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如毒蛇,如藤蔓的黑氣將打飛的尸人又帶了回來,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一轉眼就恢復了正常。
不只是那半張被拍飛的臉,就連寧濤剛才打斷的那條腿也都回來了,完好如初,根本就沒有留下半點被攻擊過的“傷痕”。
“以為打敗了我嗎?并沒有!我是不可戰勝的!”木神說,突然一腳踹向了寧濤。
“是真傻逼,純的。”寧濤說,他沒有躲閃,而是一掌對拍了上去。
金光一閃,他的手掌之中赫然浮現出了一枚金色的法印。
那是火之法印。
就在那枚火之法印浮現出來的剎那間,一團神火爆開,瞬間吞沒了木神的小半條腿。
雖然只是小半條腿,可是以木神的達到了十萬米的恐怖身高,小半條腿也是相當恐怖的了。
神火焚燒,哪怕是鐵石也能燒成灰!
然而……
“嘿嘿嘿!”木神非但沒有被火燒的痛苦的反應,反而大笑了起來。
上百萬張嘴一起大笑,那笑聲密密麻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在這恐怖的笑聲中,木神竟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而那條腿一直都在燃燒。
“燒!再燒!”上百萬張嘴也可以的發出挑釁的聲音,“燒不死我,哈哈哈!”
一團黑氣從燃燒的腿上冒了出來,所過之處神火熄滅,那腿上的干尸非但沒有被燒成灰燼,反而呈現出了一種紅潤的色澤,就連干癟的身體也充盈了許多,甚至給人一種就要變成健康人的健康身體的感覺。
“燒我啊!燒我啊!”上百萬張嘴叫囂道。
有夠囂張。
可是這家伙真的有囂張的本錢。
給人的感覺,他非但不怕寧濤用神火燒他,反而巴不得寧濤拿神火燒他。
這不是有病,這是有心計。
寧濤忽然明白了過來,這家伙號稱木神,本命之體是一棵殺生樹。從常理來說,火能把樹木燒成木炭,甚至是燒成灰,可是這家伙卻不是普通的樹,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樹木,所以不能用常理來理解。
五行之中,木與火是相生的。
他的神火非但不能把這家伙燒死,反而會越少越旺,所以被神火燒過的地方才會出現干尸充盈,皮膚紅潤的現象。
這種事情用科學常識無法解釋。
可這種事情能用科學常識來解釋嗎?
“好,讓我燒是吧,我這次燒死!”寧濤抬起了右手,掌心之中赫然浮現出了一枚金燦燦的法印。
“燒!燒!燒啊!”木神猖狂叫囂,話音未落,他突然抬起另一只腳踹向了寧濤。
這貨的確是迫不及待。
寧濤的一把神火強化了他的一條腿,現在他要換一條腿讓寧濤燒,想把另一條腿也強化一下。
寧濤一掌拍在了那條腿上。
金光閃現,法印激活。
然而這一次并沒有熊熊的神火,只是一枚法印。那枚法印落在木神的腿上,金光閃爍,泥土之中的,空氣之中的,甚至是尸人身體之中的金屬元素都被激活,往法印聚集。
木神那踹過來的一腳本來很輕松,可突然之間就像是增加了百倍的重量 ,以至于他根本就指揮不了那條腿,那條腿也轟然踏在了地上。
咔咔咔!
一寸詭異的響聲里,木神的那條腿與地面無縫連接,腿上的尸人被金屬粘在了一起,自身也被金屬化。那些尸人或者,木神的腿才活著,那些尸人變成了一塊塊金屬,算是死上加死,根本就動彈不了,他的腿自然也就死了。
當然,即便是金之法印也無法瞬間將木神的幾萬米長的腿數金屬化,事實上泥土里也沒有那么多金屬。可是,金之法印的法力左右下,即便是沒有被金屬化的尸人也仿佛被潑了硫酸一樣,冒著煙,干肉化粉,骨頭化粉。
“竟敢騙我!”木神怒吼,十萬米高的龐然之軀向寧濤撲了過來。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蔑笑:“所以我說是純傻逼,區區一個偽神居然也敢在我面前裝大神。”
說著話,他側身一閃躲開了木神的撲擊。
木神的一條腿被固定在了地上,拔不出來,這一撲沒撲到寧濤,他自己反而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轟隆隆!
