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虎立刻傻眼了,自己的本事再清楚不過了,除了會兩手陣法以外,論實力自己是個雜魚啊!
他吞了吞口水,不禁看向黑衣縹緲的牧魂人,干笑道:“老哥,要不咱們聊會兒天,等他們完事兒了之后在慢慢較量?”
牧魂人輕輕一嘆,緩緩道:“如果我只會迷惑人心,恐怕也活不到現在了,不妨試試千萬靈魂齊嘯的恐怖效果吧!”
他說著話,左手緩緩抬起,那滄桑古老的燈籠忽然紅光打坐,里面像是有無數的生物在咆哮,頃刻之間便要沖出來一般。
“慢!”
天眼虎頓時大聲道:“天眼開,虛空裂,照盡古今輪回劫,你不怕老子強行開天眼,毀了你這么多年收集而來的靈魂?”
牧魂人的身體頓時一僵,天眼神虎一族乃圣潔之獸,專克靈魂邪物,若是這頭老虎強行開天眼,那自己損失可太大了。
他死死盯著天眼虎,淡淡道:“你尚未成年,能不能開天眼都是一個問題,但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離開,我不找你麻煩。”
“我呸!”
天眼虎一口濃痰吐在地,瞬間被結成冰粒,他咧嘴道:“你是不是一個人呆傻了?現在老子威脅你,還是你威脅老子?還讓老子走!老子告訴你,現在你趕緊滾,不然哼哼!”
他并沒有接著說下去,但意思已然很明白。
牧魂人看了辜雀等人一眼,不禁嘆道:“看來我并不該和你浪費時間了。”
他說著話,忽然大袖一揮,一道黑光從袖飛出,轟然拍在懸空之河水面,發出一聲輕響。
下一刻,那靜靜流淌的黑河,頓時像是被颶風刮過一般,卷起滔天巨浪。
浪高數丈,卻無聲音,那漆黑的河水不斷涌動,竟然漸漸變紅,化作成了滔天血海!
天眼虎頓時瞪眼道:“我靠......這、這是什么法術......”
而韓秋這邊,她已然把殷子休制住,右手在其身不斷猛點,用強制的手法封住他的血氣和元力,讓他只能癱在地不斷嘶吼。
溯雪對辜雀當然溫柔多了,一招招擋著他的刀法,然后全身涌出一股股青色的道力席卷,那天地間純凈的道韻頓時滾滾而來,激蕩在辜雀周圍。
一邊和他周旋,一邊緩緩念著老君清心咒,與先天道韻配合,洗滌他身的魔性。
韓秋淡淡道:“對他不必這么客氣!”
她說著話,身影忽然一閃,嫩如青蔥的手指張開,一把抓住辜雀的肩膀,然后猛然按在地,讓他動彈不得。
她看著辜雀迷惘而狂熱的表情,不禁瞇眼道:“可以了。”
溯雪苦笑,專心念著老君清心咒,一股股青色的道韻不斷朝辜雀身席卷,不斷清洗著他的神志。很快辜雀便老實了下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那額頭之的黑紋,還在不斷鼓脹。
他依舊身陷魔道而不能自拔,腦海之唯有那殺人解脫,斬斷因果。
而此刻,天眼虎已然張大了嘴,不斷吞著口水,看著眼前這恐怖的一幕。
那懸空之河早已化作滔滔血海,恐怖的巨浪不斷翻卷,竟然浮起了一具具各式各樣的尸體。有飛禽走獸,有人類強者,更有不知名的魚類,都是剛死的模樣,身體像是沒有絲毫變化一般,一個個面部可憎。
這一具具尸體把整個河面都封了起來,隨著巨浪的席卷,尸體也不斷起伏,這一幕像是深深印在了天眼虎了腦,嚇得他虎毛倒豎,不禁連連退后。
韓秋雙眼微瞇,不禁嘴角微翹道:“倒是有意思,難怪這河水無聲,原來是凝固的時空,看來這懸空之河的建造者,恐怕并不是你。”
牧魂人嘆道:“當然不是,這非但是凝固的時空,而且是隨著河水而變幻的時空,這種手段恐怕連神君都使不出來。”
說到這里,他不禁朝辜雀看去,淡淡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有更重要事要做,不和你們廢話了。唉,人老了,總是容易話多。”
他右手微微揮動,一道道黑光涌現開去,只見那血水之的尸體像是受到某種號令一般,竟然紛紛睜開了眼睛,直立在這水面之。
仿佛頃刻之間,河水已然寧靜,已然凝固成地,讓他們站在面,然后朝天眼虎這邊看來。
天眼虎頓時大叫出聲:“御尸之術!干!你是尸族強者?”
韓秋淡淡道:“會御尸之術的也不一定是尸族,看他這份手段,剎那間喚醒無數尸體,恐怕已然是尸神之境!”
