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和強盜講道理,因為在強盜的世界里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
寧濤不是強盜,可一旦他要做強盜,就連強盜都想講道理。
“威脅我?我這個人從不接受任何威脅。”寧濤的語氣平平淡淡,“查理斯,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比林清華差遠了,根本就沒有資格跟我玩這樣的局。你以為你綁架了我的轉世的父親,你就可以凌駕到我的頭上,逼我就范嗎?”
“啊!”查理斯一聲怒吼,揮刀向夏成功的脖子砍去。
寧濤的右手又往前送了一點。
“嗯……”左蓓拉頓時悶哼了一聲,胸口鮮血狂涌,雙膝一雙跪倒在了地上。
查理斯的大刀又僵在了空中。
馬克公爵的死并沒有給他帶去多大的痛苦,他的內心之中甚至有一個潛意識,那就是老不死的終于死了,他終于可以上位了!可是左蓓拉不同,左蓓拉不僅是他的妹妹,更是他的妻子。維特爾家族的家承認還得他和她放炮造出來,他和左蓓拉的感情豈是大雕馬克公爵所能比擬的?
寧濤說道:“現在,給我跪下。”
查理斯憤怒地道:“我手里有兩個人質,你竟然敢叫我給你跪下?你瘋了嗎!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挑釁我,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你的父親!”
寧濤的嘴角卻浮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查理斯,你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嗎?就連林清華不過也只是一個傀儡,更何況你只是林清華身邊的一個跑腿的狗腿子。”
“你給我閉嘴!”
寧濤接著說了下去:“你手里的確有兩個人質,我也的確在乎他們的死活。可能跟我談判的人不是你,是鎮神碑,你還沒有資格跟我談。你的主子沒有發話,你敢殺人質?要不我們賭一賭,我現在就殺了你的妹妹,而你根本就殺不了你手里的兩個人質。”
查理斯猛地又將大刀舉了起來,砍下去,可是又僵停了下來。
寧濤說得沒錯,他根本就不了主。砍夏成功的頭容易,可是砍了之后他的腦袋或許也會掉下來。
而對于寧濤來說,如果他不是吃準了這一點,他怎么可能單槍匹馬殺到巴黎來?
不過,雖然有這樣的判斷和魄力,可他還是留了一手,那就是左蓓拉。他只是折磨她,并沒有殺她,防的就是查理斯發瘋傷害他那轉世的父親。
可是,查理斯哪里跟他賭?
“你這個瘋子!你連老人和女人都不放過,你是個無恥之徒!”查理斯只能罵寧濤來發泄心中的怒火。
潑婦罵街而已。
寧濤收回肉中槍,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通訊器,淡然說道:“鎮神碑,我知道你在看著,你不打算說點什么嗎?丹靈就在我的手上,你不出聲,我怎么知道你想要?”
全息投影忽然顫了一下。
查理斯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低著頭,連看都不看一眼。
全息投影出現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通體漆黑,藍色的能量在石頭之中猶如水波一般流動,沒有規律,卻有著夢幻一般的色澤。
一轉眼,藍色的能量光凝聚出了一張面孔,長方形的面孔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麻將的白板上畫了一雙眼睛,一只鼻子和一張嘴,就連耳朵都沒有。那塊石頭懸浮在大腦的位置,似乎也的確發揮著一個大腦的作用。
鎮神碑現身了。
“把丹靈給我,我就放過你,我甚至可以幫你渡過天劫。至于這兩個卑微的蟲子,我也還給你。這是我的唯一的條件,不容談判。”鎮神碑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出來,與善惡鼎的聲音有些相似,也是那種古老得生銹的腔調。
寧濤說道:“你定個時間和地點,我帶丹靈來跟你交換,不過你得給我準備一份保證契約,保證你不殺我和我轉世的父親。”
“放肆!”鎮神碑的聲音里帶著憤怒和強烈的震懾的意味,“你一個卑微的人類竟然也敢向說索要保證契約?我有更直接的方式得到丹靈,那就是殺了你!”
寧濤聳了一下肩:“好吧,你是大神,我相信你是講信譽的,保證契約什么的就當我沒說過吧,告訴我時間和地點。”
全息投影中的麻將臉直盯盯的看著寧濤,沒有言語。
寧濤說道:“如果你沒有合適的地點,那就由我來定吧。華國是我的故鄉,那里我熟,不如就定在……”
“神墟。”全息投影中的麻將臉打斷了寧濤的話。
“神墟?我不熟啊。”寧濤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如果你不喜歡在華國交易,那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巴黎、紐約、倫敦、柏林,你想在那里交易都可以。”
“神墟。”
寧濤:“……”
麻將臉的銹蝕音:“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沒用的,它也幫不了你。”
你特么的是功德碑啊!
