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乃希拒絕起床,她昨晚想和冬美練練kiss技能,但差點給冬美掐死在被窩里,現在很不高興——兩個女生親親怎么了?犯法嗎?
但和冬美互相蹭了大半夜的,她感覺腰酸背疼,想裝病躺一天,但冬美怕暴露了昨晚的事,根本不管她樂不樂意,吃過早飯就強行給她套上了衣服,押著她就出了門。
她們兩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一個臉色發黑像是所有人都欠了她三百萬沒還,一個像霜打了的茄子,被糟蹋了的小白菜。
北原秀次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了,輕聲向冬美勸道:“做什么事都要有節制……就是別貪多,別太放縱自己,要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
鈴木那妖精他懶得管,但對小蘿卜頭他覺得他還是有一定責任和義務的,有必要規勸兩句。
冬美猛然警惕了起來,接著又是一陣莫明心虛,但還是盯著他強硬道:“你什么意思?”
北原秀次語塞了片刻,有些話他不好明說,只能無奈道:“我沒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你明白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冬美炸毛了,弓了背,像只好斗的小野貓,指著他怒道:“你腦子里在想什么,給我說明白了!”
北原秀次服了,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也別激動,這種事……這種事我理解的,大家都有選擇的自由,我不會笑話你的,你放心。”
冬美氣得渾身直打哆嗦,眼中淚花滾滾愣了好半天,最后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大叫道:“把毛衣還給我!”
她一肚子委屈說不出來,也沒法解釋,只能另選別的地方出氣——書都是北原秀次的,她就是看了看,昨晚什么也沒干,是鈴木乃希一個勁在蹭,怎么到了北原秀次嘴里,好像是她干了那種事一樣?她接受不了!
她絕對還是一個純潔的少女!
北原秀次也怒了,他就是一片好心,怕她們兩個玩起來沒節制有害健康,結果這死蘿卜頭什么態度?這只是朋友間的友善相勸,不接受他絕對不說第二次,但怎么又扯到毛衣上了?這根本就是無理取鬧!
他伸手去掰冬美的小手,冬美正打算把毛衣從他身上硬揪下來,不掰不行,而春菜和雪里已經發現了,以為他們老毛病又犯了,準備一大早就要又打一架,連忙上前相勸。
“大姐,不要這樣!”
“秀次,不要和姐姐打架!”
北原秀次和冬美被強行分開了,雪里把北原秀次硬拖到了隊伍前面,而春菜留在原地小聲問道:“大姐,又怎么了?”
冬美郁悶壞了,歪頭道:“他以為我……”
“以為大姐什么?”
冬美憋了一會兒暴躁道:“沒什么,反正他就是瞧不起我!”
我是那種人嗎?我很潔身自愛的好不好!
“那大姐您也不能去脫他的衣服啊,您已經送給歐尼桑了,怎么可以再要回來。”
冬美也知道不對,但她就是很生氣,嘀咕道:“他狼心狗肺,不配穿我織的毛衣!”
春菜無語了,那您送給他干什么啊?大姐,你這樣整天顛三倒四的,就算歐尼桑對你有點好印象也留不長久,這是何苦呢?
另一邊雪里并不關心北原秀次為什么要和冬美打架,在她看來冬美打人是正常的,但北原秀次也是男子漢,還手也是正常的,不足為奇。她只是好奇的看了看腳下的小土路,又看了看兩邊的山林,向北原秀次問道:“秀次,咱們這是要去哪里?”
