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那座小縣城五里之外,就是瓦崗軍設立的營寨,按照如今的劇情走向,瓦崗軍和蒲山郡公李密正是天下聞名的時候,身負眾望,所以這些行軍打仗的細節也越來越類似正規軍隊了。
慕少安和張瑤趴在一處破爛骯臟的營帳里,旁邊是七八個累得不成人形,正呼呼大睡的瓦崗寨士兵,雖然滿頭滿臉都掛著還未凝結的血跡和碎肉,但這里的確是最佳的隱匿場所。
他們兩個人也都假裝出呼嚕的聲音,實際上卻是在用極低的聲音交流著。
張瑤似乎真的被嚇壞了,所以也格外謹慎。
“其實我昨天遇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有些不太好的預感,所以才想請你做個幫手,當然那個時候我并沒有想到事情會這么可怕,事實上誰又能想得到呢,天網防火墻在過去一百年時間里已經像我們證明了它又多么的靠譜,如果有選擇,我寧愿相信我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巧合,都是我想多了。”
“這件事要從頭說起的話,得從三個月前我為了接近瓦崗寨的俏軍師沈落雁說起,最初我是抱著女人之間比較容易相信溝通才選定這個目標的,但是后來的一切無不在說明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個真理。”
“沈落雁雖然是劇情人物,但狡猾得好比狐貍,機警的像一只貓,最要命的是她還兼具著狼的殘忍冷血,蛇的惡毒,估計除了她認可的主公李密之外,男人都是她的工具,何況女人了。那沈落雁最初并沒有拒絕我,而是笑吟吟的讓我給她幫幾個小忙,一開始我很高興,但后來才現這純粹是自討苦吃,你知道嗎,那女人居然讓我去給她打探邪帝舍利這樣的寶物,這邪帝舍利可是本世界里第一神秘的寶貝,乃是豬腳才能駕馭得了的,在兩位豬腳沒有插手之前,任何人也別想染指,看一眼就要倒霉的。”
“所以,我只能假裝打探一下,為此我跟蹤了一個魔門弟子,只要能套出幾句話來,就回去交差好了,但我萬萬沒想到,這竟是噩夢的源頭,那個魔門弟子很古怪,你知道的,我的職業是劍客,雖然還沒有進階劍仙,但潛蹤匿形,收斂氣息的本領卻非常強大,我并不擔心那個魔門弟子會覺。”
聽到此處,慕少安就點點頭,沒錯,劍客劍仙這一系的職業最大特點就是如此,雖然無法像刺客盜賊那樣可以隨時隱身,也無法進入陰影位面,但這個職業真的很擅長躲藏,若是隱匿了自身的氣息,在茫茫人海中真的不好找。
比如昨天晚上,慕少安就整整找了一夜,最后能找到這個張瑤完全是因為運氣。
此時張瑤就接著道:“我跟蹤了那個魔門弟子一共三天,第一天什么事情也沒生,第二天也是如此,直到第三天夜里,那個魔門弟子忽然無聲無息地離開住處,鬼鬼祟祟的,我自然就跟了上去,當做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結果我看到那個魔門弟子與一個人在接頭,這本來沒什么,真正的重點是,接頭的這個人是我們這次臨時團隊里帶領的一個新人。”
“你知道我當時的驚訝嗎?如果是一個資深的殺毒獵人,我都不會懷疑什么,但是一個新人,他根本沒有資本,也沒有那個可能與一個魔門弟子接上頭的,參考我接近沈落雁的過程就可以知道了。”
“還有,我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個實力不凡的魔門弟子居然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新人言聽計從,這太荒謬了。當然,那個時候我也僅僅是很驚訝,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后來也沒有去追蹤那個新人,我自認為,我記住了他的面孔,將來即便有什么秘密,也可以旁敲側擊出來,所以我還是去追蹤那個魔門弟子了,因為我看到那個新人遞給了那個魔門弟子一樣東西,可是你知道我后來看到了什么嗎?”
說到這里,張瑤眼中閃過無法抑制的驚恐和后怕,然后才繼續苦澀道:“可惜我當時根本沒太在意,我跟蹤那個魔門弟子回到客棧內,親眼看著那個男人打開一個小布包,里面包裹著的,居然是一塊造型非常精巧的機械零件,就像是一個陀螺,我敢打賭,這是本世界的科技永遠都打造不出來的,有那么一瞬間,我還以為我看到了邪帝舍利。”
“那個魔門弟子沒有猶豫,直接就將那個機械陀螺吞了下去,然后,他沒有死,但只用了不到三分鐘,他的肚子就突然膨脹起來,仿佛孕婦一樣,天啊,那情景太惡心太邪惡了,更可怕的是,在此過程中,他的表情竟是帶著一種解脫的微笑,當他的肚子膨脹到不能再膨脹,砰的一下,就徹底被某種東西撕開了,從他的肚子里面,一個丑陋的怪物爬了出來!”
