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十災。
神話傳說中,降臨到埃及的十場不同災難。
其中一災,就是血水災。
不僅僅是尼羅河的河水變成了紅色,紅色的血水更是讓河中魚類死亡。
變得腥臭無比,如同“毒液”一般。
一直到七天后,水才會重新變得清澈。
這一次,沒有怪厲的身影。
或者說,沒有具體的怪厲出現——至少現在還沒有具體的怪厲出現。
血水災難,可以說是一種特殊的怪厲,是怪厲的具象化!
這種怪厲,要怎么對抗?
而且,這才是十災當中的一災罷了。
還有青蛙災、虱子災、蒼蠅災、畜疫災等災難。
這些災難,可不是什么因為病菌,瘟疫,而是真正無法抵抗的天災。
實際上,當血水災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多人直接死亡。
他們不是喝下了血水,僅僅是不小心觸碰到了血水。
哪怕是一滴,哪怕是手指輕輕觸碰,帶來的結果,都只有一樣——死亡!
這種怪厲,要怎么對付?
原本好不容易找到了對抗怪厲方法,找到了信心的人類,又一次陷入到絕望當中。
這一次,恐怕連白夜都沒有辦法了吧?
上次的迷霧事件,的確是被白夜處理了。
卻也花了不少時間。
根據幸存者的說法,白夜的處理方式非常粗暴。
就是把所有的怪厲都找出來,通通打死或者捕捉!
迷霧也就跟著消散了。
迷霧,是因為怪厲而出現的。
不能解決迷霧,但可以解決制造迷霧的怪厲。
不能解決麻煩,但能解決制造麻煩的人。
如此簡單粗暴。
卻讓白夜幸運地搞定了“霧都”。
這次,還會這樣幸運?
尼羅河全長6670公里,有兩條主要支流。
一共有七大流域,東非湖區高原到尼羅河三角洲,分成若干支流,最后注入到地中海東端。
血水災,影響到的不僅僅是尼羅河的主干。
更是包括了所有的支流。
大片大片區域的水都變成了血水。
直到最后注入到地中海后,才消失無蹤。
而地中海,詭異地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沒有具體的怪厲出現,只有血水,白夜要打爆誰來終結這場“怪厲天災”?
這些血水又來自于何處?
如果說血水的來源來自于尼羅河的源頭——
1862年后,尼羅河的源頭被認為是維多利亞湖。
后來,又逐漸發現了維多利亞湖西部的卡蓋拉河。
而卡蓋拉河又由魯武武河、尼亞巴隆戈河匯聚而成。
在血水災出現后,這兩條河流,同樣變成了血色。
要真正探尋到尼羅河的源頭,哪怕放在現在,也是一項艱難的工作。
天知道是不是某個山峰頂端的涓涓細流。
又或者是地下的一條小小暗河。
而且真的要追溯本源到極致的話,其實壓根就沒有一個源頭。
因為地球上的水資源,本身就處在循環當中。
大海中的水變成雨,落到地上,形成河流。
最后再回歸大海。
要如何解決制造麻煩的人,從根源上解決煩惱?
又不是專門從根源解決小孩子不聽話、上學成績差的煩惱的龍大夫無痛人流。
好在海水沒有變色,雨也沒有變色。
現在變色的,暫時只是尼羅河而已。
應該還留下一個“源頭”在。
可,這個源頭,又在哪?
雖然說是埃及十災中的一災。
禍及到的地方,卻可以說是一整個大洲。
血水災的出現,仿若是一種無聲的嘲笑。
嘲笑人類的自不量力。
在大自然的偉力面前,就跟蟲子一樣弱小。
什么人定勝天,只是自我安慰的話。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
如同血色水晶的平靜湖面上,“吹皺一池春水”,泛起了漣漪。
這里是維多利亞湖。
曾經的尼羅河源頭。
超過二十架軍用直升機,就在湖面上懸停著。
所有的艙門都打開著。
一架黑色的直升機,幾個人就站在艙門旁邊。
猛烈的狂風吹得他們的衣服獵獵作響。
幾個人的身子卻好像標槍一般,挺立不動,完全沒有受到狂風的影響。
連眼睛都不曾瞇起。
可以看到,這些人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核桃大小的小球。
那是怪厲精靈球!