北原秀次正低頭整理胸前的衣服呢,他身體現在很強壯了,不怎么怕冷,穿了一件大開領的風衣,里面就是冬美織的毛衣,結果現在毛衣被揪起了毛,他看了很不舒服。
他很喜歡這件毛衣,希望它能一直整整齊齊的。
他一邊整理著一邊隨口答道:“是去大臧神社。”
在日本山林沒什么稀奇的,愛知縣有一半多都是山地,那大臧村附近就僅剩一個“旅游景點”了,就是大臧神社。
傳說古時候……現在也說不清哪朝哪代了,那時山陰戰亂不休,一群小諸侯互相攻伐,民眾生活極度困苦,于是一位叫大臧的老人挺身而出,說是得到了神明的夢中指示,山里有免于服兵役交糧的寶地,便帶領眾人進了山尋找。一路上打敗了山神,可能是野豬,收伏了山精,疑似貍貓,最后來到了現在大臧村的位置安家落了戶,一直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大臧老人死了,村民為了紀念他就把他奉為了神明,修了個神社。
這不稀奇,日本神明妖怪數不過來,神社僅登記在冊的就有八萬間以上,算上沒登記的野社,搞好超過十萬了。
不過大臧神社修在了一個山洞里,這點倒算是比較奇特了,在這附近算是小有名氣。原主父母覺得大城市的女孩子應該沒見過,便讓北原秀次帶她們來瞧瞧,而且路也不難走,這幾百年下來,年年都去祭祀,沒修路也踩出路來了,順著小路隨便走就行。
北原秀次對大臧神社也就知道這點皮毛了,這還是來之前網上查了個一鱗半爪,一邊給雪里隨口解說著,一邊加快了腳步——他想離冬美遠一點,這狗咬呂洞賓的家伙太讓人生氣了!
百合沒什么,新時代了,又不會歧視你,用得著發那么大的火嗎?
他們一行人登山,清晨鳥鳴悅耳,空氣冷冽而新鮮,但走了不遠后北原秀次就背上了秋太郎,雪里也夾上了死活也不肯動彈了的鈴木乃希,而夏織夏紗當前探路,春菜和冬美遠遠吊在大后方。
距離不算近,可能當初的村民希望大臧死后可以鎮守大山,成為新山神,結果把他葬在了山腰上,結果害他們走了五十多分鐘才到。
日本神社是必然要有鳥居的,這是人間和神界的分界線,只要通過了鳥居,就算進入了神域了,必須謹言慎行,而鳥居細分起來可以分成幾十種,但粗略來看的話,大概可以分成兩大類——以人成神和自然神明。
“開”字最頂上那一橫是平的,那是自然神明,比如山神、河神、雷神或是巨熊山豬之類;
“開”字最頂上那一橫兩頭是翹的,那就是以人成神了。比如眼前這神社鳥居就是兩頭發翹的——大臧就算是活著是人,死后是神明的典范了。
其他情況也類似,比如中國的關二爺在日本也有間神社,鳥居也是兩頭發翹。
鳥居基座下還有兩個石像,不過年頭久了風化嚴重,看不太出是什么動物了,不過能感覺得出隱約很喜感。
北原秀次粗粗看了一圈,覺得很新鮮。他來日本留學半年多了,還真沒進過神社,主要是他不信這個——他還是覺得自己比較靠譜,求神求人都不如自己下了決心認真努力管用。
他回頭剛要招呼眾人一起進去,而雪里突然低頭看了看地面,奇怪問道:“秀次,這里的山還會發抖嗎?”
北原秀次踩了踩地,沒感覺很堅實,疑惑道:“沒有吧,你感覺到什么了嗎?”
“我感覺地面在晃,你沒感覺到嗎?”雪里歪頭想了想,覺得北原秀次比她強,那應該是自己的錯覺了,便丟到腦后不管了,又抖了抖耳朵,驚喜道:“秀次,你聽!”
北原秀次伸長了耳朵聽了聽,除了隱隱鳥鳴和風聲,他什么也沒聽到,更奇怪了,“什么聲音?”
“嘎嘎、嘎嘎的聲音!”雪里聽得很認真,而北原秀次懵了,他什么也沒聽到,不由仔細看著雪里——你是什么野生動物?為什么你耳朵這么好使?
雪里分開頭發,白玉一般的耳朵抖得更厲害了,確定道:“確實有聲音,我沒聽錯!秀次!你等著,我這就把它抓來給你洗耳恭聽!”
