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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一死一傷

  整個賽場寂靜了足足有十多秒,鴉雀無聲。棒球將飛鳥擊落,這種情況太罕見了,搞不好上萬次比賽中也不會出現一例。

  更重要的是,那只鳥好像是之前祈愿世界和平時放的和平鴿,而揭幕戰第一局第一球就把它打死了,還死狀極其慘烈,腸子都迸出來了——這不像什么好兆頭啊!

  裁判懵了,出云國際的一棒舉著球棒也懵了,就連直播解說都懵了。

  直播間里兩個人足足卡了七八秒沒反應,若是有人挑刺的話,大大小小也算是個播放事故了,而這兩名解說好歹還記得自己的職責,總算比一般觀眾先反應了過來。

  其中一個趕緊圓場:“政宗前輩,沒想到出了這種意外,真是讓人遺憾……”

  那個叫政宗也趕緊笑道:“雅子醬說得沒錯,確實是意外,可能這只鳥太喜歡棒球了,不過能投出這樣的球……真有?!”

  他終于看到測速儀顯示的球速了,又進入了卡殼狀態。

  這是ab電視臺為甲子園開出的特別節目《激斗甲子園》,主持人叫曾木政宗,男性,四十二歲,是位前職棒投手,退役后轉職了解說——日本基本沒有正經的播音主持專業,一般這種電視臺、電臺解說都是由別的職業轉職而來,算是運動員退役后的極好選擇之一。

  至于那位女士,藝名叫做小西宮雅子,是當前最火的女偶像之一,算是請來客串花瓶的,對棒球一知半解,聽到曾木政宗的驚呼掩口輕笑道:“怎么了,政宗前輩?”

  曾木政宗在節目之前曾經讓她直呼名就可以,交談起來也用平語,這樣觀眾會聽起來親切一些,但女偶像在娛樂圈地位極低,別看小西宮雅子正當紅也不敢輕易僭越,還是得說敬語——略顯撒嬌的敬語,不失親切又免了回頭被人指責不知上下高低。

  “是他的球速,很有潛力的一位投手!”曾木政宗自知失態,連忙答了一句。

  他當解說當然了解過比賽雙方的資料,在網上和報紙上看過相關球員的分析,那里有提過北原秀次是個極有潛力的少年投手,球速可以穩定在0以上,但當時他半信半疑,而剛才先是看到鳥被打炸了這種意外有點不知所措,又看到了大記分板上的數據,意外加吃驚之下忍不住就脫口而出了。

  小西宮雅子不著痕跡的望了一眼電子提詞器,那里有相對應的球員資料,至于怎么加入到臺詞中,就看她自己發揮了。她繼續笑著問道:“這位投手就是北原秀次選手吧?的球速應該很厲害,那將來能不能成為政宗前輩這樣優秀的職棒投手?”

  曾木政木無語的望了她一眼,他在職棒時混得不怎么樣,最能打的那一年年薪在7000萬円左右——對普通人來說算是高了,但放在職棒中也就是中等水平,不過退役后混得還行,現在是頗有名氣的棒球解說。

  他當時的最快球速只有5,還是偶爾,根本沒辦法和北原秀次相比,而要換個人,他八成就以為對方在給他難堪了,但小西宮雅子在他眼里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他也知道偶像過得是封閉式的圈養生活,不了解很正常——百米中九秒多和十秒只差零點幾秒,普通人覺得眨下眼的時間無所謂,但放在職業運動員身上,這輕輕一眨眼的時間就是天塹。

  棒球中也一樣,50和0的球速看起來差不多,但這就是百米中十秒和九秒多的差別。

  他避過了和自己比較,給出了中肯的回答:“這放在大聯盟中也是頂尖的快速直球了,職業一流的水準,這位愛知縣的北原同學很不錯了。”

