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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取名

  清早,蘇府門前樹枝上小鳥唧唧喳喳的叫著。

  大門打開,一個家丁拿著掃帚在門前打掃。

  一個二十多歲的道人拿著拂塵走過來向家丁打了一個稽首:“敢問小哥兒,此處是左羽林蘇將軍的府邸?”

  家丁停下手里的活兒起身打量,“正是,敢問道長何來?”

  “貧道天臺山道士白云子應蘇將軍之邀前來拜訪!”

  家丁一聽大驚,“原來是白云子道長駕臨,我家將軍早有吩咐,若是道長來了無需通報立即請進府中,道長請隨小的進府歇息奉茶!”

  “多謝!”白云子把拂塵一甩,邁步跟著家丁進了蘇府。

  練武場上,蘇揚一桿長槊舞得如夢如幻,周圍的氣場都被攪動了。

  家丁跑過來正要稟報,見蘇揚習練武藝不敢打擾,等他練完才上前稟報:“阿郎,白云子道長到了,奉您的吩咐已把人請到前堂奉茶”。

  “來了多久了?”蘇揚把長槊放在兵器架上用毛巾擦了額頭上的汗珠問道。

  家丁回答:“已經來了一會兒了,小人見將軍習武不敢打擾,因此等將軍練完了才說。

  “你怎么不早稟報?讓白云子道長等了這么久!”

  蘇揚去內院換了一身衣裳就匆匆趕往前堂與司馬承禎見面。

  “哎呀,家丁不懂禮數,見某在習武就沒有及時稟報,害道長在前堂等了許久,某之過也,還請道長恕罪恕罪!”蘇揚急忙來到前堂向正在飲茶了司馬承禎抱拳道歉。

  司馬承禎立即放下茶杯起身打稽首回禮:“將軍客氣了,貧道走了遠路正好坐下來吃茶,倒是沒有等多久!”

  蘇揚當即吩咐家丁:“去叫廚房準備一些食物和糕點過來請道長享用!”

  司馬承禎連忙阻止:“多謝將軍好意,貧道已辟谷數日,尚無須進食,待辟谷期結束方可進食!”

  蘇揚聽得一臉的驚訝,既然人家不想吃飯,他也不好勉強,就像有人要戒煙戒酒期間你勸人家抽煙喝酒不一定是好事,說不定會害了人家。

  接下來二人開始閑談,蘇揚問了司馬承禎一些修道上的問題,司馬承禎一一作答,把自己的見解述說一番,蘇揚聽得連連點頭。

  “道長,某觀你身上氣血不旺,卻又如何讓容顏留駐?人的氣血若不旺盛,修道如何長壽呢?”

  司馬承禎笑著說:“將軍的認知可能陷入了誤區,氣血是否旺盛與壽數其實并無特別的關聯,在我們修道人看來,一個人想要長壽,須得保持氣息悠長,心態平和,遵循天地自然規律!”

  “例如白晝,萬物活動;夜間,生靈休憩安寢,恢復因白晝生命活動而消耗的元氣,周而復始,生命活動越劇烈,消耗越大,越需要休息,如將軍這樣的人,就需要以天地靈物補充消耗,否則長期虛耗虧空必會使得身體衰敗,壽命短暫!”

  “貧道認為,一個人從出生開始,上天賜予他的壽命是有定數的,有的人本身的壽命長,可以活百十來歲;有的人本身的壽命短,最多也只能活五六十歲,這是因為個體差異不同。

  出生之后,可以活百十來歲的人因為長期讓身體元氣虧空,身體得不到休息補充而短命;但如果他們注重養生修行,他們的壽命會超過很多人。

  有些人無論怎么養生修行,也只能活六七十歲,是因為他們本身只能活這么長時間,這還是他們注重了養生的結果,盡最大可能的讓自己活到了原本應該的壽命期限!

  如果他們不注重養生,可能只能或四五十歲就亡故了!”

  司馬承禎這種觀點說出來,蘇揚聽后頗感十分新奇,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觀點。

  蘇揚問道:“道長可還記得上次在玉漱齋,當時有一個和尚,后來我與他進行了詳談,他的觀點與道長有些不同!”

  司馬承禎一愣,“哦?不知那位和尚大師是如何說的?”

  “那位和尚法名慧昭,他說修行就是要奪天地之造化,他倒是也認為人的壽命是有上限的,這一點與道長所說相同,但他認為人想要活得更久就必須要從上天那里奪取,只有從天地中奪取生機才有突破天地束縛的機緣!”

  司馬承禎陷入沉思,良久緩緩說道:“這位慧昭和尚的見解頗為奇特,貧道想與之結交探討一番,只是無緣一見,不知將軍可知他在何處?”

  蘇揚搖頭,頗為遺憾的說:“慧昭和尚在某這里還沒有住上一晚就走了,何時走的都不知道,未能繼續向其請教倒是一樁憾事!”

  司馬承禎點點頭,問道:“不知將軍這次寫信邀貧道前來有何事,將軍在信中語氣頗為焦急,貧道才急切趕來!”

