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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九章:此結非彼節

  (女生文學)

  親手測出的50節?

  天哪,珍運船怎么能跑出這么快的速度。

  是不是沈壽堯的測量出錯了。

  朱由檢心中充滿了疑問。

  一個時辰是2個小時,那珍運船就是時速25節。

  朱由檢快速在心中換算著船速單位,可25節那也遠超大共和國號創記錄的速度了。

  一定是哪里出了錯,珍運船絕跑不出這么快的速度。

  “小沈,你親手測的?你是怎么測得,說出來讓孤也長長見識。”

  聽朱由檢的口氣似乎不太相信,沈壽堯心中真的怒了。

  你貴為信王,你質疑我的年齡也就罷了,現在又質疑我測的船速,這是在懷疑我專業的能力嗎?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中憋著一股怨氣,沈壽堯冷冷的回復:“稟殿下,小將親手把測速用的纜繩投到了海里。小將又親自盯著沙漏親口數的結。

  一刻鐘內,從小將手中足足滑過了7個繩結,就算排除小將投繩耽誤的時間,那6個繩結至少是毫無疑問的。

  這樣推算下來,一個時辰50結,小將還是很有把握的。

  殿下,小將這船可是每隔一個時辰就測一次船速。

  小將敢拍著胸脯說,這50結的船速,絕不至有錯。”

  聽著沈壽堯驕傲的描述,朱由檢敏銳的抓住一個詞“繩結”。

  原來沈壽堯說的是繩結的結,不是竹節的節啊。

  “小沈,你那纜繩隔多長打一個繩結啊?”

  搞清了此結非彼節,朱由檢好奇的問道。

  “殿下,一結是一里地啊,這你都……”

  聽朱由檢問出這么外行的問題,沈壽堯發現自己剛剛的氣似乎又白生了。

  信王連一結一里都不知道,枉他一聽信王問船速幾結,還真以為信王十分懂行。

  這知道船速論結,只怕是信王不知從哪里聽來的吧?

  一結一里。

  顧不得沈壽堯的腹誹,朱由檢趕緊再在心中快速換算。

  一個小時25結就是12.5公里,那大概是大約7節左右。

  7節,這珍運船能跑出7節的船速,這也是帆船中很罕見的高速了。

  不對。

  朱由檢臉色忽然一變。

  前世記憶中,就算7節的船速,一般帆船好像也很難達到啊。這個7節大概就是珍運船的極限了吧?

  跑這么快,沈壽堯不是在飚珍運船的極限速度吧?

  朱由檢忽然想到這種可能。

  “小沈,如此順風的狀態,咱們還能再快一點嗎?”朱由檢試探著問。

  “殿下,不能再快了,再快咱們這船就受不了了。”

  面對外行朱由檢的詢問,沈壽堯毫無防備大大咧咧的就直接回答。

  果然,這混小子在飚極限速度。

  想明白這點,朱由檢的臉色迅速陰了下去。

  難怪我這次暈船會暈的如此厲害。

  “小沈你……”

  看到朱由檢的臉色陰了下去,沈壽堯忽然明白了過來。

  “殿下,小將還要上去看看,哦,上去看看海情。”

  沒等朱由檢的話全說出口,沈壽堯就倉皇的奪門而出。

  “小沈,你給孤等著。”

  船艙內傳出朱由檢憤怒的叫聲。

  “袁撫臺,咱們這樣做行嗎?”祖大壽一臉擔心的詢問道。

  祖大壽算是又一次見識到袁崇煥袁大膽的膽大之處了。

  探知努爾哈赤死去的消息,袁崇煥竟然要派人前去吊唁。

  后金現在可是大明的死敵啊,那努爾哈赤更是大明處心積慮欲除之而后快的敵酋巨梟。

  現在努爾哈赤死了,大明滿朝上下只會拍手稱快,絕不會有一人會感到惋惜的。

  這么一個敵酋巨梟死了,袁崇煥就敢不向朝廷做任何請示,自行派人去后金吊唁,這也有點太自作主張、自行其是了吧?

  反正他祖大壽是絕不敢干這種事的。

  他祖家就算私下要和后金有點小接觸、做點小買賣,那也是藏著掖著的,誰敢像袁崇煥這樣毫無顧忌的干?

  “有什么不行?”

  袁崇煥臉色陰沉的瞅了祖大壽一眼,口中激憤的斥道:“本撫撫守遼東一地,此事不正是本撫職責所在?有什么不行的。”

  感覺自己口氣有些重,袁崇煥稍微緩和一下才繼續說道:

  “祖將軍,你又不是不明白,本撫派人此去吊唁是假,刺探一下后金韃子的內情才是真。

  這后金老奴一死,接位的洪臺吉能不能服眾?

  后金那些旗主貝勒的,現在都會有些什么想法?

  不派人去接觸,咱們單憑民間的幾個探子能打探的清楚?”

  袁崇煥臉上露出幾分譏諷的笑意:“祖將軍,你總不會也像某些蠻牛一樣,一門心思總想著沒頭腦的去攻擊后金吧?”

  聽到袁崇煥言語中諷刺意味如此之濃,祖大壽只能唯唯諾諾的不再發表任何意見。

  祖大壽知道,袁崇煥口中的蠻牛,指的就是滿桂。

  袁崇煥和滿桂之間的矛盾,現在已經徹底爆發了出來,這在寧遠官場已經是盡人皆知的事了。

  袁崇煥和滿桂兩人矛盾的起因,還是因為戰守之爭。

  按滿桂的意思,既然寧遠城防已經經受住了考驗,那下一步明軍就該依托寧遠,用大量的騎兵去襲擊后金各地。

  滿桂想用蒙古人的游騎戰術來對付后金。

  出身宣府邊軍的滿桂,對蒙古人的游騎戰術,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在寧遠親眼見識過女真八旗的表現后,滿桂對游騎戰術充滿了信心。寧遠城下的八旗騎兵,在滿桂看來并不比蒙古人強。

  滿桂相信,只要大明騎兵不去攻城,并注意不陷入八旗步卒的包圍圈,那后金就對大明騎兵沒什么辦法。

  大明騎兵入境,肯定能對后金地方上造成極大的傷害。

  要是這游騎戰術能刺激的后金再次前來攻擊寧遠,那就更好了。

  那樣,寧遠才能更有效的消耗后金的精銳力量。

  用蒙古游騎的放血戰術來對付后金,在滿桂看來,那絕對是最合適的戰術。

  可是,對滿桂的想法,袁崇煥直接就是嗤之以鼻。

  在袁崇煥看來,用小隊騎兵去騷擾后金根本就沒有任何可取之處。以后金八旗的強悍戰力,再多的小隊騎兵出擊,也只能是去給后金送菜。

  袁崇煥始終還是堅定的認為,只有堅城重炮才是對抗后金的關鍵。

  是戰是守,袁崇煥和滿桂的矛盾就這樣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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