這么會做交易!
寧濤的心里暗罵了一句,面上不動聲色地道:“可是我來不神墟。”
“你能去陰墟,你就能來神墟。左蓓拉會帶你過來,你只要帶著丹靈來就可以了。”麻將臉說。
寧濤說道:“好,神墟就神墟,地點你定,時間得由我來定,一個星期后。”
“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死!”麻將臉再次震懾。
寧濤攤了一下手:“在你的地盤,我怎么耍花樣?你不是說只是一只卑微的蟲子嗎,你這樣高高在上的大神還會忌憚我這樣一支卑微的蟲子嗎?”
全息投影消失了。
展廳里靜了下來,血腥味在空氣中流淌,已經到了熏人的程度。
寧濤將那只通訊器遞向了左蓓拉,淡淡地道:“這個還給你,你會用上它。”
此刻的左蓓拉哪里還敢有半點違逆的心思,忍著痛,手顫顫的接過了那只通訊器。
寧濤開了一道方便之門,將所有的尸體都扔進了方便之門中。
善惡鼎從來不排斥他往天家采補院里扔尸體,一次都沒有。
寧濤雖然沒有問過為什么,但卻能猜到,善惡鼎的器靈也需要血肉,尤其是高級的尸體,它總是迫不及待的處理掉。不然,它那樣的存在怎么可能允許他往里面扔尸體?
所有的是尸體都扔進了方便之門中,地上的血跡寧濤卻懶得去處理。
殺人怎么了?
這里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嗜血且貪婪的貴族,雙手沾滿血腥的貴族和槍手,都死不足惜。
寧濤來到了左蓓拉的身前:“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你是我的人質,你最好老實一點,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怕是我讓你吃屎,你也得立刻給我吃了,不然你會面臨你絕對不想面對的懲罰,甚至死亡,你明白嗎?”
左蓓拉抬頭看著寧濤,臉上沒有表情,可眼神里卻滿是憤怒和仇恨。
這個家伙居然讓她吃屎!
維特爾家族的公主,多么高貴,多么閃耀,即便是淪為俘虜那也是高貴的俘虜!
寧濤忽然揮手,一巴掌抽在了左蓓拉的臉蛋上。
一聲脆響。
公主的臉蛋上頓時多了一個巴掌印,嬌嫩的臉蛋也快速冒起了一團。
“你啞巴了還是聾了,沒聽見我問你話嗎?”寧濤說。
兩顆眼淚頓時從左蓓拉的眼眶中滾落下來,她哪里還敢有半點遲疑,哽咽地道:“我……我明白了。”
寧濤說道:“明白就好,現在帶我去你家的老巢。”
左蓓拉頓時緊張了起來:“你、你想要干什么?”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邪意的笑容:“干什么?殺你全家啊。”
“你這個……惡魔……你不得好死……噗!”左蓓拉破口罵道,一激動,一使勁,嘴里頓時噴出一口血來。
她這個樣子真的好慘。
可是寧濤的心里沒有一絲同情,就是這個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女人策劃綁架了夏成功和夏峰,還讓她的手下殺了那個紡織廠的保安和庫房保管。那些人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他們招誰惹誰了,他們不過是掙點辛苦錢養家糊口。他們都是一家的頂梁柱,他們死了,他們的家人有多痛苦,又有多絕望?誰去同情他們?
他是天生的善惡中間人,有善的一面,遇善則善,他也有惡的一面,遇惡則惡。
惡人自有惡人磨。
寧濤就是那個更惡的存在。
“起來!”寧濤厲聲呵斥道:“我給你三秒鐘時間從地上站起來,不然我殺了你!”
左蓓拉哆嗦了一下,掙扎著爬起來,可剛剛站起來,雙腿一軟又倒了下去。
寧濤可以扶住她,可他連手都沒有伸一下。
左蓓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傷口里的血流得更快了。
“就你這種渣渣也想跟我斗?”寧濤罵了一句,取出一張拔符順手貼在了左蓓拉的傷口上。
粗魯。
晃蕩。
左蓓拉悶哼了一聲。
寧濤往拔符這種注入了一絲靈力激活了拔符,然后補了一句:“這法符價值十億歐,到你家的時候記得把治療費結了。”
左蓓拉:“……”
她好像咬死這個魔鬼,可是這個年頭冒出來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又不受控制的浮現出寧濤殺人的畫面,她的菊花頓時為之一緊,咬人的念頭怎么也找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