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給我!”
慕少安簡單的說了一句,然后就從機甲駕駛艙內很艱難的伸出一只手,這手落在蕭無妄與烏龜眼中很正常,但是落在橘貓眼里那就是一條彩色的命運枷鎖線,甚至,在橘貓眼中慕少安艱難探出去的腦袋,也僅僅只是一縷微弱的命運氣息罷了。
所以這個時候,即便是橘貓也忍不住有些遲疑。
“快點,時間要來不及了!”
慕少安催促。
而這時橘貓終于不再猶豫,將手遞給慕少安/放開心防迎接命運枷鎖線。
幾乎就在慕少安拉動橘貓的一瞬間,原本停滯的世界忽然開始瘋狂崩塌,不管是遠處通天徹地的山峰,還是病毒大軍,包括還在錘哥錘哥不停叫著的另外一個歷史慕少安,都統統崩解。
虛空中,一張巨大的網正從天而降,目標正是橘貓。
這一刻便是蕭無妄和烏龜,都被那張大網所附帶的氣息給鎮壓得簡直呼吸停滯,思維停滯,好像整個靈魂都要被吸走一樣。
“嘿,天神巨闕,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偷襲了我一次,我就送你一份大禮!”
此時的慕少安卻很興奮,一把將橘貓給拉入機甲駕駛艙內的一瞬間,三臺機甲就全部化為數據流,緊跟著消失在這個世界,讓那恐怖的歷史大網直接落空。
而幾乎就在慕少安帶走歷史中的橘貓的一瞬間,一條無形無色無聲的裂紋也在朝著虛無的方向延伸過去,乍看著沒什么威脅,但僅僅是三四秒的時間內,天瓏文明的代表世界戰場《王與正義之劍》徹底崩裂。
緊跟著,天瓏文明的其他重要文明戰場也出現了不可彌補的裂紋,這裂紋不斷延伸,所過之處,再厲害的空間壁壘也無法阻擋,偏偏這裂紋還對人無害的樣子。
最終,這裂紋在一口氣洞穿了十四個文明戰場世界后終于消失無形,事情似乎是平息了。
但是,在另外一個神秘的空間內,幾十名穿著奇異袍子的天瓏人正目瞪口呆的圍繞在一座十幾米高的方塔前。
這方塔是用一個圓型池子圍住,里面煙霧繚繞,乍看沒什么,但是仔細一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云霧之下,看似只有幾十米平方的池子內竟是密密麻麻的有不知多少個小球,這些小球的體積很神奇,以那池子的面積來計算的話,頂多直徑幾毫米,至多幾厘米。
但如果只看單獨一個小球的話,就會感覺它非常龐大,如果繼續看下去,就會發現這哪里是什么小球,分明是一顆龐大的行星,上面各種生命層出不窮,無窮無盡。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方塔,上面竟然出現了一絲不易查看的裂紋,而這也是令這些天瓏人驚恐的地方。
“唉,真是萬萬沒有想到,我們百般避免,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文明,卻最終還是無法避免這個結局,看來我們守墓人的使命就要終結在這次神戰之中了,看來這真是天意啊。”
為首的一個天瓏人長長嘆息道。
“狗·屁的天意,不過是一群老不死的天魔在暗中布局,唯恐天下不亂!他們以為放出真正的命運天神就可以突破這命運的籬笆,簡直是笑話!”
隨著這聲音響起,一個身材無比高大的巨人就出現在這里。
一群天瓏人都恭敬的施禮拜下,口稱:“吾等見過巨闕神王。”
來人竟是天神巨闕,他一步步走來,初時他的身高怕是有幾十萬米,但僅僅走了五步,就已經與眾多天瓏人一般高大了。
此時他來到這方塔池子旁,也不理那些天瓏人,只是對著那方塔恭敬跪拜了三次,這才站起來道:“這次是我的錯,萬萬沒想到那個命運小余孽如此狡猾,竟然把橘貓這個命運老余孽的歷史化身給放了出來,間接破壞了命運真神的禁錮墳墓。看這樣子,頂多再過一輪神戰,真正的命運天神就會重新降臨了。”
“也是我們的錯,竟然一直誤會神王好意。是我們這守墓人失職了。”一眾天瓏人都紛紛道,一個個神色凄苦。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天神巨闕一擺手,那堅毅的神情里也有些無奈,“這一輪冒出來的命運余孽足足有兩萬八千多個,其中不乏法則天神,或次級法則天神,雖然這些命運余孽最后都會在命運的力量推動下前往命運的源頭去送死,可這也必須值得我們警惕,命運源頭一旦吞噬掉足夠多的命運法則,就會因此誕生更多更強大的命運棋子,比如天神長歌,比如九命橘貓,再比如——那個破界者螃蟹。“
當這五個字傳出,諸多天瓏人的面色都是一凝,因為這破界者螃蟹委實是這一輪命運余孽里的佼佼者,而且非常特殊,特殊到了他們都得小心翼翼的程度。
好一陣沉默之后,那為首的天瓏人就試探著問道:“請問神王,我們是否可以拉攏此人,或者干擾他的判斷,甚至直接就告訴他,身為命運余孽的最終下場其實就是獻祭命運真神,他所有掙扎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呢?”
