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10月10日,在日本東京舉辦了第十八屆奧運會,而隨后的1966年,日本政府正式將每年10月10日定為了體育日——64年提案,66年通過,為了這點屁大的事國會討論了差不多兩年。[卓越全本]
到了2000年時,日本政府又實施了“快樂星期一制度”,人為制造小長假以提升國民消費指數,免得大家把錢存銀行不肯花沒時間花,于是又把體育節改到了10月份的第二個星期一,以便連休三天。
但學校是不同的,學校在這一天要舉辦體育祭,也就是運動會。當然,是不是當天還要看天氣情況,不行就挪前挪后,不過一定要辦,近乎一種傳統了。
同時體育祭是在學校舉行的不假,但卻不是學校操辦的,而是學生會。項目什么的也不是正兒八經的體育運動,全是由著學生會自己來開腦洞,真的五花八門,一個學校一個樣兒。
體育祭辦得好不好和學生會關系很大,基本上也就證明了這屆學生會有沒有實干能力——三年級的會長、副會長,二年級的骨干群體,一年級的打雜,今年體育祭怎么搞和北原秀次他們這些一年級生沒什么關系,基本由二年級拿主意,三年級把關拍板。
像是拔河之類的是最普通的,別的項目一個比一個變態,大概日本高中生有IH大賽,你要想正兒八經的參加體育競技請夏天去那里好了,在學校里開運動會就是一個“玩”字。
體育祭要求全員參加,一個不漏,也沒有個人競技項目,只有集體的勝負和榮譽,完全沒有個人名次一說,甚至要求也不嚴格。比如A班男生14人,B班男生16人,這拔河起來很不公平……但不好意思,你們少人你們活該唄!女生那邊你們占便宜了啊!
北原秀次看了大半,感覺有些不習慣——中國學校開運動會多么莊重嚴肅啊,跑日本來成馬戲表演了?
而且他還很悲催的發現,自己想不參加都不行,像是“十人板”之類的項目還能躲躲,但那種拔河、木樁賽——雙方每班豎根木樁子,防守自家的別被推倒了,同時推倒了對方的算贏——他想不參加都不行,那個是全班一起上陣的。
只要不想自絕于人民,真是不上也得上。
北原秀次忍不住側頭看了她一眼,你這身板子參加不怕給人踩死嗎?
他也不等鈴木乃希看完了,又把手機還給了式島律,問道:“阿律,咱們班的練習開始了嗎?”
式島律柔聲道:“還沒商量好呢!北原君你知道的,咱們那位班長是位老好人,誰的意見都聽,現在參賽名單還沒定下來呢,但應該快了吧!”
這樣啊……北原秀次不管了,反正如果班長叫他,他就出點力,不叫他他就打醬油。他轉頭向雪里問道:“雪里,下周體育祭你被分配項目了嗎?”
有些項目還是有些危險性的,不過他不是怕雪里受傷,是怕雪里把別人弄傷了。
雪里正緊張的左躲右閃呢,夏織夏紗在和她一起玩拳擊游戲。要真打的話,這會兒夏織夏紗不是逃命中就是躺地上了,但打游戲的話……雪里的角色都給打成瞇瞇眼了。
她隨口道:“我全參加……給我死,無敵上勾拳,擺拳,擺拳,直拳,直拳,左擺,右擺,再直拳……啊哩,你們要不要臉?為什么要到處跑,你們就不敢正面和我決戰一次嗎?”
“我們要靠點數獲勝,你這個大傻瓜!你輸了就要把游戲機讓給我們!”夏織夏紗也是全神貫注,兩個人身子還一起發抖,有種腎上腺素分泌過頭的勁兒。
你們打個游戲用得著這么激動嗎?北原秀次也沒再問,準備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雪里估計是H班的一員虎將。
他轉回頭來發現鈴木乃希摸出了自己的手機又看了起來,似乎真準備去參加一次這種從沒參加過的活動,而內田雄馬書拿到了,又不想和鈴木乃希長時間待在一起,雖然式島律挺想和北原秀次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的,但他還是一個勁捅式島律,示意趕緊走。
式島律最后沒辦法,只能戀戀不舍的告辭,北原秀次起身相送。等送走了他們,剛準備進門,發現冬美一頭大汗拎著大包小包出現在了街頭。
他連忙上去幫忙,驚訝道:“怎么買這么多東西?要用多久?”
只是衛生紙就買了三大包幾十卷,就是家里七個屁股,估計也能用三個月了。
冬美也沒和他客氣,將一些沉的交給他,隨口道:“國慶打折,好便宜的,反正早晚都要買,現在買能省不少錢。”她說著還滿意的看了看那些洗衣液、肥皂之類的東西,基本上全是些久放不壞的家用品,甚至還有些衣服、被罩、床單什么的,“你不懂的,這叫會過日子。”
這小白臉賺錢還是有一手的,但根本不會省錢,讓他管家根本不是那塊料——呵,這就是傻男人吧!大豬蹄子一只!
北原秀次確實沒這么干過,他都是隨用隨買,但他想了想問道:“國慶是指中國的國慶吧?”
冬美隨口就懟他道:“這不是廢話嘛,咱們又沒國慶節。”
北原秀次頓時有種晶了狗的感覺——日本妹子理直氣壯過中國的國慶節,而且日本商場還特么的打折,這怎么想怎么怪異。
但北原秀次被強制日本留學,那肯定是查過資料的,以免平時露出了馬腳,忍不住提醒道:“日本是有國慶的,你不知道嗎?”