大地震動,廢墟之中又多了一個巨大的“大”字。
這一次的“大”字少了半截,那半截還矗立在地上,那是木神的齊膝而斷的腿。
寧濤又一掌拍在了木神的那條被他強化過的腿上,金光一閃,又是一枚法印落在了腿上。
這又是一枚金之法印。
木神又一條腿齊膝而斷,一部分轉化成了金屬,一部分則化成了灰。
木神的兩條斷腿處黑氣纏繞,如群蛇亂舞,十分猙獰。
“不……不……不!”無數張嘴巴吼叫著,那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寧濤聽著卻很舒服,他提著超度鍋向木神的腦袋走去,行走間他將超度鍋收了。比起超度鍋,對付這個家伙他的金之法印更有用。
天生一物克一物,這個家伙在木系能量的領域擁有超凡的造詣和能力,竟然連他的神火都燒不死,還能借神火強化。不過,也正是這個原因,他的金之法印才有如此的神威,輕而易舉的就克制了。
天龍城對面的山峰上。
“濕羅地,快求求女婿,不要殺我們的神!”金松長老著急地道。
“我……”濕羅地欲言又止。
一邊是樹人信仰了幾十萬年的神靈,一邊是自家的女婿,來自神山的大神。
這兩個神打架,他夾在中間為難啊!
幫木神,那不成了坑自己的女婿嗎?
幫女婿,那不就等于拋棄信仰,甚至還有弒神的嫌疑!
這個架怎么勸?
不過,就他個人的情感和意愿而言,他肯定想站在寧濤這邊的。畢竟,木神什么的他也是今天才見到,而女婿卻是親人,寧濤那一口一個岳父大人,叫的是那么的親熱,他聽的是那么的喜歡。
自己的女婿都不幫,幫一個連話都說不上一句的偽神,那不傻逼嗎?
“濕羅地,究竟想干什么?”
“濕羅地,快讓女婿住手啊!”
“濕羅地,不要忘了也是一個樹人,的女婿現在要殺我們的神,趕快制止他!”
幾個長老一言我一語,群情激憤。
濕羅地穩得住:“我……”
這就對了。
一個人要是把裝傻玩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那就能應對很多情況。
阿濕波卻沒有濕羅地那樣的好脾氣,她冷哼的一聲:“們這是干什么?們這是在威脅我爹,威脅我們一家人站隊嗎?”
幾個長老敢兇濕羅地,卻沒人敢兇阿濕波。
不為別的,只因為誰都惹不起她男人啊!
沒人敢跟阿濕波頂一句嘴,甚至沒人敢正眼看她一眼。
阿濕波越說越來勁了:“們這些家伙,仗著自己的年齡大就可以說三道四嗎?我告訴們,站在們面前的濕峰家的我也是一個神靈,回頭我要在濕地星上建我的神廟,所有的樹人都要拜我!從今往后,我也是們的神!”
幾個長老面面相覷,背皮直冒冷汗。
這還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來了一個瘟神就夠倒霉的了,還要加上一個吃貨瘟神,濕地星上的樹人之未來一片黑暗啊!
濕峰家的小丫頭也插了一句嘴:“們都聽清楚了,我姐夫乃堂堂大神,我們一家都是神的親戚,們誰要是再敢唧唧歪歪一句,我讓我姐夫滅了誰!”
幾個長老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寒顫,再也沒人敢說話了。
濕羅地和山木花悄悄的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夫妻倆的嘴角都浮出了一絲別人難以察覺的笑意。
兩個老奸巨猾的東西。
所有人的視線有的回到了天龍城遺跡的方向。
所有人都以為寧濤會痛下殺手,可是等了半晌都沒見寧濤下手。
事實上領頭連看都沒有看木神一眼,他的視線一直在另一個方向。
那是王宮的方向,在那片殘垣斷壁中,一顆大腦袋正從一根斷柱后面探出來,悄悄的往這邊窺探。
雖然只是露了半邊腦袋,可是寧濤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躲在斷柱后面窺探的家伙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趁亂逃走的所謂的帝國戰神蓬佩修斯。
只是看了一眼寧濤就收回了視線,然后看著躺在地上的木神。
這年頭什么螞蚱都敢稱神了。
“還是不打算說嗎?”寧濤說。
說話的時候,他用眼角的余光俯瞰著蓬佩修斯,觀察著那個家伙的一舉一動。
“……要我說什么?”木神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囂張勁。
斗敗的神比臘腸還要溫順。
“隨便說點什么。”寧濤說。
木神:“……”
卻不等木神再開口,寧濤的身形突然一晃,瞬間突破幾千米的距離,來到了蓬佩修斯的藏身處。
蓬佩修斯只見眼前一晃,那幾萬米高的大神突然消失,他的眼睛再一眨,寧濤已經到了他的身前,那速度之快,他竟然連一個躲閃的念頭都來不及產生。
乍見寧濤到了跟前,蓬佩修斯本能的往后退,可哪里還走得掉。
寧濤身形一晃,堵在了蓬佩修斯的去路上,他的身上神火燃燒,淡淡地道:“我的朋友,我們聊聊吧。”
朋友?
不知道為什么,蓬佩修斯聽到這個稱呼,再看到寧濤伸手那熊熊的神火,菊花都為之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