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錢人是不是都這么摳門,錢多成那樣還怕我們偷隕石,誰稀罕一點橄欖石隕石碎屑,又不是買不起。”
妮科爾嘀嘀咕咕,對老爸羅比說道。
也難怪她這么生氣,老巴頓讓幾位牛仔留下,寸步不離跟著NASA的幾個人。
說話時候不顧伊文斯在旁邊,或者就是在故意說給他聽。
“我們老板是位慷慨大方的人,他不會在意這些,但是巴頓他比較……持家。
不只是看著你們,還有那些可能會過來的其它人,剛才你往箱子里放隕石,不就被我看到了。
一百多克,也就是六千多美元,我兩個多月工資呢。”
拐彎抹角說妮科爾拿了東西,把她氣的半死,大聲爭辯道:“研究!我拿它是為了回去研究!告訴過韓先生了,要說多少次你才能相信我!”
“反正你沒付錢。”伊文斯淡淡回答,看見她手在泥水里摸索,緊緊盯著她動作。
時間已經是中午。
剛才在撈完隕石之后,建筑工人又下去了一次,把那些撞擊留下的殘破碎片打撈上來,夾雜普通石頭和泥水,堆成一堆。
“命真((賤jiàn)jiàn),不給錢白幫他們干活,連午飯也不給吃。”
“你這女的嘴真毒,老板不是去讓食堂幫你們做了。”
“你又不說清楚,我怎么知道……”
韓宣和老爹剛剛回到家,各自坐在沙發上,等待喬安娜弄好午餐。
胖丁懶洋洋伸頭吃碗里的貓糧,明明已經吃撐了,還在死命咽完最后一粒。
噎住呆楞好半天,((舔添)添)((舔添)添)碗叼著跑到廚房,讓人去洗,回到客廳舒服躺在鵝掌楸樹下面。
維尼吃著巴西運來的香蕉,俄亥俄州的蘋果,混在一起淋上蜂蜜,對它來說吃起來簡直是在享受,飯后咬一大口加拿大的車厘子,把核全都吐出來,跑去和胖丁并排躺著。
同類還在野外為生存奮斗,它靠打土豪已經登上了熊生巔峰。
手機鈴聲響起,打破客廳里的寧靜,老爹說道:“你快去接,吵得頭疼。”
“我不想動,你去接。”韓宣回道。
“這是你的鈴聲,你電話,你接。”
“奧馬巴,幫我咬來……”
白虎正趴在地毯上,聞言翹起耳朵,順著韓宣手指看見手機,還真跑到墻角,把正在充電的手機給咬來了。
父子倆眼睛一亮,盤算以后能省多少事,總算沒白養。
看了看號碼,是自己私人客服經理打來的。
辦號碼之后經常有陌生號碼打進來,和運營商大西洋貝尓電信公司聯系后,花了一筆錢專門辦理這項服務。
除非是登記過的號碼或者自己打過的,其它人想要撥通這個號碼,都是先由私人客戶經理轉接。
“怎么了?”
“一位叫做奧利維亞赫爾姆斯的小姐想要和你通話,請問你認識嗎?”
“認識,轉接進......”
韓宣話說到一半愣住了,幾個月前把號碼留給鹽湖城sos便利店分公司的梅森經理,讓他轉告奧利維亞,但她一次都沒打來過。
而此刻聽到客服經理的這句話,連忙問道:“說話?你是說她親口說話?”
“額,對,有什么問題么?”
“沒有,轉接進來吧,我認識她……”
滴滴聲持續幾下,隨著聲輕響,顯然是被人給接通了,可是沒人說話,韓宣試探開口:“奧利維亞?”
“……嗯,是的。”
“哇!你真能說話了?剛才人家告訴我,我還不相信呢,什么時候治好的?”
韓宣語氣非常興奮,對面女孩聲音有點沙啞,可確實真的說了,雖然只有兩個單詞。
五月去加州時候偶然在鹽湖城碰到那個小女賊,看她可憐,心軟就順便幫助她,原本落魄的十六歲流浪兒,因為自己才能治好病,微微有點成就感。
“沒多長時間,幾天前才能說話的,上個月做了手術,醫生說現在還不能用太大力氣,感謝你的幫助,男孩。”
“哪有,只是點小事,不用謝我!”
傻笑聲在客廳響徹。
老爹見到兒子高興表(情qíng),狐疑把頭往他那伸,一只手頓時頂在他臉上,若無其事縮回去,目光閃動,聽到女的聲音了......
“所以最近還好嗎?”韓宣歪頭夾住電話問道,只見過她一面,記憶有點陌生了。
就記得她被自己關在門外時候,那張臟兮兮的可憐小臉,場景重新浮現在腦海里,真是個很蠢的女賊。
“都很好,sos的店員還有學校老師會照顧我,梅森經理帶我去猶他州最好的醫院檢查過幾次,請了治療先天(性性)聲。
受損方面的專家來幫我治好了,再次感謝你,花掉的幾萬美元我會還給你的......等我上班之后,現在還不行。”奧利維亞聲音傳來,柔柔弱弱。
從小獨立習慣了,對于受人恩惠會很不適應,韓宣知道說不用還她會更加苦惱,想了想笑道:“那就等你有錢再說,今天不是星期五么,放學了?”
“不是啊,今晚是萬圣節前夜,學校放假,梅森經理不讓我去店里幫忙,剛寫完作業,現在在學校宿舍。”
記起今天確實是十月三十一號,“啊~對,萬圣節,我是華人,很少過這種節(日rì),所以忘記了……”
此刻,遠在一千公里外的猶他州。
鹽湖城西部高中的女生宿舍走道里,有位穿著文靜的女孩站在公共電話前面,手里握著幾枚硬幣,算好快到時間了,投一枚進去,因為緊張全(身shēn)僵直。
有些路過的女孩會不爽輕哼,在她們這個年紀,對于比自己漂亮、既不合群學習還好的女孩,總會有嫉妒心理。
西部高中是貴族學校,沒人知道她家是做什么的,只是定期專門會有人給她送各種高檔衣服,校長也隔三差五看望她,偶爾會有位中年人來找,但聽說不是她爸爸,最重要的是那人開了輛保時捷。
以前她不會說話還能又點優越感,可現在,那僅有的優越感也沒了。
對于那些聲音奧利維亞裝沒聽見,心理上比這些同齡孩子成熟許多,有現在的生活就已經很滿足了,不值得在意。
清楚所能有的一切,都是電話對面那位男孩給的,心里格外感激,沉默幾秒組織語言,“最近我在報紙上看到很多關于你的消息,好像還被人綁架受傷了,你沒事吧?”
“沒事。”
韓宣抬起手腕,上面有道快要消失的傷痕,“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