  他忍了忍才沒說這可能是一代傳奇投手的甲子園首次亮相,看了看直播畫面中球場上正有些騷亂,連忙介紹起了北原秀次的資料:“北原選手來自愛知縣名古屋市的私立大福高校,7歲的二年級生。這是他第一次打入甲子園正賽,在地區大賽中,拿到了六勝投零敗投的好成績,讓對手無上壘無安打,很……很厲害了。”

  他還是忍不住感嘆了,而念完了資料就該小西宮雅子捧哏了。她來就是為了捧哏的,這時候應該賣萌才對,不然要花瓶干什么,但小西宮雅子卻又發起了呆,漸漸白皙的臉兒都嫣紅起來,喃喃道:“好帥啊!”

  曾木宗政無語了,現在這偶像質量真是一代比一代差了啊,六勝投有什么帥的?五百勝投還差不多!不過他轉頭看了一眼直播畫面,頓時也愣起神來——小屏幕中,北原秀次正微垂著眼瞼,靜靜默哀,表情嚴肅又神圣,更重要的是,他帥得像個黑洞,仿佛人的目光一但投射上去就會被吸引住,根本不能掙脫。

  打死那只鴿子,北原秀次真的是無意的,這誰能想到這家伙被放飛了不回窩,還要在賽場上閑逛,更想不到它會在投球前的一瞬間要穿過好球區前——你真的是只鳥嗎?你是鳥為什么不怕人呢?

  出了這種意外他站在投手丘上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不是因為內疚,做為一名職業廚子來說,他殺害的小動物以千算了,要內疚也不會等到現在,就算是可愛的鴿子他也沒少拿來當煲湯的食材,動物保護協會要罵就罵好了,他這種實用主義者才不會在意。

  他是不知道這種情況在棒球場上怎么判了。按理說,這是意外,應該無所謂的,但棒球場上主裁判的權力極大,萬一按“死球”算把他罰下場了呢?

  任何體育運動中都有危險,棒球運動中自然不例外,而棒球運中的“死球”就是真的死球——打到腦袋,人死了的那種球。

  比如北原秀次投球,打到了對方擊球員肩部以下的位置,那沒什么好說的,觸身球,保送對方上壘,就相當于四壞敬遠保送戰術了——職業比賽中一般都這么干,在想節省體力又需要送對方上壘時,拿球給對方來一下就行了,不用連投四次,但絕對不能打肩以上的位置,那有可能會死人的,而任何體育比賽再神圣也沒生命重要,只要打到了肩以上的部位,別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直接罰下場沒商量。

  當然,比賽時擊球員可以選擇保護自己,戴上頭盔再擊球,但這仍然不是可以往頭上投球的理由——打臉上造成失明也不行!

  而棒球又是種極速運動,好球區就那么大點地方,裁判在捕手后面盯著,說是好球就是好球,說是壞球就是壞球,不允許反駁,哪怕事后通過高速攝像機證明了是好球,但判完就判完了,不會再更改。

  現在鳥死了,裁判要是對他們的球隊有什么偏見,借這理由把他罰下去了,真是抗議都不知道該怎么抗議——鳥就不是生命了嗎?又不是取消你們比賽資格了,你們換個投手好了,這個下去調節一下心理,下場再比賽吧!也算是保護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

  北原秀次估計不會處罰他,但這種事誰能說得準,就怕有人借題發揮啊!裁判一揮手讓他下了場,事后就算把裁判罵成了狗也沒用了。

  他一時呆在投手丘上沒動,而這種事鈴木乃希反應倒比他快一點,猛然發了聲喊就帶人沖上了場,一邊向裁判要求暫停比賽一邊招呼場上的守備隊員都趕緊集合。

  北原秀次看了她一眼,仿佛和她心靈相通,瞬間就明白了她想干什么,趕緊跑下了投手丘,搶在所有人前面撿起了那只死鳥,好好摘下了棒球帽把它放了進去,而鈴木乃希趕了過來,順手就把內田雄馬身上印有私立大福學園校徽的棒球杉剝了下來,仔仔細細把帽子和鳥包了起來。

  眾人都明白她要干什么了,很配合的把羽毛盡量撿了撿放到了衣服中,然后眾人開始低頭為這倒霉的鳥默哀——這是必須表現出來的態度!

