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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四章 一紙婚約

  “瑾瑜小姐,家主請您過去!”一名侍女站立在風雪之中,朝向那道孤單的倩影說道。

  子魚驀然轉身,臉上帶著亙古不變的冰冷,連同目光也沒有分毫的情感,便猶如這漫天風雪,冷得讓人心悸。

  “有什么事,讓他過來找我便是,我在閉關,在這期間,不想離開!”子魚的聲音也一樣的冷,不呆絲毫的溫度。

  那侍女似乎還要說什么,風雪中,一道身影踏步走了過來,朝向侍女揮了揮手。

  那侍女躬身行了一禮之后,低頭朝向山下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那名中年婦女這才轉過身來,看向了子魚:“你已經拖延很久了!”

  子魚的目光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半分:“我是冰凰一族的公主,我若不同意,你們也敢用鏘?或者還是你們當慣了這個族長,連當年對我父親的承諾都忘記了?”

  中年女子渾身一震,眼中也閃過幾分無奈:“瑾瑜,你應該知道,這段時間我和你叔叔,承受了太大的壓力,火凰一族虎視眈眈,唯有聯姻,才能緩和敵對的關系!”

  子魚嫣然一笑:“你們不要忘記,當初我父親,便是因為火凰一族不出手相助,才會隕落在仙族的手里,你讓我嫁給他?”

  中年女子嘆了口氣:“我和你叔叔也不想將你嫁給扶余,但他點了名要娶你為妻,你就算還記掛著當年的怨恨,現在也該為我們的族人想一想!”

  “那一場戰火已經燒毀了我們太多的力量,如果這場戰爭繼續燃起,恐怕冰凰一族,將會徹底消亡,這是你,或者還是老族長希望看到的嗎?”

  子魚嘴角勾起一絲不屑:“他讓你來當說客,倒也看中了你的能力,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從我父親隕落開始,冰凰一族的存亡,已經與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瑾瑜!”中年女子眉頭微皺:“你這是什么話?難不成連我冰凰一族的子民,你都不會顧及了嗎?或者還是那個小子,當真值得讓你放棄一切?”

  聽到這句話,子魚忍不住渾身一震。

  “扶余給我們的期限只有一年,在這一年的時間里,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聽說那小子現在就在四靈獸天域,你應該知道,冰凰一族在這里雖然不是最強大的,但去四靈獸天域殺一個人,卻還不是困難的事情!”

  “你在威脅我?”子魚猛地抬頭,滾滾殺機彌漫而出,讓那中年女子也忍不住臉色微變。

  “我只是在提醒你!”她強忍著驚訝繼續說道:“為了冰凰一族的未來我們什么事情都能做出來,當然,你也可以不相信!”

  說完,她轉身便要離去。

  “等一下!”子魚的聲音忽然傳來,然后,她美麗的眸子里,一抹跳動的劍芒呼嘯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形,化為一道冷冽的劍氣。

  這道劍氣方已出現,連同那周圍的漫天風雪也被蕩開,沒有一粒能夠沾染到上面。

  中年女子臉色大變,駭然道:“瑾瑜,你瘋了嗎?你要做什么?”

  子魚沒有開口,頭頂那道劍氣轟然卷落下來,朝向中年女子斬殺了過去。

  勁氣肆虐,中年女子單手一揚,一道通體透明的冰劍狠狠迎上了那道可怕的劍氣。

  轟隆!可怕的爆炸之聲瞬間肆虐了開來,中年女子張口噴出一大口獻血,身形踉蹌著后退而出,她的胸口,出現了一道猙獰可怖的劍痕,只要繼續挺進半分,便可能將她的生機盡數抹除,然而她也清楚,不是子魚后力不足,而是她故意留了手。

  “我是你的嬸嬸,你竟然也人心下這等毒手?”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咬牙道。

  劍芒逆卷,重新沒入到了她的雙瞳之中,子魚的臉色也在風雪的映襯下更加蒼白。

  “回去告訴扶余,他說的,我答應,不過要在一年之后,如果他還活著,便來這里迎娶我!”子魚冰冷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感情,仿佛要將中年女子的身體穿透。

  “還有,以后在我面前,最好不要威脅他,否則這一劍,便要了你的性命!”

  “他若沒辦法活著來到這里,冰凰一族,包括你和族長,都要給他陪葬!”

