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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九州誅殺令

  孤紅葉的手掌,仿佛世間最鋒利的利刃。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整個手臂從那名玄陰教弟子的前胸刺入,又從后背伸出。而在伸出后背的手掌之中,竟然抓著一個還在跳動的心臟。

  “護……護法……為……為什么……”玄陰教弟子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不信,不甘的盯著一臉冰冷,卻美得如同仙女一般的孤紅葉。

  “為什么?你以為我沒有看到你偷偷的躲到隱蔽處掏出令牌向外傳遞訊息么?我剛才說過,所有知道計劃的人,都在我的監視之下,你……當然不例外!”

  說著,孤紅葉的嘴角微微勾起,殘忍的捏爆了手中的心臟,面無表情的抽出不斷滴血的手。那雙手臂,原本粉嫩潔白的如藍田暖玉,但此刻卻從人的腹腔中抽出,染上了刺眼的鮮紅。

  孤紅葉輕輕的掀開玄陰弟子的衣襟,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面天幕府令牌,而且還是銅牌。

  “圣母,弟子親眼看到他給天幕府通風報信。所以,藏在玄陰教內部的臥底一直不是謝云,而是他!”

  水月宮主看著已經沒有聲息的臥底,眼神再一次回到孤紅葉不斷滴血的手臂上,“女孩子家家,別弄得滿手血腥!玄陰教良莠不齊,嗜血好殺者居多,但你也不能同流合污。我和你師傅為人行事正派,雙手之中從未染血,你以后注意一下。”

  “是,弟子明白!”孤紅葉恭敬的低下了頭,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落寞。

  玄陰教主水月宮主的確行事正派,雖然他們干著造反的事,但他們無論殺人還是與人交手都堂堂正正。身為他們的弟子,孤紅葉的確沒必要使出這些血腥殘暴的手法來使他人敬畏。

  但是……幼年養成的習慣,恐怕一時半會兒是改不了了。在這個吃人的魔窟之中,如果手段不殘忍一點,殺人不血腥一點。也許孤紅葉根本沒機會等到玄陰教主收為弟子,早就在無處不在的殺戮之中被人分尸了吧。

  寂靜的夜色籠罩大地,整個申城在夜色降臨之后陷入了一片死寂。沒有燈光,沒有燭火。仿佛入夜,整個申城就變成了一個鬼城,唯有天幕府的天幕結界在夜晚綻放著彌紅燈一般的光彩。

  天幕府內堂之中,氣氛陷入了一片死寂。血手,殘刀,追月坐在一邊看著低著頭陷入沉默的海棠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今夜他們聚在一起為海棠的擅自行動進行審判,當然還有寧月私自放走謝云的罪名。

  “海棠,天幕府有天幕府的規章和責任,我們身為封號神捕,更要以身作則。我們肩負皇命,維系九州安定和皇上的重托。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實在與封號神捕的身份不符!”過了許久,追月輕輕的搖著頭略有感嘆的說道。

  “我們知道,謝云的叛逃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壓力。但是,謝云是謝云你是你,你不能因為謝云就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而失了分寸。就算玄陰教真的要劫燒賑災糧食,你也不能輕離申城。”殘刀看著海棠的樣子有些心軟,看似責備但語氣中已經有了開脫的意味。

  “天幕府的賞罰一直是我在管,所以對于海棠的處置其他人不得干預!”血手自然聽出了殘刀的意思,眼角微挑的看著殘刀冷冷的喝道。

  “連我都不能管?”一邊的寧月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眉梢微微跳動不陰不陽的冷笑道。

  “我執掌天幕府戒律賞罰,就算當年捕神大人也不會過問,你當然不能管!”血手淡淡的說道,無論臉色,語氣,都沒有一絲變化。血手就像一個泯滅了人類所有感情的機器,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情感。

  “捕神大人不管……不是他不能管。你雖然掌管天幕府賞罰,但也該聽聽大家的意思吧?海棠雖然擅自出動,但是他也是收到了可靠情報。而且事實上,玄陰教的確前來劫糧了。

  雖說中了玄陰教的調虎離山之計,如果玄陰教用的不是調虎離山之計而是真的要劫持那批賑災糧呢?難道我們也不管不顧?

  我記得去年四月,你們不也使用金蟬脫殼的辦法來蜀州支援我。當時的情況,似乎不比現在好上多少吧?只因為海棠中計了就問罪,如果沒中計呢?是不是也沒功勞?”