  在日本,輿論是能殺人的,他們做為高校生必須展現出對生命的敬畏,不然事后有心人推波助瀾,能把他們整支球隊都罵死。

  不是沒可能的,現場五萬多人,在看直播的觀眾搞不好要幾百萬近千萬,而隨后看錄播的人更是能達到三千萬以上——千夫而指,無疾而疼,輿論從來不可輕視。

  不過在日本同樣有一點比較好,只要你認錯的態度夠端正,那對未成年人來說,沒什么錯是不可以被原諒的,說不定觀眾還會有點小感動。

  鈴木乃希一直是很功利的處世態度,因出身原因應對突發事件能力也比較強,馬上開始了裝樣子。私立大福學園倒是有不少人是真在默哀,畢竟還是少年少女,心都比較軟,而北原秀次也低頭“誠懇”道歉。

  要是無意傷了好人他肯定要極其內疚,不過一只鴿子嘛……其實在他看來這和殺雞宰羊沒什么區別,但這和有心捉了這鴿子來吃還是兩碼事,無意打死了這鳥多少也有點不好意思。

  他比鈴木乃希強點,算有三分真心。

  現場的導播也很配合,給了圍成一圈默默致歉的私立大福眾一個大屏幕集體鏡頭,而觀眾席上的議論聲也消失了,集體安靜下來,不少女生還一起合什祈禱這鳥早日前往極樂凈土。

  這世界上就是這樣現實,這鴿子要是在哪個料理屋給烤了煮了,八成沒人在意,但在五萬多人眼前因意外死了,倒是惹來了一片同情。

  導播指揮著各個角度的攝像機拍了一會兒,最后切到了“兇手”的面部特寫上,于是北原秀次那張微含歉意,閉目哀思的臉也就出現在了球場大屏幕以及網絡平臺、千家萬戶的電視機上。

  淡淡的哀傷之意直透眾人心底,看了一會兒,現場漸漸又騷動起來,不少女生看著北原秀次那張臉開始出神——好帥啊!

  她們沒什么特別的想法,就單純三個字——好帥啊!

  這三個字不是在形容長相,長相和北原秀次旗鼓相當的人少歸少,但也有,而是在形容北原秀次那種讓人挪不開目光的特殊氣質。

  這氣質太出色了,出色到了只能用單調的“好帥啊”來表達感嘆之意——那是一種特別的魅力,讓人思想遲鈍,大腦僵化。

  要是笑一笑,自己會愛上他吧?同齡的女生一時心頭小鹿亂撞,眼神都迷離起來,年紀大的男女也好感倍增,看著他的誠心哀悼有些心生感動——這少年不錯啊,對一只鳥的生命都很重視,品性極佳。

  《激斗甲子園》的直播室中態度也差不多,小西宮雅子幾乎看的挪不開眼了。別看她工作了,其實年紀比北原秀次還小幾個月,算是同齡人,這會兒要不是夠不著,她恨不能伸手把北原秀次攬過來,用溫暖赤熱的胸懷抹平他眉間的淡淡憂傷。

  她忍不住說道:“我要是那只鳥,我不會怪他的……”

  曾木宗政忍不住也點了點頭:“只是意外的悲劇,確實不該怪他。”接著他看了一眼電子提詞器,那里有導播下達的新指示——收視率在上升,有很多熱線電話打進來要求詳細介紹北原秀次,網上關于他的評論數量也在極速上升,多提他!反復提!

  收視率就是電視臺的命,曾木宗政馬上不著痕跡的改口笑道:“對了,雅子醬,北原同學是個很有趣的人,這你知道嗎?”