  子魚的聲音更強有力,雖然她的修為方才突破到通玄后期的巔峰境界,然而這句話卻沒有人不相信,即便丈夫親自到此也不敢不相信。

  因為他眼睛里的那把劍實在太可怕,并且與整個冰凰一族的命運連接在了一起。

  所以他們一直到現在都不敢太過逼迫子魚,因為那個結果,他們承受不起。

  所以她目光閃爍了片刻,終究還是無力反駁,轉身朝向山下飛奔而去。

  她的身影方才想消失,子魚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灑落在皚皚白雪之上,好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觸目而又驚心,妖嬈中帶著幾分嗜血的冰寒。

  她的身形也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這一劍全力催動那道神兵,不僅耗盡了渾身真氣,連同精血也被抽取了大半。

  然而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正如她之前所說的一樣,沒有人能夠在她面前威脅余寒。

  任何人都不行。

  冰凰一族的大殿之上,當今族長南宮烈就坐在那里,他的對面,有一名年輕人,伸手托著一碗仙茶,眼中充斥著和倨傲與不屑。

  “扶余公子,賤內已經前去請瑾瑜,這一次,她該不會避而不見了!”南宮烈嘿然道。

  那少年,赫然正是多次出現在那座雪山上,直到后來被子魚以那道神劍逼迫,再不敢踏上一步的少年,他便是火凰一族的少族長,名叫扶余。

  同時也是妖族年輕一輩的第二高手,當之無愧的天才弟子,享受諸天傳頌的盛名。

  聽到南宮烈的話,扶余眉頭微微跳動:“我和瑾瑜之間早就有婚約,這個你應該知道,可是她回來之后,便生生拖了我四年,你知道,我等不起,火凰一族也等不起!”

  南宮烈臉色微微一變,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可人家火凰一族乃是鳳凰一族實力最強大的一脈,即便對方強勢,他也沒有分毫的辦法。

  “之前是瑾瑜不懂事,不過這一次賤內親自勸說,應該沒什么問題!”南宮烈陪笑道。

  說話之間,中年女子踉踉蹌蹌的闖入進來,臉色蒼白,忍不住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南宮烈臉色一變,好像被先是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身形一閃,便來到了中年女女子面前,將她摟在了懷中,浩瀚的真氣徑直灌注到了她的體內。

  “那丫頭,對你動手了?還用了我們的神劍?”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中年女子點了點頭:“她卻沒有動殺機,否則這一次我就回不來了!”

  南宮烈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如果扶余沒有在場,恨不得立刻就沖上那座雪山。

  扶余卻是哈哈大笑著站起身來:“這才符合她的個性,如果她這般容易妥協,就不可能躲在山上不肯出來了,看來你們也沒什么辦法!”

  說到這里,他的臉色變得陰沉了幾分:“這或許就是你們冰凰一族的命運!”

  中年女子聞言急忙開口道:“瑾瑜說了,一年之后,讓你來這里迎娶她,不過她也說了,如果一年之后,你還有命活著的話!”

  南宮烈的身體猛地一震,這等言語,怕是又會讓這位小爺不開心了,當即便要開口解釋幾句,只是還未來得及開口,扶余的笑聲便再次傳來。

  “無妨,這丫頭雖然脾氣倔強,但是說過的話卻從來都沒有食言過,之前那么久都等了,也不差了這一年,況且強行將她帶走,我扶余也沒有面子!”

  “這一年,我就等了又能如何?”扶余的笑容逐漸收斂,然后轉頭看向了南宮烈:“幫我轉告這丫頭,一年之后,我扶余準時來到這里,只是到時候,那頂轎子,她不上也得上!”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朝向外面走去,一連串的笑聲卻是遠遠傳遞了過來。

  南宮烈心里這才安穩了許多,看著臉色蒼白的妻子,當即關切道:“你怎么樣了?”

  中年女子搖了搖頭:“無妨,休息幾日便好了,那丫頭嘴硬,心里還是關心冰凰一族的,你也不要與她為難了,如今既然已經確定下來,也省的逼她太緊了會反悔!”

  南宮烈深吸一口氣,然后點了點頭,目光中有冷冽的光芒升騰而起:“希望她不會食言,否則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說完這句話,他繼續說道:“冰清還是不肯說出那小子的姓名嗎?”

  中年女女子點了點頭:“她一口咬定在洪荒的時候沒有見到過那個小子,我們的人后來也無法進入其中了,洪荒的那條通道,封印已經重新修復!”

  南宮烈咬了咬牙:“聽說瑾瑜上一次離開的時候,是去了四靈獸天域,所以那個小子很可能已經離開了洪荒,進入到了四靈獸天域之中!”

  “你即刻讓冰宣前去四靈獸天域,給我好好打探一下,四靈獸天域,有沒有從洪荒走出來的人,如果有,立刻將其擊殺!”

  中年女女子聞言不禁臉色一變:“如果瑾瑜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一定不肯罷休!”

  南宮烈嘿然冷笑:“讓冰宣出手干凈一點,那小子現在才是什么修為?以冰宣的實力,想要將他悄無聲息的擊殺,不會有任何難度,到時候瑾瑜即便有所懷疑,又有什么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

  中年女子眼中依然有些微微的猶豫,不過南宮烈似乎很堅持,當即也是緩緩退了出去。

  冰雪山峰之上,子魚的氣息總算是平穩了一些,她單手一揮,將那沾染了血跡的雪花全部化開,使其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這個世界里,沒有人會真正的心疼她,所以她的軟弱,沒有必要向任何人展露。

  只有在他面前的時候,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余寒,你現在怎么樣了?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嬸嬸說的沒有錯,當初父親傳給我神劍的時候就說過,這道神劍,是用來守護整個冰凰一族的!”

