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藤在結果后沒有修剪,枝條繁茂,在葡萄園里走起來不是很方便。
馬丁內茲、約翰和安德森他們采摘同時,順手用樹枝剪刀剪掉多余的藤蔓,后來看到韓宣幫忙,笑了笑專心修剪,把葡萄留給他去摘。
一串赤霞珠兩百克重左右,也就是說每英畝有將近一萬七千多串葡萄。
老巴頓頭一回看到葡萄產量這么多,樂得老臉皺起,大鼻子一顫一顫。
韓宣看到他模樣,瞪眼問道:“巴頓,你怎么少了顆牙?!”
“被蟲蛀掉了疼得受不了,前幾天去奧古斯塔鎮上,讓醫生幫我拔了。
重新再裝要九百美元,我沒舍得,那幫家伙真心黑啊,報紙透露說種植牙成本才三十美元,難怪牙醫都那么有錢,我就算沒牙也不想把錢送給他們!”老巴頓語氣氣憤。
約翰插嘴道,“沒牙怎么行,吃東西不方便,這價格還算不錯了,要到大城市人家種植一顆牙利潤都在六十倍以上,你不是買了保險,可以報銷一部份,說話都漏風了,你再說次牙醫試試?”
“說了被你們笑?”
老巴頓不上約翰的當,笑容滿面,“今年總算能釀酒了,以前那些存貨就還剩幾十瓶,我們這不適合種赤霞珠,前幾年產量不高,還被你們偷摘回去自己釀酒。”
“這次赤霞珠產量確實高,可這又不是越高越高,人家羅曼尼康帝酒莊,一英畝產量還不到一頓,每年只生產6000瓶,多余的都剪掉了,就為了保證葡萄口感,所以才能賣那么貴。”
安德森說道,今天他臉上始終帶著笑容,沒事還哼哼歌,就差直接告訴別人他開心。
韓宣弄不明白狀況,悄悄問馬丁內茲:“安德森他怎么了?”
“謝麗爾懷孕了,噓,凱麗告訴我們的,他還以為我們不知道,昨天到現在都是這幅傻樣,想等有人去問他,我們偏不問,憋死他!”
馬丁內茲恨恨道,即使牧場招了許多女員工,他還是沒能得手,出于老光棍的嫉妒心理,見不得人家秀恩(愛ài)。
“你們還真無聊。”韓宣擦了把頭上的汗,將葡萄輕輕放在筐里,見安德森目光灼灼看著自己,不說話,對他回了個微笑。
安德森噎住,白眼道:“就沒人關心我發生了什么?沒看到我在笑?瞧瞧這眼神!”
“別廢話,今天要把這里忙完,快點干活。”巴頓也湊(熱rè)鬧,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先從果園那邊抽點人幫忙,馬丁內茲,你去叫下他們。
還要定些橡木桶回來,倉庫里的不夠了,約翰,你開車把這些葡萄拉回去,讓人洗干凈摘下來,不要留梗,上次那批留了葡萄梗,味道不太好,再把倉庫里榨汁機拿出來洗洗。
等果園那邊的葡萄園開始收獲,我們還要買條葡萄酒生產線,再挖個大地窖。”
“待會兒我去跟老爹說,請幾位釀酒師。”韓宣點頭,各自離開。
留下安德森一個人待在原地,抬手(欲yù)言又止,只能和薩摩耶嘀咕。
牧場上空天色晴朗,大團棉花糖飄來,停留在頭頂。
中午天氣(熱rè),牛仔們聚在樹下吃食堂送來的午餐,(熱rè)狗芝士面包香味飄散,知道他們飯量大,一份能頂街上賣的三份。
韓宣脫掉外(套tào),鞋子褲子沾了不少泥,在草地刮干凈,正準備去拿吃的,維尼晃悠跑來,(胸胸)前掛著個黑色小包,嘴里吼吼,來到他面前蹲坐,縮頭抬抓摘下包。
接過打開看了眼,開口道:“我媽讓你送來的?”
維尼點點頭,爪子在(身shēn)上撓,暗金色短毛飄飛,天要冷了,它近來換毛,夏天短毛兩厘米,冬天能長到十多厘米。
說了幾句,讓維尼先回去,韓宣坐到樹下打開,飯盒里裝著蔬菜沙拉,無感蓋好,四周觀望找到老爹,走過去給他。
“我媽給你的。”
“又是蔬菜沙拉?”苦笑接過,拿起叉子。
韓宣等他吃完,找凱麗大嬸要了份(熱rè)狗芝士坐下。
韓父問道:“你不是吃過了?”
“沒啊,我午飯被你吃了。”
“……靠!”
下午又來不少人幫忙。
幾百個人一起摘赤霞珠,三點多鐘就全部忙完,巴頓可惜道:“要是剪子多點,說不定還能把枝條修剪完。”
“明天再弄吧,現在要干嘛,榨汁?”
“不不不,這次的赤霞珠太多了,我們沒東西盛放發酵,赤霞珠摘下來很快味道就會變。
約翰你帶走五頓先釀,其他那些請小岡薩雷斯幫忙,他家地窖里有設備,以前老岡薩雷斯喜歡釀酒,只是不知道機器還能不能用,不行還要到別人家問問。
老岡薩雷斯的那些陳年橡木桶也(挺tǐng)不錯,十多年前從法國買來的,現在市面上新橡木桶都是美國和加拿大生產,釀出來葡萄酒口味沒那種好。”
“行,我打電話問他,瓊斯、馬丁內茲,你們去把拖拉機開來裝。”韓父說完對男孩問道,“你先回家?”
“你去吧,我看看他們怎么釀酒……”
在葡萄園旁等了會。
幾輛拖拉機冒著黑煙走近,拖斗里上次拉的紫花苜蓿草沒倒干凈,約翰抱住扔給圍欄外的草呢馬們,其他人把裝滿赤霞珠的木框堆好,拿繩子綁緊。
三輛拖拉機往南邊岡薩雷斯牧場開去。
韓宣坐上約翰駕駛的這輛,他吃力搖動拖拉機頭旁邊搖桿,等皮帶轉動后跑到座位坐好,露天的兩人座椅,四周通風,上面有個遮雨頂棚。
掛檔啟動,老拖拉機還是八十年代買的,開起來一直在上下抖動,韓宣覺得(屁pì)(屁pì)酥麻,黑煙不斷撲面飄來,不知道做什么表(情qíng)好,只能無語笑笑。
跟在其他幾輛后面,等到了木橋邊停下,橋底森河河水緩慢流淌。
“約翰,我們來這干什么,地窖不在這里吧?”
“洗葡萄,亞歷山大他們回去拿木桶了,現在這等他們,以前也都用森河的水洗葡萄,然后在河邊榨汁封存,過段時間再過濾完換桶窖藏。
森河的河水是雪山積雪融化流下來,中間沒有經過污染,還有些微生物和礦物,用自來水有股漂白粉的味道,永遠做不出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