天眼虎大聲道:“那還打個屁啊!神階我們惹不起!”
韓秋只是微微瞇眼,冷笑不語。
牧魂人嘆道:“求知欲何必如此旺盛呢?什么東西不是死亡可以帶走的呢?”
他手不斷結印,一道道黑印打出,那一具具尸體人獸皆有,頓時踏著血浪,朝天眼虎等人而來。
無數具尸體狂奔的威壓和氣勢實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撲面而來的死亡之氣和血煞之氣幾乎要鎖住空間。
天眼虎全身白光閃爍,忽然一笑,大嘴一張,一顆潔白的晶體已在手。
他朝天一拋,大叫道:“龜兒子們!好好看看這是什么!”
天眼神晶懸掛于空,像是那從天宮墜落而下的玉石,散發著圣潔的氣息,那命格的威壓不斷朝四周激蕩開去。
無數尸體看到這個東西,像是看到天劫一般,一個個頓時停住,并開始朝后退去。他們最怕的是圣潔和神性的寶貝,更何況這神晶還有命格威壓。
韓秋冷冷道:“命格不能見塵,你多次拿出來,下道因,恐怕將來有一大劫。”
天眼虎咧嘴道:“切,辜雀還說你性格過于強勢,剛過易折,也有一劫呢!”
“你說什么?”
韓秋眉頭一皺,不禁朝辜雀望去,他全身先天道韻縈繞,卻始終無法化解他眉心豎眼的黑氣。
并且,顯示受到道韻壓迫一般,那眉心的黑紋鼓脹,不斷沖擊著皮囊,像是要破體而出一般。
她臉色微變,不禁急道:“溯雪停下,有些不對。”
溯雪眉頭微皺,朝辜雀看去,臉色頓時一變,只見一盞幽幽古燈忽然自辜雀黑白雙環沖出,散發著古老滄桑的氣息,自動飛起,懸在了他的頭頂。
那昏暗的燈光微微照亮四周,他眉心的黑紋愈發膨脹,黑氣愈發濃郁。
“停下!”
韓秋連忙道:“不可硬來,這古燈很古怪,哼!想不到媚君那狐貍精竟然把古燈都給了他,還真是郎情妾意。”
“媚君?”
溯雪面露疑惑之色,剛要說話,忽然被韓秋打斷:“天眼虎,這古燈到底是什么制成?”
天眼虎道:“六極夢魘唾液為燈油,噬魂蟲為燈線,九黎青銅為燈座,制成這幽幽古燈。”
韓秋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咬牙道:“竟然都是蒼穹詛咒之物,難怪會護著他!不能在碰他了,否則適得其反。”
而在此時,那凝固的血河忽然又開始洶涌翻騰起來,一具具尸體下沉,那血河表面,竟然涌起一道道純凈的青光。
“怎么回事?”天眼虎頓時驚呼出聲。
而牧魂人則是身影顫抖,呼吸急促,竟然大笑出聲。
看不到他的臉,但依舊可以感受到他情緒的激動,只聽他顫聲道:“終于!終于出現了!哈哈哈哈!”
“陰之極盡便是陽,死之極盡便是生,自古天道輪轉之理皆如此,萬年了!萬年了!這滿河死氣,滿河死尸,滿河之血,終于到達了死亡的極盡,并開始質變了!”
他一改之前的語氣,不禁死死盯著洶涌澎湃的血海之的青光,大聲笑道:“你看這純凈的生機,這濃濃的道韻,這是死之極盡所演化的東西,終于要出來了!”
河面之,那一道道青光散發著無窮無盡的生機,不斷朝一個方向蔓延而去,竟然漸漸開始聚攏,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生機光柱。
那純凈的氣息席卷過來,讓溯雪不禁閉雙眼,喃喃道:“死之極盡便是生,原來如此,原來真的在這里。”
天眼虎道:“到底什么東西?”
韓秋淡淡道:“天地珍,通心道蓮!”
“通心道蓮?”
天眼虎眉頭一皺,朝血河望去,只見那滔滔血河席卷,青色的光柱不斷澎湃,然后轟然炸開,化作點點青光墜落而下。
下一刻,那血河驟然裂開,又是一縷純潔的光線激射而出,一個青色的漩渦頓時但是。
漩渦代表著濃濃的生機,一只碧綠的根莖忽然從那血海之伸出,筆直如劍,猶如翡翠。其一朵潔白的花苞尚未展開,如玉一般散發著圣潔的氣息。
出淤泥而不染,這何嘗又不是死之極盡便是生的道理?
那潔白的荷包被那滾滾血河之水猛然沖過,沒有留下一滴污漬,卻反而像是得到一股力量一般......
那花,這么散開了!
那是一股無法形容的純潔之力,那是高大數十丈的通天道蓮。
溯雪,已然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