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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自家有金礦?

  北原秀次和冬美又原路返回,準備給授權文件蓋上福澤直隆的私章。

  日本應該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印章比簽名更有可信度的國家了,大到買房買車繼承遺產,小到領取快遞簽到打卡,全都離不開印章。比如說,冬美只要拿著福澤直隆的印章,就可以用福澤直隆的名義干很多事,而且全都有法律效用。

  這種“印章為大”可以算是日本的某種特性了,詳細說起來有很多歷史原因、現實原因,比如印章發行證明機關可以充當公證人的作用,可以使簽訂合約的手續相對簡化;比如方便派人代辦事務,不必本人親自跑來跑去,提高社會運轉效率。

  冬美帶著北原秀次又跳墻回了家,直奔自己房間去取老爹的私章,而北原秀次下意識一直跟著,但冷不防被冬美關在了房間門外——冬美肯帶著北原秀次去找她家的傳家寶,但卻不樂意他隨意進出自己的房間。

  不能再給這小子福利了,這次是沒夜襲自己,保不準他走了這一次心里就癢癢了,今晚又爬進自己房間。

  她讓北原秀次在門外等著,從書櫥后面夾縫里取出了福澤直隆的整套私章。私章不是僅有一枚的,平均每個成年日本人擁有五枚私章,一般婚后老公都要給老婆重新送上全套私章當禮物的——姓換了嘛,沒辦法,人都歸你了,章肯定得給人家買(相當不便宜)。

  日本私人印章一般分三大類:實印、銀行印、認印。

  實印是需要政府備案,拿到證明文書的,多在買房賣房、成立公司、改遷戶籍、轉移重大資產時使用,萬萬丟不得,需要非常小心的保管;

  銀行印需要在銀行系統備案,在存取款、辦理保險、購買證券債券等方面使用,也很重要,同樣需要小心仔細保管;

  認印是日常生活中用的,多用于租房時的簡單契約、寄信收信、拿快遞、給社區傳閱板確認之類的瑣事上。這種一般只要刻個姓就行了,也不用配家紋,丟了可以隨意換。

  其它還有一些別的用途的,像是還有藏書印、鑒賞落款印、別名印、雅號印、技藝印等等,只是這些都不太重要,沒有法律效用。

  福澤直隆是劍術高手轉職的陽明弟子,偽裝讀書人,很是附庸風雅,私章有一大堆,冬美挑了一會兒才找到了銀行印,然后沾上了印泥,啪啪就把授權文書全蓋了,成了可以打開老爹私人保險柜并取走東西的合法代理人。

  她檢查了一遍,發現沒問題,出來向北原秀次說道:“走吧,去重倉銀行。”

  北原秀次看了看雪里的房間,詢問道:“要不要你和雪里去?”信里說帶二女去的,二女就是指雪里。

  “不用,讓她睡吧!”冬美覺得老爹信里所說的“注意安全”應該是擔心自己被搶了,而北原秀次戰斗力不輸給自家妹妹,同時北原秀次腦子好使,綜合實力應該還是強過自家妹妹的,人品更是值得信任,當保鏢靠譜。

  那也行吧!北原秀次又帶上冬美直奔重倉銀行而去——這家銀行和他們還有點關系,這是私立大福學園所屬的大福工業集團的核心銀行,是財團“三位一體”結構的中心,而鈴木乃希在未來能成為這家銀行的頂級大股東……如果她到時還沒死的話。

  他們兩人去的有點早了,銀行還沒開門營業。不過家里出了這樣的事了,他們今天都沒打算上學,也不著急,耐心等著,最后找了接待人員,又驗明了文件、證件,很輕松就進了重倉銀行的私人保險柜儲存房間。

  他們兩個被直接關在了里面,等存放完東西或是取完了東西后再按鈴,才會有人把他們放出去——這保險箱應該也是福澤直隆的另一重保險措施了,如果他真掛了,保險箱租用到期了會通知家屬,里面的東西會直接交給冬美她們。

  這種銀行小保險箱租金也不貴,只要是某銀行的長期客戶,多半都會當福利半租半送,年租金大約在五六萬日元左右,就算客戶腦子傻了在這種地方存了過于貴重的東西被搶了,那也不關銀行的事,保險公司會賠的,有專干這個的保險公司。

  冬美按號碼找到了老爹租的保險箱,然后看著上面的密碼盤猶豫了一下,伸手輸入了媽媽的生日,結果不對。她想了想,又輸入了自己的生日,保險柜立馬很痛快的彈開了,直接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她也不避諱北原秀次,直接掏東西。也許北原秀次是個色狼,但起碼也是個重情重義的色狼,就算里面東西價值過億,她也不信北原秀次會起貪婪之心。她直接把東西掏了出來,發現……是個超級破爛的卷軸,木軸都腐朽殘缺了。

  頓時冬美無語了,自家的傳家寶就是這么個破爛嗎?就算是古董殘成這樣了,能賣幾個錢?

