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玄都？
道門圣地，洪荒近半先天靈寶、先天至寶的出土之地，蘊含太素太極大道圣人之隱秘，時有大道圣人的殘存道韻流轉……
這里曾走出潛鴻道祖，也曾讓遠古無數修士打到頭破血流，更用仙血侵染過其中每寸之地……
這里……
“當真是玄都城？”
楊戩額頭掛著幾道黑線，低聲問了句身旁的敖心珂。
敖心珂也皺著眉，輕輕搖頭，低聲道：“夫君，我只知該如何在混沌海中如何不迷失方向……”
“咱們可是走錯了？”
“應當沒有，”敖心珂掐指推算，又輕輕搖頭，最后確定的道了句，“這里應當就是玄都城。”
“可這……”
楊戩一時間有點無力吐槽。
若前方出現的，是一座斷壁殘桓的古城，甚至只有一座小小的廟宇什么的，那他也不至于這般驚訝。
此時，前方漂浮在混沌海中的，根本就是一座宏偉無比的巨大坊鎮！
兩座如天穹一般的陣法互相對接，如一顆巨大的蛋殼，在混沌鐘開辟出了一個廣闊的天地。
就在這片天地中，仙光接連不斷，洪荒生靈與混沌生靈隨處可見，甚至還有被仙力鏈接一起的數十座空中島嶼。
“玄都大師伯哪里是在苦修，這分明就是享福啊。”
“夫君，此地陣法只為隔絕混沌之氣，并為這處小天地提供靈氣元氣，咱們就這么進去嗎？”
楊戩隱隱覺得，這或許并非是他此行的終點。
“自然是要去問問，這若是玄都城，那我就舉家搬過來常住算了。”
敖心珂噗嗤一笑，挽著楊戩的胳膊，兩人朝著這蛋殼緩緩靠去。
混沌海中，便是準圣這般修為，也無法用神識細細查看各處‘細節’，因為乾坤不定、道則不穩，一捧混沌海的氣息，或許便是一方天地。
蛋殼大陣有數十處出入口，楊戩與敖心珂隨意找了一處，飛到了那排起的長隊之后。
入口處有幾位大羅金仙站著，或是穿著道袍，或是身著戰甲，有個慈眉善目，似乎是洪荒人族；有三四個兇神惡煞，卻是混沌中修行的生靈。
排起長隊的自然都是修士，其中近半都是大羅金仙，還有小半是被大羅金仙帶著，不然根本無法在混沌之中立足。
如果在洪荒中，長生金仙算是修士的真正起點；那在混沌，這一門楷被抬到了大羅。
成大羅雖不易，可若歲月足夠久遠，靠苦修也能誕生不少大羅金仙。
但準圣，這就不是苦修就能抵達的境界了……
“心珂，”楊戩突然道，“稍后我讓你放出氣息，你就放出氣息。”
“嗯，”敖心珂也不多問，只是靜靜靠在楊戩身旁，跟著隊伍緩緩向前。
入陣要被盤問，還要繳納一些寶物，靈丹妙藥、寶物礦石都可，算是給此地交的‘保護費’。
楊戩拿了一塊靈礦，這是之前在混沌海中隨手撿來的，也沒打算虎軀一震，震翻這幾個看門的‘小弟’。
隊伍靜靜的，無人攀談；楊戩夫婦身后的兩個混沌生靈似乎在小聲說著什么，但言語不通，楊戩也聽不明白它們在嘀咕什么。
大概，也就修行之事吧。
等了半個時辰，楊戩和敖心珂總算站到了陣法入口的旋渦光圈之前。
那之前不怎么開口的人族大羅打量楊戩和敖心珂幾眼，笑呵呵的問了句：“兩位可是道侶？從何出來？”
“是，自洪荒出來歷練。”
“哦？道侶修到大羅金仙還能有這般親近的，著實罕見，”這大羅輕笑了聲，手中拿了一個玉牌，將楊戩的話語化作洪荒常見的文字，輸入玉牌中。
這人族大羅嘴上不斷詢問：“不知二位道號？”
“我名青鼎，吾妻洛彤。”
楊戩扯謊完全毫無異樣，人族大羅笑著將這些信息收錄，似乎對隱瞞自身跟腳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
“兩位修為具體如何？說個大概便是。”
“大羅，不然也沒辦法在混沌行走不是，”楊戩目光中恰到好處的露出淡淡的傲意，這守門的大羅依然見怪不怪。
“大致收好了，兩位只需繳納少許寶財，便可入城了。”
楊戩點點頭，將那塊礦石拿出來，“這個可夠了？”
守門大羅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抬手將楊戩給的礦石接了過來；而周圍其他三個守門之人目光卻有所異動。
顯然，這礦石應是個好東西。
“兩位，請吧，將這玉牌拿在身上。這里不比兩位修行之地，魚龍混雜，強者無數，便是有大羅的修為，也不可在城中肆意妄為。”