他感覺更怪異了,需要他一個外國人告訴小蘿卜頭日本建國是哪一天,這……查資料時看到80以上的日本人不知道自己國家的建國紀念日,當時他還當是放屁,結果小蘿卜頭竟然真不知道,這猛然間就覺得有些可信了。
冬美看了他一眼,低頭默想了片刻,沒想起來,頓時又不爽了——這臭屁精又開始顯擺了——她羞惱叫道:“商場不打折就不算國慶!”
你牛B,你說不算就不算吧,你一個日本人都說不算了,我說得著什么!
北原秀次閉了嘴,幫著冬美把那些日用雜貨運回了家,而冬美放下了東西,趕緊背著他拿出手機查了查,接著轉身怒道:“紀元節就說紀元節,說什么國慶!”
紀元節她當然知道,畢竟那天放假嘛,但她真不知道這節日是日本的建國紀念日——日本人對春分、中元、元旦之類的傳統節日非常重視,雖然是從中國拿來的,但現在慶祝起來比中國那邊火爆多了。
她以前一直以為這個紀元節就是和中元節差不多的節日,而普通商家也不在乎——沒什么促銷的花頭,反倒是中國的國慶節時,中國游客賊多,旅日華人也很興奮,倒是不妨搞一下促銷。
紀元節確實是日本的建國紀念日,放在中國就是國慶日,是每年的2月11日,也就是首位一統日本的神武天皇的生日——這人至少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中國人認識,中國人管他叫徐福。
這是寫在日本憲法之中的,以神武天皇徐福的生日為建國紀念日,但問題這建國紀念日有2600年了,本國人真的慶祝不起來,甚至干脆給忘了……那天倒是法定公休,休完就拉倒了,平平常常。
冬美感覺很不服,她覺得北原秀次就是在玩文字游戲,只是想顯擺一下他知道有這么一段典故,一邊分拆著購買回來的雜貨,一邊嘀咕道:“就你知道得多,平時過的節不都是中國來的,過過中國的國慶又怎么了?圣誕節還是從美國來的呢,咱們不是一樣過!”
北原秀次斜了她一眼,對小蘿卜頭他是不用客氣的,直接笑道:“圣誕節是從歐洲起源的節日。”
冬美語塞了片刻,更不高興了,怒道:“我知道,一時說錯了,不用你教我!我的意思是日本過圣誕節就跟美國人學的,你不要摳字眼!”
北原秀次服了,和這小蘿卜頭說不了幾句就會吵起來——算了算了,她就算想過過中國的國慶節又能怎么樣?要是不準用中國節日,日本節日立刻得少80,算是直接休假體系崩潰了。
他換了個話題,問道:“馬上就要體育祭了,你知道嗎?”
冬美將幾件換季大清倉的短袖汗衫拿出來,準備過會兒分給妹妹們——十月天混裝天,還能穿一段時間——聳拉下了眉毛,郁悶道:“知道,被分派了好多不想干的事……今天還叫我去訓練呢!”
“你沒去?”
冬美不屑道:“當然沒去,家里的事兒還忙不過來呢,誰有閑工夫去陪他們玩那些小孩子的東西。”
北原秀次無語的看了她一會兒,你丫這算是主動孤立于集體之外了吧?你會被同班同學更討厭了吧?
他勸道:“這種事雖然煩,但有時該去也得去,畢竟人得適應環境的,福澤同學……咱們要主動適應環境,別等環境來適應咱們。去了以后和同學的關系會融洽一些,也能少不少麻煩。”
北原秀次這屬于老生常談了,冬美白了他一眼毫不在意,撇了撇嘴道:“今明兩天,我準備給所有人都換床單、枕套,還要把秋冬的被子拿出來拆洗一下,你替我干嗎?你替我干我就去!”
那你也可以和同學好好解釋一下啊!但北原秀次沒說,說了小蘿卜頭會發出嗤笑,然后說什么那些人憑什么讓她去解釋,討厭她無所謂,誰敢當面說她就懟誰,往死里懟!
他現在很了解冬美了,基本上用屁股思考也能知道她的一些反應,想了想又改了話題,直接舉報了兩個私闖他房間的小混蛋:“夏織夏紗沒經過我同意就伙同鈴木乃希進了我的房間,一直在玩游戲,你去教訓她們吧,這些我會分好放到倉庫去的。”
冬美愣了愣,抄起棍子就奔著二樓去了,大叫道:“混蛋,你們又要造反嗎?家里的規矩又忘了,給我把屁股伸出來!”
片刻后北原秀次伸著耳朵便聽著二樓上打了起來,心里終于舒服了——玩游戲機他是無所謂的,打個電話和他說一聲的話他也就同意了,反正放假嘛,但一聲不吭就私闖他的房間,那肯定要讓那兩個小家伙知道點厲害,不然依她們的性子,自己的閣樓就該成她們的游樂園了,保證會正常隨意進進出出。
不是小氣到要打小報道,只是那兩個小家伙很喜歡得寸進尺占便宜。
他聽了一會兒便不聽了,手上收拾著東西,心里想道:馬上體育祭了嗎?也行吧,看看別的國家學校運動會是怎么開的,也算是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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