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沉吟了一會兒,覺得這小蘿卜頭雖然找了一大堆理由,還搞得很不情不愿一樣,但八成還是在擔心自己,也算是一片心意。
他放柔了聲音委婉說道:“不是我不想租,只是你們家女孩子太多,我住過來不太方便。”冬美她們的房間全在二樓,他平時都很自覺,沒有特殊情況一般不會上去,但住過來就不好說了,難免總有意外。
冬美小聲嘟囔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你整天在這里進進出出的道理都和你說了,租不租看你自己,又不是求著你租,你隨便吧!”
北原秀次笑著擺了擺手,“那好,我考慮一下。謝謝你了,福澤同學。”
冬美扭頭就又進門了,輕聲叫道:“考慮好了通知我,多少人搶著租呢,也就是看在咱們是熟人的面子上才先問問你。路上注意安全,直接回家,別又找不到人了,我可不想再鉆下水道了。”
這死蘿卜頭,有話就好好說,本來還有點小感動的 北原秀次應了聲好,又搖了曳就溜達著回家了,雖然一路上有刷著語言類技能的經驗——他覺得將來能有用,畢竟藝多不壓身——但感覺確實有些浪費時間。
他回了家,開了門后發現屋里黑洞洞的,那盞總會亮著等著他回來的燈不見了,也沒有了百次郎那呆貨一臉諂媚的跑來討食吃。他輕輕嘆了口氣,自行去洗澡,而這次也沒有人提前給他放好洗澡水了。
陽子年紀雖然小,但確實挺會體貼人的,叫聲貼心小棉襖不過份,這一沒了她感覺生活突然有些不適應。
北原秀次沖了個戰斗澡,然后在屋子里轉了兩圈,感覺冬美說得也算有道理。這房子一廳兩臥,帶獨立的洗手間、砸和廚房,還有個瀉子可以停車,一般是供一家人三四口居住生活的。
以前是考慮到陽子大了,總和他擠在一起不合適,畢竟男女有別,而且為了心理降用給她一個獨立的空間,所以才租了這么一個大地方,要僅是他一個人的話,弄個通風良好、四五坪大小的型公寓就夠了。
而且陽子現在不在了,地方大了需要打掃的地方就多,他一個人來處理肯定是件麻煩事兒,少不了占用大量時間,而廚房更是沒必要了,他單身狗一只又不在家里吃飯。
確實沒必在租這么大的地方,而且還處在近郊區域,交通不怎么方便。
那要不要接受小蘿卜頭的好意,搬到她家閣樓上去棕?那里確實挺方便的,離學校很近,坐公交車三四站路的樣子,省了擠電車了,而且下了樓就可以工作,工作完了上了樓就可以學習,搞不好僅這一項就能多出一個斜的時間。
風言風語什么的也不用介意——已經夠多了,說得當事人之一雪里那傻丫頭都信了,而且外人的話說不說的吧,不用管。
這么看看,似乎也沒什么不好的地方,反而有很多好處。
北原秀次想了一會兒,覺得生活上心一點用也沒事,而且福澤家的人也都非常熟了,宗一起也不會太尷尬,就算和冬美那死蘿卜頭吵幾句甚至打一架,依大家現在的交情也不至于翻臉。
他掏出了手機,給冬美發了一封郵件,“閣樓我租了,周末就搬過去。”
冬美明顯沒睡,郵件馬上回了過來,“磨磨唧唧,早答應不就完了,好像誰會害你一樣!我會把閣樓打掃干凈的。”
北原秀次看著郵件無語了片刻,這死蘿卜頭!
北原秀次是說干就干的性格,第二天就去辦退租手續,而周末一到就準備搬到純味屋去住。他在家里剛剛打包好了行李,雪里就拉著板車一溜煙的跑來了,樂呵呵道:“太好了,秀次,你早該搬來了。”
她瓦興的,感覺北原秀次去了后可以天天做好吃的,離滿嘴流油的日子不遠了。
北原秀次也笑道:“辛苦你了,雪里。”他這次搬家還是借了福澤家的板車,冬美這是讓雪里送來了。
他把東西都在板車上堆好扎緊了——連陽子種的菜苗都拔走了,還弄了個盆養了兩株,準備留個紀念——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小的院子,然后關好了門把鑰匙從門縫下塞了進去。
又告別了一段生活,半年搬了兩次家,也算厲害了。
雪里摩拳擦掌問道:“可以走了嗎,秀次?”
北原秀次笑道:“可以了,雪里。那個,還是我來拉吧,你手上有傷。”
“沒事,一點點小傷早好了,在家都是我拉車的!我拉車很厲害,天下無敵,以前老爹常夸我。”雪里堅持要在前面拉著跑,而北原秀次爭不過她,只能在后面推著——窮家值萬貫嘛,原主留下了點家當,陽子她媽跑了時也留下了一堆破爛,而他和陽子搬到這里來生活又添了許多型電器,這車上還是有點份量的。
雪里貼著路邊撒著歡就開始跑,北原秀次在后面推了一會兒發現根本用不著他,雪里拉這一車東西輕輕松松,跑得賊快。
他從推車變成了追著車跑,而十多分鐘雪里一突停,拉著這一車東西就跑到了純味屋門前——北原秀次要吐血了,這特么的平時他騎自行車還得十五分鐘呢!
