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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 憤怒的咆哮

  要說幸運,寧月當然是幸運的。要不是自己所修煉的先天長春神功是直接反后天為先天,就是先天境界的那一道坎就能卡死自己。

  但自己幾經兇險,多少次險死還生。正因為這些刻骨銘心的經歷,才能鑄就他這個僅次于千山暮雪的絕世天驕。

  不知不覺,寧月來到了山頂。山頂很小,也沒有什么建筑,只有一個簡陋的山洞吸引著寧月的目光。寧月輕輕的踏入山洞,點燃了墻壁上的一盞油燈。

  山洞的空間并不大,只有一個石床,還有一個一人多高的石質澡盆,除此之外,竟然沒有其他一點東西。沒有鍋瓦瓢盆,沒有碗筷桌椅。

  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之后,寧月啞然失笑。千暮雪獨身一人在雪山住了這么多年,都沒有學會自己做飯……這也真難為她了。抬頭望著漸漸落下的夕陽,一陣清風襲來寧月突然感覺有了一絲寒冷。

  退回到山洞之中,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石床。這么多年沒有人睡,竟然還沒有一點的灰塵。寧月合衣躺在石床之上,似乎隱隱還能感受到千暮雪身上的淡淡香味,就像千暮雪就在身邊一般。

  草原很大,有著無數的部落。但是,喀嚓格爾到底在什么地方?既然叫自己過來,連個地圖都不給?種種跡象表明,是陷阱的幾率越來越大。

  想著想著,寧月漸漸的閉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很亮了。雪山上什么都沒有,但寧月也并沒有什么失望。來雪山,無非是想到暮雪曾經住過的地方看看。看過了,也就算了。

  下山要比上山快的多,至少寧月從山上滑下的時候飛快,甚至不比輕功慢。風馳電射,寧月突然感覺到一種我心飛揚的浪蕩,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尖嘯。

  寧月的嘯聲,有著極強的穿透力。聲音從山腰上響起,頃刻間就傳到了山腳。剛剛起床的各部落紛紛被嘯聲嚇了一大跳,一個個慌慌張張的跑來。看著寧月從雪山上俯沖而下,一個個有慌忙的跪了下來虔誠的叩拜。

  能從雪山上下來的,只有雪山神女。而除了雪山神女,那就是她的神使了。寧月馬上要脫離積雪層,再從上面滑落,他的屁股可就保不住了。

  高高躍起,化作一只陀螺在空中急速的旋轉。高速的旋轉掛起了勁風,將整個天地的氣流帶動。仿佛一個小型的龍卷風緩緩的落地。地上的青草都在隨著寧月的中心旋轉。

  “拜見神使……”

  “拜見神使……”

  寧月看著眼前的一幕,臉上有些尷尬。似乎自己這個逼裝的很失敗啊。但寧月也沒有解釋更沒有拒絕,突然臉上掛起了一個淡淡的詭笑,“有誰告訴我去喀嚓格爾怎么走么?”

  “喀嚓格爾?”

  “喀嚓格爾?”

  一個個疑惑的聲音響起,似乎這個名字在草原上真的很罕見,之前所到過的部落似乎也不是故意不告訴自己。寧月的眉頭剛剛皺起,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寧月的思路。

  “喀嚓格爾在西部呢……”順著聲音望去,竟然是昨天那個提醒自己不要攀爬雪山的老頭。

  “老人家,你知道喀嚓格爾?”寧月臉上大喜,連忙大步向老人走去,“喀嚓格爾在什么地方,我該怎么去?”

  “是你?你沒有死?”老頭抬起頭,也瞬間認出了寧月,但是,顯然他他對寧月還活著感到異常的意外。沒有人能爬上了雪山還可以活著回來的,不論是多么強大的勇士。但眼前這個,似乎打破了常規。

  “是啊,我沒有死,也許我就是那個可以沐浴雪山神女神光的男人……”當然寧月心底想的,卻是我還是她的丈夫。

  “老人家,喀嚓格爾該怎么走?它在什么地方?”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來自西部,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隨著部落來到了東方。還記得小的時候,我們部落人人都會唱的一首歌謠,就是贊美喀嚓格爾的。

  但是,喀嚓格爾到底在哪里?我們卻沒人知道。這首歌在西部流傳很廣,我想喀嚓格爾應該就在西方吧。”

  “西方?”寧月眼神中閃爍著精芒,老何還說的真準,也許我們很快就能碰面了。

  雖然沒有問到準確的地址,寧月至少有了大致的方向。其實寧月也知道,草原胡虜的分布最多的還是西方。在東邊,靠近中原。只要大周皇朝愿意夜魔軍和鳳凰軍直接可以長驅直入到整個東草原,住在這里,就等于住在大周的鐵騎之下。