“多謝提醒。”
楊戩拱拱手，敖心珂自始至終只是在旁注視著楊戩，看都不看旁人。
兩人走入旋渦之中，楊戩卻留了一絲神識，用玄氣包裹，依附在陣法之外。
眼前光影流轉，楊戩和敖心珂入了光壁之內，看著前方飛天遁地的道道身影，決定去前方的仙島上看看。
人生地不熟，打探消息也要小心翼翼才行，免得給自己惹來什么麻煩。
他們剛剛前行，楊戩心中一動，聽到了守門的那四位大羅金仙的交談之聲。
“哪家乳臭未干的小子，當真是有眼無珠，這塊混黑石倒是品色不錯，道友橫來一筆意外之財啊。”
“呵呵，此事常有，不足為奇，這般年輕修士，有個幾萬年成就大羅便不可一世，卻不知混沌雖兇險，卻兇險不過修士的心腸。”
“如此露財，還帶自己道侶……嘖，怕是過不幾日便能見他尸骨浮沉……”
楊戩聽了一陣，除卻被這幾個大羅金仙酸的倒胃口之外，也沒什么有用的訊息。
所謂仙島，上三層、下三層，盡皆都是石屋木舍，隨處都能見各類陣法，大多以防護為主。
到了一家如同客棧般的小樓，楊戩看坐在小樓前的是個人族老者，也就笑吟吟的湊了上去。
“道友是要在小店修行？”人族老者眼前一亮，笑呵呵的站起來，身上的氣息起起伏伏，應當原本是大羅金仙，如今修為卻不知為何無法穩固。
“小店的修舍，最低三塊元石可住一年，看二位也是人族修士，咱們同族出身，只需預付十年定金，便可修行至出關日再結算！”
一年……
倒也不算錯，對于修士而言，十年百年也不過是正常的一次閉關修行時日罷了。
楊戩的修道時長還是太短了些。
“道友，實不相瞞，我與夫人剛入混沌海闖蕩，”楊戩笑著說了句，拿了一只玉瓶，遞給了老者，“這是家師煉制的一瓶丹藥，還請老丈笑納。”
掌柜的含笑點頭，將丹藥接了過來，只是看了一眼，就笑道：“尊師好修為，丹道好造詣。請里面坐，貧道或許可為兩位解惑一二。”
到底算是修道有成的修士，毫無波瀾且眼力過人。
這里的街路還算寬廣，但不知為何屋舍都小的可憐。
但等楊戩隨著老者邁入那木樓，周圍光影不斷扭曲，仿若自身被縮小了千倍，四面還是木樓的四壁，但眼前卻有一座靈氣充沛的巍峨高山。
乾坤大陣！
高山之上，又有數十處洞府，聚靈陣、絕音陣隨處可見，每座洞府都有靜心巧妙的設計。
“這小店也是貧道在一位前輩手中得傳的，此地陣法并非是我布置。”
掌柜的輕笑一聲，待楊戩打量完，笑道：“容貧道猜測一番，兩位可是想要去傳聞中的玄都城，按尊師給的方向到了此地，卻發現玄都城不是你們心中所想的樣子？”
楊戩也笑道：“前輩莫非是見多了我們夫婦這般剛入混沌的修士？”
“見了不少，幾百年總能遇到一兩位，哈哈哈。”
掌柜老者笑著搖搖頭，總算道一句：“這里并非玄都，玄都城還在后面，按你們師尊指明的方向，一二日便可尋到。”
楊戩拱手道謝，而掌柜老者卻又道：“我本不欲阻止你們，但近來玄都城外頗不安穩，你們最好等個幾百年再過去。”
“哦？”楊戩又拿了一壺靈丹出來，道：“還請前輩與我們夫婦詳細說說。”
“也好，”老者抬手一點，就在這靈山之前，客棧那‘宏偉’的大門之后，放置了三座蒲團，一個矮桌，“看在這兩瓶與我有大用的靈丹份上，我便與你們詳細說說吧。”
“此地名為霧靈界，為玄都城周遭四大靈界之一。其他三處，分別在玄都城其他三面，名為‘黑靈界’、‘雨靈界’、‘殤靈界’。”
“你們倒是運氣不錯，什么都不知就闖入了霧靈界，若是闖入對咱們洪荒出身修士不太友善的黑靈界和殤靈界，估計你們此刻性命早已不保。”
楊戩緩緩點頭，問道：“前輩如何一眼斷定我們是洪荒而來？”
掌柜老者道：“道韻，氣息，混沌生靈體內皆有靈核，不然根本無法在混沌之中生存修行，而因修道艱難，大多身上都有濃郁的殺氣。”
“但自洪荒而出的大羅金仙，氣息大多中正平和，又無靈核，稍微有些眼力便能一眼探知。”
“年輕人，你可知四大靈界如何而成？”
楊戩謙遜的道一句：“還請前輩賜教。”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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