“我不知道一個機械陀螺怎么可能生長得有血有肉,也不知道機械到底是怎樣與血肉融合的,但那個怪物的確就這么出現了,我當時第一個感覺就是病毒入侵,因為病毒通常都喜歡用這種匪夷所思的方法來入侵的,所以我立刻出手了,殺毒獵人和病毒永遠沒有妥協,那個怪物由于剛剛出生的緣故,實力并不強,唯獨一點,它身上的血肉竟是和鋼鐵般堅硬,我和它纏斗了十幾分鐘,砍了它至少數千次,最后還是靠著我剛剛掌握的劍芒將其斬殺。”
“事情至此,我也沒覺得有什么特別,只是殺了一只剛剛入侵的病毒而已,算不得什么可以炫耀的大事情,于是我就把那怪物的腦袋切下來封印,打算回到混沌基地后交上去,讓高層來研究,并防范這一種病毒的新型入侵方式,真的,那個時候我還一無所覺,直接就離開了,一直到昨天遇上你,我都沒心沒肺的沒當回事。”
“你我分別之后,我就去了那個被屠滅的小鎮,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小鎮就是我當初跟蹤魔門弟子的地方,魔門弟子居住的客棧就在這個小鎮里,我很生氣,因為我好歹也是在這個小鎮里逗留了好幾天的,前后也路過幾次,很喜歡這里的平靜,但沒等我去找兇手,我就遭到了伏擊,那些尸體你都看到了吧,我很輕易就斬殺了他們,可隨后,兩只力大無比的怪物突然鉆出來,差點就殺了我,我根本不是對手,如果我的職業不是劍客,最擅長的就是跑路,換做其他職業,我敢打賭,三個回合都撐不住的,那種怪物太強大了。”
“現在,你應該明白這種怪物是怎么回事了吧,沒錯,就是與當初我殺死的那只怪物一模一樣,渾身的肌肉堅硬得好比鋼鐵,力大無窮,度極快,可以說我在混沌基地也算是一個老資格的獨行狗了,但真沒見過這樣能融合各種優勢于一身的怪物病毒。我亡命逃竄,那些怪物追了一會兒卻不再追趕,可是我卻因此想起三個月前遭遇的那一幕,還有我斬殺的那個幼生怪物,以及那個混沌基地派出來的新人,你說,這事情難道不可疑嗎?”
“那個新人到底什么身份,他憑什么可以這么肆無忌憚的在這個世界里散那種怪物的幼生體?這背后引人深思的真相簡直讓我不寒而栗,因為這無非代表兩種可能,第一,混沌基地高層有病毒內鬼;第二,病毒又進化了。”
“當然,還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混沌基地內部既有內鬼,同樣病毒也進化變異了,我真的被嚇壞了,我在混沌基地也算混了幾百年了,可眼下我遇到的這些簡直顛覆了我的認知,我總覺得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如果那種怪物幼生體可以大肆繁殖怎么辦?若是大量的出現在任務世界里怎么辦?好像這一瞬間,我們這些殺毒獵人堅守的一切都雪崩瓦解了。”
慕少安聽完之后,也徹底愣住了,他最初以為張瑤碰上的是一個假扮新人的病毒終結者,但現在看來,事情要更加復雜。
因為他可以斷定,克萊兒和林遠是絕對不會這么干的,機械小貓也不太可能,他們和主系統內斗歸內斗,政變歸政變,但對于病毒的原則卻不會變,通過張瑤的描述,那種類似機械的血肉怪物,絕對是病毒沒錯,而且是最新型的變異病毒,他之前在那處伏擊戰場的感覺也沒錯,所以他才二話不說就下意識的想激活死神視野,這是潛意識里的危險預知。
結果他喵的。
“把那個怪物的頭給我看看,如果你相信我的話。”
“我不相信你,我之所以給你說了這些,是因為這個秘密不需要保密,但是那個怪物頭顱卻與病毒的最新變異有關,我會把它交給我真正相信的人手上,事關重大,沒得商量,如果你敢玩花樣,我現在就殺了你!”
張瑤惡狠狠地道,看來她還真是不一般的自信呢。
慕少安啞然,想了想他就道:“你這個態度不錯,那么我就不強求了,這個事情的水很深,你既然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強求,但是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可以嗎?”
“是誰?現在我已經不太相信混沌基地的高層了,但是這個事情普通殺毒獵人還真的沒有能力對變異病毒進行分析,我們需要找的是一個資深的病毒專家。”張瑤警惕的問道。
“你說的沒錯,我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完全符合你所說的情況,而我恰好認識她。”慕少安一本正經地道:“她叫辛西婭,原第三戰區分支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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