  小西宮雅子馬上眼睛一亮,興奮道:“我不知道,拜托宗政前輩告訴我,我請你喝茶!”

  “沒問題,那這茶先記下了!”曾木宗政一樂,這傻瓜偶像也不是完全不可取,至少配合得不錯啊!他回憶著資料,笑著說道:“聽說北原同學是剛開始打棒球,以前是位劍道達人,拿過玉龍旗冠軍的!”

  “啊咧,還有這種事嗎?”

  “當然,曾經很出名的一位劍道選手,是高校大賽統治級別的!”

  “好厲害,那為什么他要來打棒球呢?”

  曾木宗政看著小西宮雅子越來越亮的眼睛,在心里給她點了個贊——小丫頭演技過關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愛上北原了!

  他感覺這搭檔不錯,畢竟干巴巴念資料觀眾不愛看,有問有答就舒服多了。他覺得可以考慮延長一下小西宮雅子的臨時合約,同時笑道:“因為朋友,他的一位朋友得了絕癥,但夢想是參加一次甲子園,所以他就來了。”

  他在關西,平時不太了解關中那邊什么情況,對北原秀次的資料多半都是網上搜集來的,而網上早傳得老虎成貓了。

  “感覺好有愛心的一個人,超優秀!”小西宮雅子的眼睛只能用晶瑩來形容了。

  “肯定很優秀了!他在學業方面也很強,是愛知縣的統考一位,將來雙a級名校起步吧,京大東大也有很大可能。”

  “阿咧,還是天才?”

  “超天才!完全可以成為日本高校生中的楷模!”曾木宗政夸起來也沒客氣,因為觀眾能打熱線電話就表示喜歡,而夸觀眾喜歡的選手觀眾會更高興,高興就不會換臺,收視率就會穩中有升——他早退役了,現在是職棒中是大前輩的身份,夸后輩也不會跌份兒,相反還可以搞好關系。

  小西宮雅子眼里都出桃心了——水木劇原來不是騙人的啊,這世上真有完美無缺的人。

  有愛心,重情義,文武雙全,前程似錦!

  他們在直播室里聊得開心,球場上比賽也開始恢復了,只是北原秀次第一次投球被判定為了壞球——這是符合規則的,北原秀次完成了全套的投球動作,但球打死了鳥偏離了方向,沒進好球區,給裁判判為了壞球。

  “那個……宗政前輩,那以你的看法,北原君這場比賽能贏嗎?”小西宮雅子已經不要解說的中立立場了,反正她也不是專業解說,看著北原秀次溫柔注視著同伴把那鳥送回了牛棚,心都要化了,忍不住開始關心他的比賽成績問題。

  她想更多看到北原秀次,不希望他一回戰就給淘汰掉。

  相對于她,曾木宗政就謹慎多了,預測這種事關系到他眼力好壞,而他就是靠這個吃飯的。他吟了片刻后才答道:“比賽結果現在還很難預測,其實這場比賽兩支隊伍有點像的,出云國際高校的投手西坂高木同學也是一位很強力的投手,雖然沒有北原同學球速快,但也達到了一百五十以上,尤其是配球能力很出色,球路變化十分廣,普遍反應他很難對付,是對私立大福打線的嚴峻考驗。”

  小西宮雅子偷看了一眼提詞器,小心問道:“那也就是說,這會是場糾纏戰了?”

