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可怕的爆炸之聲響徹四方!
兩艘巨大的渡天舟瘋狂的撞擊在了一處,繼而相互倒卷而回!
余寒和名鷲乘坐的渡天舟,因為是被撞擊在了側面,整個碩大的舟身直接橫飛了出去,所過之處,更是將一座小山夷為平地!
余寒雙臂一振,護體真氣猛地彈射而出,將其阻擋住的碎石塵土盡數掀飛了出去!
他目光微挑,看向那已經重新調整好了方向,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渡天舟。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他嘴角漸漸浮現出一絲笑容。
當看到噬空鼠的那一刻,便已經知道,這一張底牌,自己賭贏了!
顏子虛站立在船首,看著余寒輕輕點頭。
“執法隊?”
名鷲狼狽不堪的從一側走了出來,看向那艘渡天舟上,容裝整齊的執法隊強者,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動了幾下!
執法隊是七州武院,甚至是整個洪荒最強大的一股勢力。
說它象征著七州武院也沒有任何過分的地方。
尤其是歷代執法隊首座,全部都是僅次于院首和三大裁決長老的絕頂存在。
正因為如此,名家在布下這個局的時候,才施展詭計,將執法隊調離了出去,前往放逐之地。
而且封鎖了傳訊玉,使其無法得到此處的消息。
然而這個余寒,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將這支可怕到足以扭轉戰局的隊伍重新找了回來。
想到這里,咬牙看向余寒:“這便是你的底牌?”
余寒沒有回答他,因為另一艘渡天舟上的顏子虛,目光已然遠遠投遞了過來。
“多行不義必自斃,名家這么多年在七州武院的庇護之下,享盡寧靜與安詳,沒想到,卻也助長了你們的狼子野心!”
“可你們還是小看了七州武院,它存在了這么多年,便就是你們一個小小的太古世家能夠顛覆得嗎?”
說到這里,顏子虛的聲音已經逐漸轉冷,猛地揮了揮手。
“各小隊聽命,火速支援各處,務必將來犯所有敵人——全部擊殺!”
“是!”
執法隊強者齊聲怒吼。
首座適才的稱呼很有學問,要將入侵的敵人全部擊殺,而不是入侵的名家弟子。
所以單單這一句話,便等于給了所有執法隊強者一個明確的方向。
那就是,殺無赦!
一道道身影從渡天舟上飛馳而下,朝向下方的戰場撲殺了過去!
七州武院內,原本已經絕望的那些守護秘地長老,此刻眼見著執法隊殺回,紛紛大聲歡呼起來!
“是執法隊,他們回來了,我們有救了!”
一些弟子和長老竟是忍不住熱淚盈眶,看著俯沖下來的身影一片模糊。
“這便是余寒那家伙的底牌嗎?”丁進和許飛也忍不住露出幾分笑容:“果然,這家伙從一開始,就準備玩陰的了!”
許飛也興奮的點頭,第一次順著丁進的話道:“論到玩陰的,沒人是這家伙的對手!”
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執法隊來救我們了,太好了!”
“真的是執法隊,今日血戰,終將有了結果,感謝蒼天保佑我七州武院!”
不同于誓死守護七州武院的一眾長老和弟子。
那些名家弟子,甚至包括三大主院和一些圣武院強者,臉色同時一變。
執法隊強者的戰斗力,都是在放逐之地,或者是游離在十萬大山深處,經歷無數次血戰歷練出來的,相比之下,習慣了養尊處優的他們,更是從心底便有一種畏懼。
所以,那些弟子們此刻的心底,已經一片死灰!
兩艘渡天舟上,只剩下三個人。
余寒、顏子虛和名鷲!
只不過,名鷲與余寒是站在同一艘渡天舟上!
看著因為執法隊歸來而漸漸扭轉的戰局,名鷲的臉色十分難看。
“束手就擒吧,這塊肉太大,你們吃不下,還要讓更多的弟子繼續隕落下去嗎?”余寒沒有回頭,口中卻淡淡的說道。
名鷲咬牙,面孔漸漸變得扭曲起來。
忽然仰天大笑,指著顏子虛道:“顏子虛,執法隊的確厲害,也號稱整個七州武院戰斗力最強,但你以為,就憑你們,能夠力挽狂瀾?”
顏子虛搖頭:“我從未想到過我能做些什么!”
“因為我只是會真正的去做到,用事實去打那些懷疑我的人的臉!”
名鷲嘴角微微抽搐,雙目微瞇:“你大概不知道,這一次不僅僅是三大主院,連同圣武院也參與了起來!”
“而且,他們既然已經選擇了陣營,你以為,他們會袖手旁觀?”