她說著一松手就把半死不活的鈴木乃希丟下了,然后一貓腰便鉆進了路邊的灌木叢里,就像一頭矯捷的雌豹般瞬間就融入了大自然。
北原秀次沒想到她說跑就跑,本能伸手抓了她一把沒抓住,而夏織夏紗對視了一眼,對北原秀次叫道:“歐尼醬,我們去把二姐抓回來!”
說著她們也一貓腰就鉆進了灌木叢中,只留下一片枝葉搖曳。
這特么的,你們倆就是想跟著去玩吧?北原秀次差點罵出了聲,這三個無組織無紀律的家伙,山上能隨便亂跑嗎?沒看山腳下擺著熊掌,這里肯定有熊!
只是他還背著秋太郎,腳下是半睡半醒的鈴木妖精,猶豫了一下沒馬上追,轉頭對遠遠跟在后面的冬美和春菜叫道:“快點過來,那三個家伙跑了!”
他管不了雪里和那對雙胞胎,只能找小蘿卜頭了。小蘿卜頭心狠手辣,只有她才能下毒手毆打妹妹。
冬美還在生悶氣,聞聲抬頭,猛然發現三個妹妹不見了,連忙和春菜跑了過來,問道:“她們干什么去了?”
北原秀次也拿不準,遲疑道:“好像是抓鴨子去了……”
“鴨子?山上有鴨子?”
“雪里說聽到聲音了,學了兩聲,我覺得像是鴨子叫!”北原秀次剛解釋完,灌木叢后面的密林里突然傳出了雪里一聲歡快大叫:“就是這個,它要跑!啊哩,跑的好快?!”
夏織夏紗也跟著起哄叫道:“抓住它,抓住它!”
頓時山林里雞飛狗跳起來,片刻后雪里歡快大叫道:“抓住了!”
“分我們一半,分我們一半,我們也有出力!”
“不行,是我自己抓住的,你們想吃自己去抓!”
“我們攔著它你才抓住的,你必須分我們一半!”
她們三個吵吵著就揪著一個灰毛小動物一起從灌木叢里滾了出來,而冬美毫不猶豫,上去就辣手摧花,一人給了一巴掌,怒道:“讓你們亂跑,讓你們亂跑……給我拿來!”
她一把將那灰毛小動物搶了過來,而雪里被打了一下毫不在意,只是盯著那只小動物心喜地問道:“秀次,這個好吃嗎?”
夏織夏紗也不在乎挨了一下,爬起來就齊齊伸手,分工明確,配合默契,兩人一起揪住了那小動物的后腿,大叫道:“賣了錢我們要分一半,我們也有出力,你們別想獨吞!”
冬美手里的小動物差點被搶走了,多虧春菜幫了她一把才沒有易主。她趕緊加了把勁往回拉,怒道:“你們給我松手,現在這是家里的財產了,我說了算!”
毛皮很滑啊,也許能值點錢……不行帶回去放在店里賣野味也行!
那灰毛小動物嚇懵b了,四條腿給揪得筆直老長,仰面朝天露著白肚皮,還沒搞清情況,只是滿眼迷茫的看著雪里流著口水越湊越近。雪里伸著指頭戳了戳它的小肚皮,感覺軟軟的很肥,心中滿意,而那灰毛小動物看著雪里,眼中的迷茫之色漸漸換成了驚恐,猛然“嘎嘎、嘎嘎”大叫了起來,聲音之凄慘簡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這什么情況,沒聽說這附近有這種猛獸啊!
而北原秀次真的想罵娘了,別的小女生看到了小動物都喜歡的不得了,湊過去生怕嚇著了它,又是喂食又是愛撫的,這幫咸蛋倒好,要把這小動物活生生五馬分尸!
不是想賣就是想吃,毫無王法可言!
野生動物保護組織也就是沒看到,看到非掏槍直接擊斃了這五個混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