雪里大氣沒喘,只有額頭上微微見汗,而福澤家的人已經在這兒等著了,七手八腳開始幫北原秀次搬東西——冬美叉著懸指揮,分門別類,把廚具之類的運到了廚房;陽子的東西運去后院倉庫;北原秀次的東西直接運上閣樓。
福澤家是那種臨街的商住兩用房,斜頂的傳統二層建筑,基本以木質為主,磚石為輔,而二層和斜頂之間就是閣樓了,空間很大,在斜頂上還有個很大的天窗,可以看到街景,透光性極好,讓閣樓一點也不陰暗。
北原秀次搬著東西上來看了一圈,感覺頗為滿意——在日本很多經濟條件不好的人都租閣樓住的,不過這種閣樓完全可以當正常單人公寓租。
閣樓上很干凈,一點灰塵也沒有,還有一張單人床已經鋪好了被褥,除此之外還有些簡單的家俱,比如衣櫥書桌什么的。春菜給北原秀次介紹道:“北原尼桑,閣樓是大姐打掃的,每個角落都擦過了。這些家俱是二姐搬上來的,您看還可以嗎?”
這情況已經比北原秀次預計中要好很多了,他對生活條件要求從來不高,只要干凈就行,笑道:“已經很好了,春菜。”
春菜靜靜點頭,又走到閣樓口說道:“這梯子可以拉起來,只要把繩子綁到這個扣兒上下面就拉不開了,和門一樣。”
北原秀次過去看了看,發現這閣樓對性保護還是相當好了,笑著點頭道:“我知道了。”
春菜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大姐說了,要是你不滿意,也可以罪太郎的房間,反正他現在也用不上。”
北原秀次曳笑道:“不用,這里就很好了。”
確實挺好的,和一般獨立公寓比起來就是屋頂是斜的而已,而且住閣樓還有個好處,出入口就在二樓樓道口,下去就是通往一樓的樓梯,只要別左右走就完全不會進入福澤家姐妹的生活空間,基本上互不影響,和他長期在一樓活動幾乎沒區別。
春菜靜靜笑道:“那歡迎你,北原尼桑。”
“謝謝。”北原秀次剛笑著答了一句,外面夏織或是夏紗大喊道:“歐尼醬,大姐說有些東西用不到了,給你賣了廢品吧?”
北原秀次從窗口那兒看了看,發現冬美正在樓下領著夏織夏紗整理他的家當呢——他這種仔細人當然會在箱子上面標明里面有什么,主要是那些沒裝箱的鍋碗瓢盆、破柜子爛臺燈什么的,冬美看了看八成覺得沒有保存的必要,放到倉庫里都嫌占地方,想直接賣了。
他喊道:“可以,麻煩你們了。”蘿卜頭管家還是有一套的,這種事讓她看著辦就行。而他還沒轉頭呢,雪里就在閣樓口下面喊道:“秀次,來接一下箱子。”
這一家人都聞他在忙呢,北原秀次連忙過去,只見雪里迸六七個箱子處在椅晃之中,而閣樓口她這樣爬不進來。他趕緊伸手去接,而雪里在下面舉著,最后把手里的一個輕輕拋了上來,人也爬上了閣樓,樂呵呵道:“秀次,你的東西好像就這些了,你看看全了沒有?”
北原秀次掃了一眼,笑道:“不全也沒事,少了再找,反正就在下面。”
“那我來幫你整理吧!”雪里也不和北原秀次見外,直接開始拆瓦楞紙箱,而春菜也默默幫忙,把北原秀次的衣服都拿出來掛到衣櫥里,還細心的看看有沒有需要熨的。
慢慢的東西都各歸其位,衣服進了衣櫥,書擺到了書桌的虛架上,而雪里又拆了一個箱子,有些奇怪的翻了翻,突然驚喜道:“秀次,你有游戲機?以前我去找你時你怎么沒拿出來一起玩?你好沒義氣啊”
什么游戲機?北原秀次訝然回頭,辯認了一下連忙道:“雪里,那不是我的。”
這箱子是內田雄馬寄放在他這里的,當初那家伙考試掉了兩百多名,他媽要把這些東西給他一把火燒了,內田雄馬舍不得,也沒地方藏,就放在他這里了——跟著他搬了兩次家了,差點都忘了還有這些東西了。
“不是你的嗎?”雪里有些遺憾的將游戲機放到了一邊,又從箱子里掏出了一本雜志,而北原秀次趕緊過來阻止,雖然他沒看過,但猜也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雪里已經驚奇道:“啊哩?制服少女的誘惑秀次你也喜歡看這種書嗎?”
北原秀次搶過了書塞回了箱子,無奈道:“這是別人寄放在我這里的。”接著他聽到春菜一聲驚呼,連忙轉頭望去,發現春菜也對著一個箱子保持不捉靜了,小臉嫣紅,有些手足無措。
北原秀次連忙過去一瞧,發現是一箱子封面滿是“豐R肥臀”的雜志、光碟,連秘新蓋了起來,解釋道:“這也是別人寄放在我這里的。”
內田雄馬當初寄放在這里兩個箱子果然里面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兒,那個大坑貨!
春菜站了起來,也不敢看北原秀次,臉紅紅的輕聲說道:“北原尼桑,沒關系的你你是男生,我能理解,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她只是偶爾在街頭看到過,也在學校偶爾聽男生笑鬧時說起來,但這么近距離面對一大箱還真是人生第一次。
“我沒看過這些”北原秀次剛解釋了半句,就聽到那邊雪里喃喃道:“原來秀次你喜歡這種類型啊!”他趕緊又轉頭看向雪里,發現她拿著一本看得正津津有味,還似乎在對比自己和雜志里女郎之間的優劣。
他趕緊又去搶雪里手里的書,說道:“雪里,你不能看這個”
他話又沒說完,冬美的性袋從閣樓口冒出來了,直接問道:“收拾好了嗎?還缺什么?咦?雪里,你在看什么!?”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