  她小心翼翼拉開一點點看了一眼——不小心不行,都快散架了——發現里面開頭全是一行一行的字,字跡十分難看,狗刨一樣,還沒雪里寫的好呢!

  她快速看了幾行字,遲疑道:“這好像是我祖上留下來的,有一百五十幾年了吧……”

  北原秀次沒伸頭去看,反而是抬頭看了看監控,提醒道:“帶回去看吧!”

  他感覺這也應該不是傳家寶,從福澤家祖上留下的刀、盔甲來看,頂破天是個步戰型的低級武士,搞不好還是個半文盲……他寫的東西就算一百五十年了,估計能賣十萬円就很不錯了,而為了這點錢還不至于出這么多事。

  這尼瑪弄得像是尋寶游戲一樣,想來福澤直隆雖然是個喜歡開惡劣玩笑的中年人,但也不會這么無厘頭,那這應該就是福澤家祖上傳下來的手記、祖訓了,而那份傳家寶應該直接在里面有記錄,一看就知,所以福澤直隆才在里面留了這東西,而沒再畫張地圖或留張紙條。

  回去慢慢研究,給銀行的安保人員看到了不好,現在一直有人盯著呢。

  冬美從善如流,將卷軸好好貼身藏起來,然后按鈴讓人開門。兩個人再次回家,而北原秀次出了重倉銀行的大門后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僅做為支部之一,這建筑物都極為氣派,再想想這家銀行的網點密布在整個關中及數縣范圍內,全日本大城市基本也都有分支機構,終于明白鈴木乃希為什么總那么臭屁了——二十歲后,她就是這家銀行的董事會成員之一了,說話極有份量,真可以隨便就決定很多普通人一輩子的命運。

  福澤家的傳家寶估計也就值她未來資產的一個零頭……而這零頭就差點就弄出好幾條人命了,所以說人和人真不一樣,現實的令人發指。

  兩個人來來回回折騰了好長時間,回到了家發現家里人基本都起來了。春菜正在做早飯,雪里站在那里認真指揮:“多放油,春菜,秀次都是多放豬油的,好吃!多切點火腿丁放進去,火腿也好吃,秀次每次都切一大塊的。你要向秀次學,不要那么小氣,兩兩計較。”

  她看起來很歡樂,好像昨晚沒打傷過人一樣。可能是冬美命令她打的,她自己本身沒感覺,甚至可能還覺得自己表現很好,違抗冬美補習命令的事算扯平了,膽子重新又肥起來了。

  她注意到北原秀次和冬美回來了,樂呵呵問道:“秀次,姐姐,你們去哪里了啊?”

  冬美也沒隱瞞她,直接道:“去銀行把老爹留的東西取出來了。”

  雪里大眼睛一亮,滿是好奇的光芒,問道:“咱們的傳家寶找到了?”

  春菜也投來了關心的目光,冬美點了點頭,郁悶道:“算是找到了吧!”到底是什么值錢的玩意兒啊,弄得這么神秘。

  她又說道:“一起來看看吧!”

  “我去做飯。”北原秀次準備去接手春菜的工作,讓她們姐妹之間商量,但冬美根本沒意識到他的一片苦心,直接煩惱道:“現在哪有心情吃飯,先把東西找到再說。這一直找不到煩死人了,快點過來!”

  家里有腦子的就不多,正是需要商量事的時候,這家伙怎么今天總分不清輕重!

  她直接在桌上把卷軸小心攤開,而北原秀次被春菜也推著過來了,只能無奈也跟著看兩眼——你能不能別這么信任我!你這樣不避嫌弄得我壓力好大!

  他突然有種慢慢滑落無底深淵的恐怖感……這么發展下去,不會將來自己必須鐵定娶一個咸蛋老婆?這和我計劃不一樣啊!

  卷軸是厚紙做的,年頭也夠舊了,微微有點蟲蛀,裱的也有問題,泛黃皺曲嚴重,字跡很是模糊。冬美看了一會兒愣住了,自言自語道:“能產金砂……嗎?”

  這是開玩笑的吧?怎么有往神話故事方向發展的趨勢?

  莫非自家有金礦?

  “什么金砂?在哪里?”雪里趴上去細找。這些字她看起來特費勁,感覺像她抄的筆記一樣——第二天她自己都不認識記了些什么了,像是睡一覺這些字互相打了一架,全成了一地殘尸,首尾相連。

  春菜指了指卷軸尾端,示意二姐還是直接看圖畫好了。那里一副地圖,特抽象,估計她們祖上不是測繪專業畢業的,就劃了個輪廓,山峰更是尖角符號,還有疑似熊頭的示意,不知道是提醒那里有危險還是那里曾經真有頭熊。

  北原秀次也好奇心起了,他覺得不該看,但看了兩行字就入神了——是個挺久遠的故事了,發生在了一百四五十年前,是日本倒幕戰爭時期的事了。

  他一直在惡補日本歷史,因為沒辦法,考試要考,而倒幕戰爭是重要考點,他還是比較熟的,起碼知道發生在1867至1868年,但真是萬萬沒想到會和現實生活扯上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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