  “多謝道長!”蘇揚抱拳道謝,“不瞞道長,不久前我家兩位娘子分別為我生下一個孩兒,一男一女,只因我已接到圣人旨意,不久就要前往邊關上任就職,可兩個孩兒的名字還未取,請道長前來就是為了此事,希望沒有打擾到道長修行!”

  “哈哈哈······無妨無妨,將軍把給孩兒起名的事情交給貧道來做,貧道喜不自勝,承蒙將軍抬愛,貧道義不容辭,還請將軍帶貧道去見見這兩個麟兒,再報上他們的生辰八字,貧道也好根據陰陽八卦、周易及面相、骨相來進行推算!”

  蘇揚當即說:“無需勞動道長法駕,某讓人去叫兩位娘子把孩兒抱來便是!”說完就吩咐婢女去請淳于仙仙和太平公主分別把孩子抱到前堂來讓司馬承禎看。

  不多時,淳于仙仙和太平公主就一前一后抱著孩子來到了前堂。

  “見過公主、夫人!”白云子打了個旗手算是見禮了。

  兩個女人回禮,禮數也都周到。

  按照白云子的要求,蘇揚一一把兩個孩子的生辰八字報出來,白云子先對兩個孩子分別觀察了面相,又給他們摸了骨,結合生辰八字推算了一番。

  “將軍長子骨骼粗壯、先天稟賦異于常人,以后當也是猛將一員,一生高官厚祿,也能光耀門楣,只是三十歲時命中有一劫,倒也沒有性命之憂,若能安然度過便一生大貴!”

  “將軍長女面相奇特,一生富貴自不必言,其命格貴不可言!”

  蘇揚分不清這道士是真的會看相還是會算命,又或是在瞎忽悠,但這家伙似乎很清心寡欲,也沒有開口有所求,不像是要忽悠他的樣子。

  “如此,就借道長吉言了,還請道長給兩個孩兒分別取個名字!”

  白云子說:“將軍長子五行缺木,貧道給他取名為一個茂字!將軍長女以后必是性烈之人,貧道給她取一個愉字吧”

  “蘇茂、蘇愉?好名字,好名字,多謝道長!”蘇揚抱拳道謝,兩個女人也抱著孩子行禮。

  白云子并未在蘇府就留,只休息了一天,在第二天早上就走了,一天之內連一口飯都沒吃,只喝了水,這讓整個蘇府上下都大為震驚,試問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一個人怎能不吃飯呢?不吃飯怎么能活?可這白云子就做到了,他離開蘇府之時,蘇揚帶著兩個娘子送出府門外,當時還有好幾個家丁和婢女也在府門外,他們親眼看見白云子一臉神清氣爽,腳步輕快的步行離開的,速度還很快。

  “真是高人吶!”太平公主頗為感嘆,有了把這個白云子引薦給父皇的想法。

  蘇揚轉身對淳于仙仙和太平公主說:“仙娘、月奴,陛下的詔書已經下來了,我得盡快啟程趕往北疆,北疆防務耽擱不得啊!”

  二女都很是不舍,太平公主問:“郎君大聲何時啟程?”

  “后天吧,不能再拖延了!”

  淳于仙仙和太平公主互相看了看,點頭道:“那我們去給你準備行李!”

  這時幾個太監騎馬飛奔過來在府門前停下,其中一人行禮道:“蘇將軍,太子殿下緊急召見!”

  蘇揚一驚,忙問:“發生了何事?”

  太監回答:“北蠻大軍突襲豐州,圍攻豐州城,豐州刺史崔智辯被斬殺,軍司馬唐休璟率軍死守豐州城,身受重傷!”

  蘇揚聽完連忙兩個娘子說:“你們先進去吧,我去見太子殿下!”

  兩個女人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蘇揚就已經騎著馬跟著太監走了,她們臉上都露出擔憂之色,北疆的局勢太嚴峻了,讓她們不得不擔心蘇揚前去會不會有危險。

  蘇揚跟著幾個太監一路向西,卻不是前往東宮,而是直接來到了貞觀殿外,他疑惑的拉著一個太監詢問:“怎么是在貞觀殿?為何是太子宣詔,而不是陛下?”

  太監低聲道:“陛下御駕前往芳桂宮了!”

  蘇揚張大了嘴,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不會是又為了躲武媚娘吧?

  進了殿之后,蘇揚發現太子站在御階之下面向大門,宰相們分別站在兩側。

  “臣蘇揚參見太子殿下!”

  李賢點頭,抬手:“免禮!父皇不在,命孤監國,剛剛收到豐州司馬唐休璟的奏報,北蠻大軍三萬余騎圍攻豐州五天五夜,刺史崔智辯戰死,唐休璟本人也身受重傷,北蠻大軍在城外劫掠一番之后離去,百姓們損失慘重!”

  “剛才孤與各位相公商議了一番,大部分人認為當棄豐州,遷豐州百姓于夏州、靈州一帶,你是單于道安撫大使,又有節制北疆諸州之兵權,你說說你的想法吧!”

  蘇揚聞言大驚:“殿下,不可棄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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