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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 天主降臨

  天主圣山山魂爆炸,圣山六合陣法徹底坍塌,其他五大圣山山魂也受到重創。司馬永恒立刻結成了圣山五行陣法,但這一股力量,已然完全擋不住愈加強大蒼穹之胎。

  它迅速而來,不停吞噬著虛空,硬推著五行陣法前進。

  絕望之時,眾人臉色蒼白,而辜雀此刻卻根本沒有注意。

  只因他的心,盡在前方。

  無盡的混沌力量凌亂,黑暗的虛空寂寞無比,唯有一朵朵梅花在飄蕩。

  梅花染上了虛空中的血,顯得更加嫣紅艷麗,又有著足足的凄美。

  在那凄美的盡頭,一道白光虛弱不堪,明滅不定。

  但她在辜雀的眼里,卻又是那么璀璨,那么奪目。

  熟悉的氣息,像是耳畔的低喃,像是嘴角的鼻息,像是那巫山云雨,那滄海桑田。

  無言,無語,呢喃,旖旎,太多的回憶在瞬間紛至沓來,一幕幕往事如幻燈片般浮現在腦中,如最深情之歌,如最悲痛之話,讓辜雀忍不住潸然淚下。

  而這一切的情緒,又與泣血刀的驚鳴、黑白雙環的鏗鏘、蒼穹之胎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一時之間,仿佛世界都在共鳴。

  數十年來,零落成泥,我終于等到了你。

  那白光飄蕩,虛弱不堪,辜雀大步上前,全身元氣涌動,《紫虛道經》運轉,溫和的道韻緩緩將她的靈魂包裹起來,幫她擋住一切風雨。

  這個時候,作為神階的辜雀,可以毫不猶豫的說,自己可以保護好冰洛了。

  雖然她只是生死之境,但有自己在,誰也動不了她!

  辜雀臉上抑制不住了笑意,小心翼翼護送著那一團白光朝著混沌光幕而去。

  依舊有死靈從那狹窄的虛空裂縫中而出,但此時此刻的辜雀已然沒了任何負擔,妖刀祭出,亂斬虛空,將其一切斬殺。

  混沌光幕充滿著生機,天老也連忙打出一道道陣紋規則,將其迎接過來。

  “夫君......”

  一聲低喃忽然從白光之中傳出,聲音細軟,柔弱,清淡,又虛弱。

  但辜雀聽到,卻是身影猛顫,淚水忍不住掉落而下,眼眶通紅,不停點頭。

  多少年了?自己也記不太清了,三十幾年了吧?

  當初她叫自己,是在那天州雪域,誅靈山下。

  那個地方太寒冷,她的聲音也在顫抖。

  如今這個地方也寒冷,但我已足以保護你,從今往后,天下漫漫,無人再能動你一根毫毛。

  辜雀護著她的靈魂,朝肉體逼近。

  黑白雙環化作兩個寬達萬丈的太陽,散發出無與倫比的神寶規則,將四周一切力量完全隔絕,像是在自動護主一般。而泣血刀更是刀芒萬丈,不停盤旋在空中,任何靠近的危險,都將被它擋住。

  只是此時此刻,危險卻不是來自于人,而是來自于這蒼穹之胎。

  五行陣法根本擋不住它,它依舊前進,雖然速度并不是很快,但也不會超過半刻鐘了。

  怎么辦?怎么辦?

  所有人都急了,司馬永恒更是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忽然咬牙道:“魔祖!太初老祖!你們兩人當真要滅了歲月島嗎?你們可知道這是唯一的火種!”

  魔祖冷冷一笑,不禁道:“火種?這種低級的計劃,也只有你們這些愚蠢的陰謀家才能想得出來。你們畢竟未至不朽,畢竟不知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都是白紙一張,輕輕一捅便破。”

  金色虛影也緩緩道:“只有你們到了不朽這個層次,才會明白你們所作的一切多么可笑。”

  司馬永恒厲聲道:“你們糊涂啊!若是單純靠著力量可以成功,我司馬永恒又何必謀劃萬古?為了一己之私,為了復活,你們要毀去這唯一的希望嗎?”

  魔祖傲然道:“愚蠢之見!本祖只相信自己,唯有自己復活,才能掌控天地,才有真正的希望!”

  金色虛影淡淡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司馬永恒,你不必再說了。”

  而這邊,辜雀鄭重地把冰洛的魂魄交到了天老手中,眼中已經熱淚盈眶,顫聲道:“天老,救命之恩,涌泉相報,冰洛拜托你了。”

  天老沉聲道:“魂魄已歸,只待融合醒來,但蒼穹之怒......”

  說到這里,他已然頓住,只因王頂天、天眼虎和軒轅闊爭取到的一刻鐘時間,已然將要過去了。

  而辜雀也知道情況,只是咬牙道:“事到臨頭了,顧不了那么多了,所有的所有,我辜雀去擔!”

  “好。”

  天老臉色凝重無比,雙手一放,那冰露的魂魄,那一道微弱的白光,便瞬間融進了她的身體。

  而下一刻,天老已然打出了數萬道恐怖的陣紋,密密麻麻,將其完全包裹住。

  但天空深邃的星辰,忽然就此爆炸開來!