“不可能的!每一個命運余孽之所以能夠成長為命運余孽,那么他一路走來的一切都是命運在安排,換句話說,就是一直在做最正確的選擇,那破界者螃蟹是一個非常機警的人,我們憑空去說,他豈會相信?更何況,對于我們歷史陣營來講,他是命運余孽,但對于他們命運陣營來講,我們何嘗又不是歷史余孽?”
天神巨闕嘆道,他苦苦掙扎到今日,也不過是歷史陣營推出來的一個能堪大用,不能輕易舍棄的高級棋子罷了。
彼此又有什么區別?
“有些事情已經注定,我們無法改變這個結局,因為這是命運真神的意志,哪怕它被封印住,我們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的追捕獵殺更多的命運余孽,將這個結局不斷推遲,譬如這一次我們合作摧毀九命橘貓的全盤計劃就非常不錯。”
“那病毒陣營怎么處置?畢竟從某個角度來講,它們比命運余孽還可惡。”天瓏人又問道,也不能不問,畢竟在官方的說法里,病毒陣營可是天神巨闕一手催生的。
天神巨闕就沉默了,當年他急功近利,為了穩固基礎,打開局面,不得不采取的飲鴆止渴策略,如今卻是尾大不掉。
“我會親自去處理,這也是這一次我離開萬神殿的原因,我必須在神戰開啟之前消滅或重創這些該死的蟲子,在此期間,我已經委托樹神一族的后裔替我看守萬神殿,還令寒武看守那段‘歷史’,你們也要出人去幫忙看守一段時間,如果有命運余孽闖進去,能擊殺就擊殺,不能擊殺也不要管,但千萬不能再踏入那‘歷史’一步,命運的力量在那段歷史中已經變得很可怕。”
天神巨闕說完就走了,而余下的天瓏人互相對視一眼,都露出悲觀的神色,他們生靈存于世,何其艱難也,強如天神巨闕,卻也只是一個背黑鍋的棋子,畢竟正常來講,這個時候去攻打病毒陣營,怕不是失了智。
“該做的,我們都做了,天瓏密碼我們也送出去了,九命橘貓我們也重創她了,而觀那螃蟹近期的行為,多半是已經意識到了我們傳遞的善意,只要他不去‘紫鷹戰爭’那段歷史,那么作為這萬界星空之中最大的命運余孽,說不定能延緩命運真神出世的時間。”一個天瓏人嘆道。
“若是那螃蟹執意要去呢?我們可再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像對付九命橘貓一樣來對他布局!”
“那就只能是自求多福吧,命運真神并不是我們智慧生靈,它一旦重新現世,整個萬界星空怕是要再次回到它的魔掌之中了,我們每個人的命運都要由它來規劃。只能如行尸走肉般被操控著。”
“可惜,萬界星空各大勢力卻并不能聯手合作,否則——”
“說那些事情毫無意義,畢竟你我都知道,萬神殿里封印埋葬的,可不止一個命運真神——上一次神戰,萬神殿被攻破,可是不知跑出多少來,雖然這些——的破壞力根本夠不上層次,但也足夠讓這萬界星空亂成一團糟,就說這病毒陣營,你們敢說這后面沒有站著那些?”
“唉,終歸到底,還是我們生靈種族的大劫到了,萬界雖大,卻再也無安全之所。”
“你們也不能如此垂頭喪氣,不就是一個戰斗嗎?拼死去戰就是了。”
“你說的倒輕巧,戰斗?我們萬界星空的生靈種族何曾放棄過戰斗?一次次的神戰,不就是在戰斗嗎?萬神殿里封印埋葬的那些,不都是被我們擊敗殺死的嗎?可是那又如何?它們一次次去而復返,一次次的用力量和智慧做誘餌引誘我們陣腳大亂,到如今,你們還能看到希望嗎?不,我看到的只是絕望。”
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忽然有某個天瓏人焦急大喊,“不好了諸位,就在方才我收到消息,那命運余孽,破界者螃蟹已經往那段‘歷史’去了,現在他已經連續闖過了三重關卡!”
“什么?”
“怎么會這么快?”
“他方才不是還在我們這里嗎?”
“是有人在幫助他,不對,是他又突破了命運真神的傳承,快制止他,此刻他若是去了那段‘歷史’,就是命運真神最好的大補!”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這萬界星空,活該滅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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