  “所以他們用整個冰凰一族的存亡來威脅我,我承擔不起,因為這是父親的遺愿!”

  “你快一點來到我面前吧,我真的快要支撐不住了,哪怕我們敵不過他們,能夠死在一起也好,你聽得到嗎?”

  她背后的連心比翼漸漸張開,透明的羽翼猶如仙芒,蘊含著一種莫名的柔和。

  子魚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溫柔。

  四靈獸天域,大蜀神國,西北戰場之上,中軍大帳里。

  諸多強者代表紛紛聚攏在了這里,商議著如何抵擋即將到來的仙門大軍。

  玄德大帝也是眉頭緊皺,就這樣討論了將近兩個多小時,依然沒有任何的結果。

  而至始至終,余寒都沒有多說一句話,他的思緒卻在飛速的運轉,從學堂大比歸來之后的一幕幕徹底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他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絲光亮,隱約之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所以此刻,他抬起頭來,看向了玄德大帝:“陛下,屬下請旨!”

  玄德大帝不禁微微一動,想到余寒適才半天都沒有開口,這才揮了揮手,想要聽一聽他有什么高見。

  其他人也紛紛安靜了下來,現在余寒的地位已經不同,至少在武將之中,威望已經達到了鼎盛,即便此刻的老牌高手關云長,也無法與之相比。

  “陛下,事不宜遲,屬下請陛下下旨,由于吉長老率領大蜀學堂的一眾強者立刻趕往西南戰場支援!”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許多。

  玄德大帝等人微微露出幾分不解之色,關云長更是直接問道:“仙門大舉進攻,估計一天之后就會趕到這里,他們這個時候離開,怕是我們的勝算就更低了!”

  余寒卻是搖了搖頭:“這本就是一場沒有絲毫勝算的戰斗,即使他們留下來,也只是多增加傷亡而已,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

  這句話雖然有些不太中聽,但卻是事實,而且從余寒口中說出,別人也沒有什么意見。

  余寒繼續說道:“仙門要徹底滅殺我們大蜀神國,不可能會單單只進攻這里,西南戰場那邊,應該已經有另外一隊仙門強者去了!”

  “我們將所有的力量全部都聚集在了這里,那里必定空虛不少,諸葛先生雖然實力超群,但只是憑借著他和孟起將軍,恐怕不足以抵擋得住!”

  說到這里,他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了眉頭緊皺的玄德大帝:“所以懇請陛下,讓于吉長老等人立刻趕往西南戰場,事不宜遲,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

  “不可,如果這般,陛下的境地將會更加危險!”關云長依然據理力爭。

  余寒沒有看向他,只是說道:“一旦西南戰場危機,大吳神國和仙門長驅直入,我們的危機將會更加嚴重幾分!”

  關云長似乎還想繼續說什么,卻被玄德大帝揮手阻攔住。

  “不要爭執了!”他微微站起身來,正色道:“余寒說的沒有錯,一旦西南戰場失利,我們也將會落入更加窘迫的境地,所以我贊成他的意見!”

  說完這句話,他看向了于吉:“于吉,你即刻率領大蜀學堂高手,前往西南戰場!”

  關云長嘆了口氣,臉上也閃過幾分無奈。

  可是這還不算完,玄德大帝的聲音竟然再次傳來:“天乾門的諸位道友,這一次承蒙天乾門看得起我大蜀神國,來此相助!”

  天乾門門主等人紛紛躬身行禮,面對玄德大帝,他們也不敢倨傲。

  “留在這里,可能會面對東方名朔,以你們之前的關系,不免會有些尷尬,所以還請諸位辛苦一趟,率領天乾門眾人也趕往西南戰場相助!”

  天乾門門主等人紛紛松了一口氣,說實話,面對東方名朔等人,他們心里著實沒有什么底氣,這么多年被壓制,使得他們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敬畏。

  如今玄德大帝的決定再好不過,當即便點齊了眾人,隨著于吉等人一起,朝向西南方向飛馳而去。

  關云長眼中卻是急切不已,不過命令已經下達,他想要開口反駁都來不及了。

  余寒則是目光閃爍著看向了對面的玄德大帝,此刻玄德大帝臉上的凝重已經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淡然與自若。

  這讓他更加證實了心中的推測,嘴角也漸漸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原來如此!

  玄德大帝猛地一揮衣袖,此刻他的身邊只剩下徐家商會的數十名通玄后期境界強者,加上大蜀本土的高手,也不到一百人而已。

  余寒手里有一支特殊的力量,滿打滿算,也只剩下了兩百名通玄后期境界的強者。

  如果說之前的力量,讓他們還有一拼之力,那么現在,就真的沒有絲毫的機會了。

  尤其是對方還有東方名朔和火云邪神兩大超級強者。

  單單是這兩人,就不是在場他們任何一個能夠抗衡的。

  關云長似乎也認了命,當即嘆息道:“稍后一旦發生戰斗,東方名朔便交給我吧!”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余寒卻是踏前一步:“他是沖著我來的,交給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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