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娜,冰箱里食物夠么?”
韓父無聊看起書,和克拉克律師不時交談,忽然想起什么,大聲喊道。
喬安娜很快從二樓回廊邊探出(身shēn),“足夠了,能吃三天。”
阿娃也跟著說道:“動物們的口糧也有,前天剛送來半噸水果,冰箱里還有(肉肉)。”
“那就好,我都有點想去馬爾代夫了,這天氣真冷,或者夏威夷也行啊。”
克拉克律師把手放在壁爐邊取暖,火光照耀下,能看見他露出笑容,開口說:“因為你不是蒙大拿州的人,我們從小在這生活,習慣了。
這還不是最冷的時候,有一年最低氣溫零下五十三攝氏度,比南極更冷。”
“我兒子不就是在蒙大拿出生的,瞧瞧他啊,都凍傻了。”
韓宣對老爹撇嘴表示不屑,手沒拿住三明治,掉在了地板上,搓搓手辯解道:“你才傻,我是在想事(情qíng),這天氣老媽估計不會回來了,原本吉尼斯世界紀錄的審查員今天打算過來,看樣子還要推遲,不過至少滑雪場從現在起,可以開放六個月,酒店裝修好了?”
“差不多能住人,還有酒店工作人員沒有招到,房間里有股油漆的味道,那些木屋現在能夠使用了,等雪停了我們過去看看。”
“好,我上樓加件大衣,還要再穿兩條襪子,太冷了,電什么時候能到?”
韓宣站起來跺腳,發現喬治凍得發抖,他們還穿著秋天的衣服,笑著說道:“老爹,把你衣服拿給他們。”
“啊!對了,我都弄忘了,抱歉。”
喬治裹著被子,聽到回答他:“謝謝,沒事,不用麻煩,喝點(熱rè)水就好了。”
“那有什么用,我去拿衣服。
估計要等雪停了那些電線才能修好,還要爬上電線桿,現在去危險。”韓父說道。
這時候喬安娜聲音傳來,急匆匆下樓,喊道:“不好了!戴妮發燒40.7度!”
“什么!?”克拉克律師震驚站起來,不確信問道:“40.7!?”
“是的!要送她去醫院才行!”
“退燒藥呢?”韓宣問她,這已經是很危險的體溫了,再高能把人燒出毛病。
“不敢給她喝,我沒遇到過這么高的體溫,怕出問題!”喬安娜著急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皺著眉毛看看窗外,“這天氣能出去?”
“直升機不在,這算在,這種天氣飛行也很危險。”喬治保鏢掀開被子,使勁搖醒一位正在熟睡的同事,叫道:“杜二傻!杜二傻!醒醒!”
韓宣瞬間知道了他的名字,杜伯曼,在美國這個名字有著統一的外號:杜二傻。
那個名叫杜伯曼的年輕保鏢還懵著,揉揉眼睛問他:“幾點了?”
“十點十五,有個人生病了!”喬治蹲在他面前說道。
“我才睡兩個......生病!?”杜二傻頓時起(身shēn),看見保護的父子二人都在,稍微放下點心,“誰生病了?”
“戴妮!昨天那位女客人,發燒40.7度,快起來!”
克拉克看見兩人往樓上跑,腳步匆忙跟上去,嘴里問道:“他是醫生?”
加布里爾也醒了,在聽到喬治說話時候就醒了,掀開被子打了個哆嗦。
“杜二傻算是醫生吧,他是華盛頓大學醫學院畢業的,修了三個碩士,一個博士,參軍后為我們三角洲特種部隊工作,挖他過來花了不少功夫。”
華盛頓大學醫學院在美國相當出名,克拉克律師放下點心,進到房間,看見他正抱起戴妮檢查體重,再問她多少歲了,得知是十九,拿兩粒退燒藥喂給她。
剛才戴妮還好好的,現在看上去有點迷糊,眼皮動了動,卻睜不開,杜二傻拿手放在她額頭,又看了看瞳孔,說道:“目前還沒什么大事,不能再高了,我們車里有應急藥箱,我現在去拿,靜脈輸液好的快點。”
“車停在哪的?”韓宣問道。
“別墅后面米有輛房車,平時我們住在那。”加布里爾脫掉西裝,看向韓父,“老板,衣服有吧?我出去拿。”
“你不認識藥,我也去。”杜二傻接著說道。
“嗯,在我房間里……”
拆了個松木(床床)頭柜,在木板上拿刀穿孔,用繩子綁在鞋底,這樣能增加受力面積,在雪上走不至于陷進去。
一根六七米長的繩子兩端,分別綁在加布里爾和杜二傻的腰間,帶好帽子和口罩,門不好打開,兩人從窗子爬出去。
即使這樣在一米多深的雪地里依然不好走,每一步都很艱難,經常歪倒,現在雪還很松軟,一些原本的灌木被蓋上草,踩在上面立馬就會陷進去。
松軟的雪里用不上力,只能由另一方拉出來,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風雪里。
窗子才開兩分鐘,地面就飄了層雪,房間里氣溫迅速下降,風吹的鵝掌楸葉子四處亂飛,火苗搖曳。
韓宣估計氣溫已經有零下十多度了,系好大衣紐扣,抬腿往樓上走。
喬安娜坐在(床床)邊抓住戴妮的手,眼睛有些發紅,昨天還好好的人,一下子就病倒了。
盡管最近因為(性性)取向產生了點小問題,但兩人之間一直是很好的朋友,牧場里和她年紀相近的人不多,只有和戴妮能玩得來。
看見韓宣在門口,擦擦眼睛,喬安娜站起來說道:“你留在這,我去倒杯溫開水,她嘴唇干了,還要拿個冰袋。”
“沒有的話就用外面的雪吧,水管凍起來了,窗檐有冰。”
韓宣對喬安娜說道:“放心,她會沒事的,加布里爾他們去拿藥了。”
“嗯,我知道......”
冰袋換了兩次,但杜二傻和加布里爾還沒回來,按道理幾十米的距離很快就能趕來才對。
喬安娜又給戴妮量了次體溫,比上次還要高,40.9度,退燒藥不管用。
房間里的氣溫低,又沒有排氣孔,不好燒火爐,只能多加了(床床)被子。
她已經有點昏迷了,嘴里小聲吐出一大段無意義的話,聽不懂在說什么。
喬安娜著急站在窗邊觀望幾次,這次終于看到風雪中出現兩個(身shēn)影,衣服上全是雪,步履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