這些面容堅毅,散發著鐵血之意的人,赫然便是怪厲訓練師!
人類的最后一道防線!
捕捉、獵殺怪厲的“救世主”。
可是,已經在全世界各地,怪厲出現的地方,投入到戰斗中的訓練師,來這里又有什么用?
他們所面對的是一種“現象”。
跟被動型、主動型怪厲的“具象化怪厲”截然不同的“天災怪厲”。
可以說是完全不可打擊、對抗的存在。
別說只有這些個怪厲訓練師了。
就算把全世界的怪厲訓練師都叫過來。
難不成還可以凈化血水不成?
隔斷也不行。
常規的攔截阻斷方法,對血水無效。
血水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瞬間沖垮了所有的大壩。
投入砂石袋子之類的物品,則是會被直接腐蝕得一干二凈。
火燒加溫固然可以蒸發血水,也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可這種方法毫無疑問,是真正的杯水車薪。
整條尼羅河,包括支流干流,要怎么蒸發?
訓練師的怪厲,倒是可以進入到血水中,不會受什么影響。
但也不可能形成“怪厲之墻”,擋住奔流的血水。
“行動吧。”
一個聲音從機艙內傳來。
“是,白先生!”
幾個訓練師說道。
機艙內跟他們同行的,是白夜。
訓練師們摘下了掛著的怪厲精靈球,釋放出怪厲。
其它直升機上面,同樣也有待命的怪厲訓練師隨著白夜的命令,做出了相當的舉動。
超過十只怪厲落入到了湖水中。
迅速消失不見。
“希望可以找到源頭吧。”
白夜對面的張忠說道。
除了這里外,另外還有地方,也有怪厲訓練師用怪厲尋找源頭。
希望可以找到破解血水災的辦法。
“嗯。”
白夜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顯然,對于尋找源頭的行動,沒有什么興趣。
感覺純粹是來走過場,給大家一些希望的。
定海神針的作用,便是如此。
“你覺得有沒有希望?”
張忠問道。
在場的人都是堅韌之人,一些不太好的實話,還是“聽得起”的。
“不大。”
白夜看著腳下紅水晶一般的湖面說道。
“真的不行,你也肯定有辦法吧?”張忠又問了一句。
“有是有。”
白夜說道,“但是,不到萬一,你們肯定不會答應我這么做。”
“呃,什么辦法?”張忠問道。
感覺自己的頭皮是硬著的。
“你看這里。”
白夜拿過旁邊的平板,調出尼羅河的流域地圖,興致勃勃地放大,指著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說道。
伸手在他們所在的地方,畫了一個圈。
白夜說道:“這些區域,算作尼羅河的源頭,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嗯。”
張忠點點頭。
源頭再難找,總歸會在這個區域范圍內。
“如果確定源頭就是血水災的‘本體’,那么,事情就很好辦了。”
白夜露出燦爛的笑容,“你知道,我很擅長直指本質,事情的關鍵所在,從根源上解決煩惱。”
“源頭在這片區域,那直接把這片區域徹底給轟爆,不就解決血水災嗎?”
“轟爆?”張忠臉部肌肉抽搐了起來,“這就是你的方法?”
雖然不知道要怎么轟爆。
但張忠相信,白夜肯定有轟爆的辦法。
“你看,我就說,你們不到萬不得已,肯定不答應。”
白夜把平板一丟,“非要我說出來,現在煎熬了吧。”
“現在每一秒都是損失,越早解決損失越小,到最后再解決,損失肯定比現在大。”
“到時候又后悔不早點動手。”
“你們吶,就是無法下定決心,早點從根源上解決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