  所有的星辰,全部爆炸,力量席卷虛空,但卻因為之前的時間代價,而并未降下。

  眾人臉色蒼白無比,駭然朝天望去,如此恐怖的力量,若真是降下,豈不是滅世之災?

  辜雀眉頭緊皺,逆天改命,強行復活,的確是逆天而行,但蒼穹之怒怎么比瑪姬復活的因果還要可怕?

  而此時此刻,蒼穹懸島已然來臨,兩大不朽冷漠注視,只要撤出圣器,恐怕就會立即出手。

  他們的目標,當然是辜雀和顧南風,只要殺了這兩人,人皇之冠、陰陽日月臺和鎮界靈柩館都將退出戰場,那時候,自己等人則可以為所欲為了。

  只是天道子卻是沒有出手,而是一臉戲謔地看著司馬永恒,搖頭道:“貧道的煉丹爐內含大道,被鎮界靈柩館擋住,但貧道卻可以出手不,老友你難道不怕?”

  司馬永恒重重一哼,冷冷道:“老友你老奸巨猾,我還不了解你嗎?蒼穹之胎三個人分怕是不夠,你當然不會出手殺了辜雀和顧南風,你需要他們用圣器擋住你的兩位競爭對手不是嗎?”

  “知我者,司馬也!”

  天道子笑道:“所以我就靜靜看著你們走向死亡好了,嗯,還有大概三百息時間。”

  天老忽然道:“蒼穹之怒,也恰好還有三百息時間便要降落而下!”

  司馬永恒瞇眼道:“此次蒼穹之怒,是否已達極致?”

  天老并無回應,只是抬頭望天,只見天空之上,星辰已然全部消失,剩下的是那激蕩翻涌的恐怖浪潮。

  那是翻卷在星空之中的銀河,那是超越五海總和的蒼穹規則之水,那是無匹的蒼穹之怒,是蒼穹之怒到達一定層次之后才有的東西。

  世間有云:“銀河懸流,可沖塌時空,淹沒大地,天地萬物生靈在劫難逃。”

  魔祖已然笑道:“呵!銀河懸流,這可是高級的蒼穹之怒,除非是全盛狀態的無上不朽,誰能擋住?”

  金色虛影道:“還有完全激活的圣器可以擋住,但是拿圣器去擋蒼穹之怒乃是大忌,有膽子這么做的人,并不多。”

  聽到此話,司馬永恒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三百息......不,準確的說還有二百六十息,似乎還得再等等。”

  聽到此話,魔祖頓時皺眉道:“你什么意思?”

  話音剛落,天地之間,忽然涌出一股澎湃到極致的力量,剎那間灌注寰宇,充斥世界。

  那是一股浩蕩的威壓,甚至超越了圣器的威壓,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只能見到時空一陣波動,那高達萬丈的金色虛影,在瞬間便龜裂開來,化作齏粉。

  “呃啊!”

  太初老祖驚吼一聲,聲音剛出,天空之上那兩個血色的眼球,也在瞬間爆炸,鮮血霎時灑滿虛空。

  “是誰!”..

  魔祖幻化而出的身體不斷暗淡,最終近乎透明,身體之上,竟然交織出一道道白色的光芒。

  恐怖的元素波動掀起翻天巨浪,無匹的威壓令世界都在顫抖,一瞬間,鎮界靈柩館、人皇之冠、陰陽日月臺散發出澎湃的光芒,像是在抵抗著某位強大的存在。

  一瞬間的驚變,令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魔祖和太初老祖身影瘋狂退后,霎時已然遠離千里虛空,遙遙望著這邊。

  這兩招看不見的襲擊,令他們幾乎魂飛魄散,若不是最后自身大道護佑,恐怕已然灰飛煙滅。

  “是誰!誰還在暗中?”

  魔祖驚吼出聲,聲音如雷,驚破四方,久久不絕。

  所有人也都面色驚駭,兩大無上不朽,至高之存在,竟然被人偷襲?

  誰又這么大膽子?誰又有這么大的能力?

  漆黑的虛空忽然涌出一道道白光,天地之間,忽然開出一朵朵潔白的百合花來,密密麻麻擠滿虛空。

  這一刻,這死氣蕩漾的六島世界,似乎變成了那西方天堂。

  四周站立的天使,齊齊跪了下來,右手撫心,深深低頭,像是在迎接一個偉大的存在。

  所有人都朝前看去,所有人的臉都被光芒照得發白。

  一個清澈明亮,卻又飽含智慧的聲音忽然傳來:“神,創造世界,亙古永恒,不生,不滅,無處不在。”

  “神說,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聲音很輕,像是低喃細語,卻又響徹了天地寰宇,響在了眾人心頭。

  眾人身影劇震,像是被一股清澈的力量洗滌,整個人都變得清爽,變得朝氣蓬勃。

  而司馬永恒則是喃喃道:“你果然還活著。”

  話音落下,世界白光閃爍,百合花鋪滿虛空,那天地的盡頭,一個單薄的身影,已然走來。

  他步子頻率很慢,但一步跨出,卻又像是穿越了虛空,頓時站在了天地之間。

  或者說,他本就融進了虛空。

  “天主,你來了。”

  天道子的話,如巨錘一般,重重砸在了眾人的心頭。

  一個文明的開創者,已然拉開了他神秘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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