  “是的,雙方投手都很強,那就要看看哪方的打線發揮得更好了。”

  “希望北原君可以獲勝!”小西宮雅子開始祈禱,干干脆脆倒向了私立大福學園一邊,而曾木宗政也沒介意——他們這種半綜藝半直播性質的節目,主持人和嘉賓因為意見不同當場互掐的都有,很平常。

  他馬上笑道:“那我支持西坂選手好了!他大賽經驗更豐富,不容易被抓到安打的機會,也不能小視的。”

  一邊一個支持者,不影響節目平衡。

  隨著他們兩人的閑聊,北原秀次暴烈投球,連續三振對方一二三棒,成功守住了第一局,引起了全場一片鼓聲和歡呼,而私立大福的應援團體也開始吹吹打打起來,又精神了。

  大屏幕上再次給出了北原秀次下場時的特寫鏡頭,算是獎勵他的優秀表現,而小西宮雅子喜不自禁:“北原君贏了!”

  曾木政宗不在意的笑了笑:“雅子醬很少看棒球比賽吧,這才是第一局上半,還早著呢!。”

  小西宮雅子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被前輩發現了啊,我們平時演出比較忙,確實很少看。”

  其實她根本沒怎么看過,這次只是來電視上露臉的。

  “那就好好看看西坂高木同學的表現吧,去年他的表現就十分優秀,今年想來會更加成熟了!”

  “好的,前輩!”小西宮雅子看著西坂高木登場,微微失望——長相很普通還好黑,差評!

  但她很快發現西坂高木還是極有實力的,輕松就把私立大福學園一二棒三振出局了——私立大福這邊很努力,二棒突然觸擊,急速奔跑中冒著沖撞的危險想滑行上壘,結果出云國際高校也不是善茬,通過快速傳球輕松悶死了他。

  曾木宗政看著二棒下場,感嘆道:“私立大福這邊斗志很旺盛,可惜實力差距有點明顯。可惜了,可惜了。”

  小西宮雅子皺眉看著比賽,對沒能上壘心中有些失望,緊接著看到雪里拎著球棒上場了——這場鈴木乃希把她排到了三棒,要開局拿分以鎮定軍心。

  私立大福這邊最大的問題是全沒有正賽經驗,萬一開局不利極有可能集體慌神。

  曾木宗政看到雪里上場了,精神一振:“這位就是這次夏甲最大的爭議人物福澤雪里選手了,年齡十七歲,守備位是捕手,同樣也是為了朋友才出征甲子園的……我們先看看她的第一個打席,然后我再給雅子醬你好好介紹一下這位選手。”

  他不敢先說,雪里歷史戰績太少,六場比賽四次全壘打,按理說應該夸一下的,但就怕夸完了她來個大力空揮三棒,那場面就有點尷尬了。

  小西宮雅子對雪里也相當好奇,她就算因偶像合約被整天監督著也聽說過她的大名,和北原秀次那種只在棒球圈內聲名鵲起的不同。

  她看著雪里在打擊區做準備,有點懷疑她和北原秀次有不正當的關系,心中微微泛酸,忍不住問道:“前輩,西坂選手可以壓制福澤選手吧?”

  “應該有很大機會,西坂選手最有名的不是三振,他的球路有點偏下旋,一般球被擊出落在內野的可能性極大,而出云國際的整體戰也很有名,隊伍之間守備起來配合默契,只要球落在了內野,普通球隊都很難上壘。”曾木宗政對出云國際的了解就很足了,畢竟這支球隊去年就打進過甲子園,和私立大福這種之前空白一片的不一樣。

  “投球了!”小西宮雅子倒是真正開始投入看球賽了,忍不住輕叫了一聲。

  “應該會先觀察……”曾木宗政看著雪里似乎沒反應,忍不住提前預測了一下結果,但發現雪里突然從極靜轉為了極動,毫不猶豫就全力揮棒了,而且手里的球棒簡直像是從人的視網膜上消失了一樣——暴烈的斬擊,殺人一樣的感覺。

  “砰”的一聲清脆打擊聲響起,,投手丘上的西坂高木應聲而倒,捂著肩膀忍不住慘叫出聲,明顯受傷極重。

  曾木宗政沒答,下巴差點當場脫臼——搞什么飛機?你們真是來打球的嗎?

  這第一局都沒結束,你們就弄出了一死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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