“如果我們名家能夠成功,對于圣武院而言,絕對可以一飛沖天,不會再被你們執法隊壓下半頭,這對他們來說,有著很大的誘惑力!”
說到這里,名鷲的氣息逐漸穩定下來,伸手指向了圣武院的方向!
“任何人都免不了俗套,圣武院也不行,所以,不要得意得太早,執法隊固然厲害,可一旦圣武院出手,你們也沒有任何機會!”
顏子虛與余寒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彼此眼中看出幾分凝重。
的確如同這家伙適才所說的一樣。
執法隊的到來,固然能夠徹底抹平了這份差距。
而且由被動轉為主動,擁有著能夠將這幾方勢力徹底鎮壓的能力。
但卻并不包括圣武院!
雖然在七州武院的排名,圣武院還在執法隊之下。
但論到真正的實力,圣武院不一定就會比執法隊差。
如果他們真的鐵了心要輔佐名家改朝換代,那么這一戰,的確沒有那么容易。
正值想念之間,名鷲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簡,輕輕捏碎。
立刻就有一道光芒沖天飛起,無限延伸了出去!
余寒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帶著幾分緊迫:“首座,還請立刻前往戰場,主持大局!”
顏子虛搖頭:“你是老大看中的傳人,我斷然不能舍你而去!”
余寒搖了搖頭:“倘若七州武院都不存在了,整個洪荒一片烏煙瘴氣,即便你我都還活著,又有何意義?”
顏子虛渾身一震,隨即雙目微微瞇起。
余寒目光微動,繼續道:“放心,要殺我,就憑他名鷲,還沒有那個實力!”
聽到他這句猖狂的話,名鷲嘴角涌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對他而言,僅有歸先初期的余寒便如同螻蟻一般,隨手便可滅殺。
這也是他將余寒留下來,沒有直接擒下的原因。
就在這時,圣武院所在的方向,同樣也有一道光芒沖天飛起,與名鷲適才釋放出去的那道光芒遙遙相對。
見到這一幕的名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圣武院的選擇還是明智的!”
話音落,目光帶著幾分殺機看向了對面的顏子虛。
“執法隊回來也好,正好將你們這些不安分的家伙也一并除去了,省得日后還得浪費腦筋想著怎么對付你們!”
顏子虛重重的嘆了口氣。
“圣武院是長老的搖籃,除了執法隊之外,諸多長老都是從那里走出來的!”
“院首對其也十分重視。”
“只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竟會做出如此選擇,當真是寒了人心!”
話音落,他轉頭看向了余寒:“老大那么相信你,一定有他的理由,如此的話,我也相信你!”
“這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話音落,他身形閃爍,終于朝向下方撲殺過去!
幾乎是在同時,圣武院那邊,一道道身影沖出,形成隊伍,也朝向各處戰場奔襲而去!
想來,圣武院院主,也早早的做好了準備。
對于這等顛覆歷史的大事,他們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便不會掉以輕心。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余寒,七州武院今日必將遭此一劫,不是任何人能夠阻攔的,所以你的所有努力,都將會化為泡影!”
名鷲嘿然冷笑,抬頭看向天空:“我兒名冠,今日父親終于為你報仇了!”
聲浪陣陣,朝向遠處擴散了開去!
余寒終于轉過身來,目光緊緊的注視著眼前幾乎瘋狂的名鷲。
“你以為,這樣就勝利了嗎?”
名鷲收起了笑容,目光帶著深深的不屑看向他:“你以為,這樣還不算勝利嗎?”
余寒搖頭:“當然不算,戰斗不止,便隨時都有一定的變數。”
“變數?”名鷲冷笑:“那需要交戰的雙方,擁有差不多的實力才行,很顯然,此刻的你們,并不具備這個實力!”
“這場賭博還沒有結束,所以我們還有的是時間繼續看下去!”
余寒微微一笑,目光開始朝向下方的戰場看去。
果然,圣武院弟子方一出現,便將執法隊的進攻阻攔下來!
顏子虛站立在虛空之上,手中長劍鏘然出鞘,遙指圣武院所在的方向!
“叛徒馮舞陽,還不束手就擒嗎?”
呼——
話音落,一道身影終于從圣武院中呼嘯而出,然后看向了顏子虛。
“也好,當年那一戰,今日便做個了結吧!”
馮舞陽,圣武院院主,實力深不可測,不在顏子虛之下。
如今眼前這兩名大人物已經對上,下方的弟子們也紛紛沖了出來,拼殺到了一處。
“如果還有底牌,就盡快拿出來吧,否則,就沒有機會用了!”名鷲冷哼一聲。
余寒卻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是該用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