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慕楊過的幾個女人之中,駱天明認為,公孫綠萼是最可憐的一個。
其他女人不管嫁人沒嫁人,好歹都得了善終,唯有公孫綠萼,在如花的年紀香消玉殞了。
然而在楊過的心目中,對公孫綠萼卻沒多少記憶。
這一點駱天明可以作證,因為他在楊過的記憶里搜索了好幾遍,也沒搜到多少關于公孫綠萼的信息,可見她在楊過心目中的位置,死的又有多卑微。
駱天明是很為公孫綠萼惋惜的,那是個非常純善的女孩,卻有一對非常惡毒的父母,最后被親生父親抓住當做人質,為了不讓楊過為難,主動撞向父親的黑劍。
可以說,她是為楊過而死的,其行為的壯烈,不在小龍女跳斷腸崖之下。
然而這樣一個女孩,居然沒幾個人記得她了,實在可悲可嘆。
因此,駱天明決定專門為公孫綠萼修一座墓,讓她在這個世上留下一點痕跡。
公孫綠萼的尸體早就被大火焚化了,就連衣冠之類的東西也都找不到了,連衣冠冢都沒法立。
不過沒關系,沒有衣冠,就雕個石像,那不比衣冠更有意義?
駱天明沒接觸過石雕,但一法通萬法融,他在繪畫上下了不少工夫,再學雕塑就方便多了。
尤其是他內力深厚,手中又有玄鐵劍這樣的利器,切石頭和切豆腐似的,一點不費勁。
于是附近的石頭就倒霉了,被他挨個禍害,成了他練手的材料。
好在駱天明到底是有繪畫基礎,手又非常穩定有力,記憶力也超級強悍,所以長進很快。
沒過多久,駱天明就雕出了一座惟妙惟肖的石像。
駱天明雕刻石像的風格,屬于后世西方的寫實風,盡量追求真實,然后在從姿態表情等方面追求美感。
相比之下,華國古代的石雕就太過寫意了,那些龍鳳麒麟狴犴之類的神獸也就罷了,人像簡直沒法看,尤其是廟里的神像,更是完全不像人。
在駱天明看來,華國古代雕塑的巔峰,就是秦始皇的兵馬俑了,后面的朝代越弄越差,也不知道他們都在想什么。
正因為沒見過這種風格的雕像,所以當駱天明終于完成一件滿意的雕像后,小龍女程英陸無雙三人都驚呆了!
公孫綠萼的雕像和正常人一般大小,眉眼五官飾品服裝,甚至是頭發絲,都清晰而真實!看著雕像,就像看到真人一樣,要不是顏色不一樣,還真以為是個活人呢!
小龍女三人都看呆了,然后就是羨慕嫉妒恨,憑啥給公孫綠萼雕像,不給我雕?
陸無雙第一個發難,說道:“楊大哥,我也要我也要!給我也雕一個!”
駱天明笑道:“好說好說,我給你們每人都雕一個。不過現在先把綠萼葬下去,然后再給你們雕。”
程英說道:“啊?楊大哥,你要把這個雕像葬下去?太可惜了!”
陸無雙也道:“是啊,你把雕像埋在土里,誰還知道曾經有過這么美的一個姑娘?不如就找個地方立起來吧,以后誰來了都能看到她。”
駱天明撓撓頭道:“可是,這個雕像是閉著眼睛,雙手搭在小腹上,適合放在棺材里,不適合立起來。”
小龍女道:“那就把這個葬下去,你另外再給綠萼雕一個新的。”
駱天明又熟門熟路的打造了一口石棺,將公孫綠萼的雕像放進去,葬在了一處山坡上。
他還給公孫綠萼立了一塊碑,正面只寫了簡單的“公孫綠萼之墓”,和“兄楊過立”的字樣。
但在背面,駱天明卻給她寫了一首詞,正是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
這首詞其實是控訴變心渣男的,一開始說初見面時是多么美好,沒想到你竟然變心了。還拿唐明皇舉例,和楊玉環恩愛的時候,發誓要做連理枝比翼鳥,最后還是放棄了楊玉環。
雖然內涵很簡單,但文字的優美,卻讓這首詞千古傳唱。
此時當然還沒有納蘭性德,所以這首詞就成了駱天明的原創。
三女當中,要說文學素養,當然是以程英最高。
她從小跟隨黃藥師長大,不但學習武功,其他方面也都學了不少,尤其是出場前先吹簫的調調,更是學了個十足十。
因此,她最能體會這首詞中的意境,再看駱天明時,眼神也就有些復雜。
小龍女從小跟隨師父,也學了不少文字,但詩詞之類的就沒接觸過了。
因為玉女心經要求不能有情緒波動,那些感人至深的文學作品豈能接觸?
正因為從沒學過這方面的知識,所以小龍女只是覺得這首詞很好聽的樣子,但到底好在哪,她就說不出來了。
陸無雙是最慘的一個,她從小被李莫愁搶走,整天不是打就是罵,能識字都是師姐洪凌波看她可憐才教的,更別說欣賞詩詞了。
不會欣賞沒關系,陸無雙依然是第一個大聲稱贊的,看駱天明的眼神也滿是崇拜。
宋朝是對文人最推崇的朝代,駱天明居然還能寫詞,自然值得崇拜。
可惜陸無雙的稱贊,卻惹來駱天明和程英怪異的眼神。
陸無雙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他們的眼神,但本能的覺得不好,于是怯怯的問道:“你們干嘛這么看我?”
駱天明說道:“我再挑幾塊石料,給你們每人雕一個石像,走了。”
他走了之后,程英說話也就直白了很多,先是解釋了詞中的意思,最后總結道:“楊大哥的意思是,他就是個負心薄幸的人,讓我們不要錯付了真心。”
陸無雙這才明白過來,耿耿不樂的道:“他為了讓我們死心,居然連自己都罵?他以為他罵了自己,我們就能死心了?”
程英沒有做出什么評論,只是眼皮低垂,神色有些黯然。
不想小龍女這時卻說道:“過兒才不是負心薄幸的人,他最重情重義了!”
程英和陸無雙都看向她,搞不清小龍女到底是什么意思。
說實話,當初小龍女讓她們留下時,程英陸無雙就很迷惑,但小龍女不說,她們也沒法追問。
現在又來這一套,她到底是想給楊過納妾,還是單純的想讓她們在旁邊看他們秀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