  “哼!當年我們冒著風險來蜀州幫你,是因為你用捕神令牌給我們發的訊息。我們是以為捕神之令才會冒險來蜀州,如果是你,怎么可能?不過你也別扯,海棠是誤中敵計,但你呢?你可是真正的徇私枉法了。你的情節,比海棠可重的多了。”

  不知道為什么,血手在任何人任何事面前都能做到冷漠無情,但卻能被寧月三言兩語挑起滿腔怒火。原本平靜的語氣淡漠的話語,在說出這些的時候卻已經滿臉寒霜青筋直跳了。

  “我啊?我有徇私枉法么?”寧月撓了撓耳朵,很是隨意的問道。

  “殘刀親眼見到你放走了謝云,你還敢說沒有徇私枉法?”血手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冷靜,以前血手只見到寧月聰明果斷狠辣的一面。但隨著接觸,他卻知道了寧月無恥,賴皮和不要臉的一面。

  血手一直以為,身為一個天幕府捕快,尤其是封號神捕,一定要行得正,坐的直。不說迂腐頑固不化,但也必須一身正氣,寧折不屈,可這些在寧月的身上全都看不到。但血手偏偏對寧月很欣賞,無論出身還是管轄,寧月都是從血手的手里出來的。

  “血手大人……我這不叫徇私枉法……”寧月滿臉燦爛的笑容,一板一眼的認真的說到,“我這叫欲擒故縱!”

  “你——”一句臟話如鯁在喉,血手剎那間臉色漲的通紅,“縱都縱了還欲擒什么?你是當我傻還是當在座的幾位傻?”

  “不信拉倒,不過你說我徇私枉法這個罪名我可不認啊!我放走謝云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哪怕你告到皇上那邊去,我也這么說。”

  “你怎么可以如此厚顏無恥?”血手的胸膛劇烈的起伏,過了很久才緩緩的平息了下來,“鬼狐,雖然你年輕,但你畢竟已經身居高位。在天幕府內,你已經和我們平起平坐。現在你有捕神令牌在手,皇命加身可對我們發號施令。

  權利越大,肩膀上的責任也越大。你又怎么可以如此率性為之?如果一個普通的天幕府叛徒也就算了,但謝云的武功修為不下于我們,論天賦也不在你之下。他今年才三十一歲,已經是天人合一,再給他幾年問鼎武道了就是我大周的心腹大患啊。”

  看著突然變得語重心長的血手,寧月的心底有些不適應。但他面上的笑容依舊不變,緩緩的將身體前傾,眼神直視血手滿是擔憂的眼睛。

  “謝云不會是大周的心腹大患,如果是,我會在他成為心腹大患之前殺了他。不過……我想永遠不會到那一天的。”寧月自信滿滿的說道。

  “現在涼州的情勢如此的急迫,我們實在不宜產生一絲懈怠的心思,這次涼州之危要不是鬼狐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想。”殘刀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緩緩的說道,“但是,今天危機度過了,那下一次呢?不是每一次鬼狐都會這么巧的趕到。

  我提議,北地三州三個天幕府之中,至少有一個封號神捕常年駐守。但這樣一來,我們五個就要去其三。鬼狐的武功,是唯一可以不懼玄陰教主和水月宮主的,他就不參與駐守了。不知幾位可有異議?”

  “沒有!”

  “沒有!”

  “不過荒州那邊短時間沒必要駐守……”寧月突然開口說道。

  “為何?”殘刀不解的抬起頭問道。

  “荒州地理位置特殊,西邊是無盡荒漠,北邊一半是千里冰原一半是玄州,南邊是京州。玄陰教要舉事要發難,首選絕對不是荒州。更何況,荒州還有一個武夷派還有一個九州武林盟。我要是玄陰教主也不會選擇荒州。”

  “但如果萬一呢?”殘刀眉頭緊皺,“我們天幕府做事從來不憑推斷,萬一玄陰教對荒州天幕府動手了呢?”

  “那他就是取死有道!”寧月笑一聲淡淡的說到,“玄陰教攻破天幕府,顯然是想舉事,但如果從荒州舉事,一旦發動就會面臨北邊玄州和東邊涼州的夾擊。玄州長樂公主,涼州羅天誠將軍,都是精通騎兵戰術的大家,你可以想象一下夜魔軍和鳳凰軍左右夾擊來回沖鋒的感覺是何其的酸爽……”

  “那他還攻擊涼州呢!涼州是夜魔軍的大本營,他們不也如此干了?”

  “夜魔軍主力部隊已經從荒州涼州邊境搬遷到了羊頭堡,一旦涼州兵變,羅天誠將軍從羊頭堡沖殺而來需要經歷七道關卡。而涼州正在爆發災荒,只要席卷之勢成,數百萬難民就會變成數百萬大軍。浩浩蕩蕩直沖離州,而后席卷天下。

  我雖不敢說他們能攻破離州打敗皇上的數十萬禁軍,單單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就萬死難辭其咎了。我斷定,玄陰教下次進攻的首選目標是涼州,其后才是玄州,最后才是荒州。”

  “好吧!”殘刀似乎認可了寧月的判斷,“荒州天幕府暫時可以不派人駐守,那么再商討第二個提議,對謝云發動九州誅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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