  寧月離開了雪山,轉道想著西南部走去。草原很大,但對于武道高手來說卻是很小。武道高手可以在一天只能橫跨九州,當然也能在一天只內橫穿草原。

  但寧月是在草原之上尋找喀嚓格爾,所以腳步自然不可能多快,不過一天之內路過十幾個部落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路上除了打聽喀嚓格爾的下落之外,寧月還打聽了老何的商隊。不得不說,老何他們的腳力還是不錯的。僅僅分別了三天,他們竟然已經到了西部。

  喀嚓格爾的下落還是沒有問到,但卻已經開始有部落聽說過了。寧月相信隨著繼續的深入,終究會找到的。

  又是一個燦爛的午后,寧月躺著布滿芳草的斜坡上小睡一會兒。這種愜意自由的日子,也只有在小的時候在體會過。

  在桂月宮半年,日子雖然輕松舒適,但千暮雪的性子比較沉悶,而寧月又不太愿意和瑩瑩太多接觸生怕勾起瑩瑩這個小妮子的心事,所以寧月在桂月宮唯一的樂趣就是調教自己的小徒弟。

  但可惜,東皇小萱似乎不太買這個師傅的帳,有時候還弄得寧月很沒面子。像現在的寧月這樣仿佛一匹烈馬一樣的自由,讓他很是迷醉。

  正在寧月半睡半醒之間,耳邊隱隱的傳來了一陣歌聲。寧月剛剛升起的睡意瞬間打消,猛然間的翻身而起。

  并不是因為這個歌聲多么的美妙,恰恰相反,這個歌聲異常的難聽,就像午夜的狼群嚎叫一般刺耳。而讓寧月在意的卻是因為這個歌聲歌唱的,竟然就是贊美喀嚓格爾。

  寧月緩緩的站起身,爬山了西坡居高臨下的眺望。但僅僅看了一眼,寧月胸膛的怒火蹭的一下直沖腦海。濃烈的殺意仿佛決堤的江河,在寧月的腦海中奔騰不息。

  底下的是一支馬隊,準確的說是一群馬賊,每一個馬賊的戰馬屁股上掛滿了他們的戰利品。在草原有一個習俗,喜歡將自己斬殺的人頭顱砍下掛在馬屁股上。這是他們的功勛,也是他們勇武的表現。

  就像大周皇朝的軍隊,也有將敵人的頭顱砍下筑成京觀的習慣。但是,就算是大周的軍隊,也只會對深惡痛絕的敵人這么做。而草原胡虜,卻是人人都喜歡這么干。

  上百人規模的馬賊,每一匹馬的屁股上都掛著至少十個頭顱,這證明至少上千人被他們殺害。但這些并不是寧月暴怒的原因,因為在眾多的頭顱之中,寧月看到了一顆熟悉的人頭。

  剛剛和老何分別,還記得臨別的時候,老何笑著對自己說,也許不久之后,他們還能在西部碰面。是很快就碰面了,但卻想不到是隔著生死界限的碰面。

  想起老何回頭時的灑脫,寧月緩緩的握緊了拳頭。眼神中殺意迸現,無盡的氣勢仿佛狂風一般席卷天地。天地突然間暗淡了起來,上一秒還是陽光明媚,但下一秒卻是烏云密布狂風大起。

  底下的戰馬長嘶,一個個馬賊驚恐的望著天空。突然間的變換,讓馬賊們感到了無比的不安。身為馬賊,對危險的警覺是必要的技能。也正因為這個技能,使得他們躲過了一次又一次圍剿。

  但是今天,那種不詳的危機仿佛無處不在。天空的變化實在太突然,也太可怕。寧月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身形。僅僅是站在遠處的土坡上冷冷的看著他們。

  天空的烏云漸漸的匯聚,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緩緩的聚攏。被聚攏的烏云越來越黑,也越來越凝為實質。突然間,凝聚而成的烏云在馬賊的頭頂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

  “天神?是長生天憤怒了……”馬賊們驚呼的叫了起來,一個個臉上露出了驚懼惶恐。

  他們是馬賊,他們是罪人,他們在草原上帶來殺戮。就算是草原胡虜,對于馬賊也是深惡痛絕。自然,馬賊是不可能得到長生天認可的。

  一個個馬賊還是跳下戰馬,開始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不斷的懺悔。他們用最虔誠的態度企圖讓長生天原諒。之前的兇悍,之前的血性到了此刻全部消失不見。

  但是,天空的巨手依舊急速的落下,在馬賊們絕望的眼神中,手掌狠狠的拍到了地上濺起無盡的煙塵。所有馬賊的隊伍,都在巨掌的籠罩之下。

  當煙塵散去,眼前原本馬賊的所在之處已經被一個巨大的手掌印所代替。所有的馬賊,在這一掌之下化為肉醬,但他們胯下的戰馬卻是完好無損只是像被嚇傻了一般呆立當場一動不動。

  “原諒寬恕你們是上帝的事,而我要做的,就是送你們去見上帝。”寧月冷冷的說著,身形一閃便來到了手掌印的最中間。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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