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歌不好聽……”
零紅著臉,有些扭捏地說道。
“沒關系,你唱的我都喜歡聽。”
羅生說著,坐在零的(床床)上,直接躺了下來。
(床床)上似乎還有零的味道,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那好吧,我給哥哥唱首歌。”
零想了想,“唱什么呢……”
“我想聽……《夢美人》。”
羅生忽然想起了這首歌,他躺在零的(床床)上,隱隱約約,好像回到了遇刺的那一刻。那時候,自己應該是要死了吧,他好像看到了小曼。小曼穿過云霧,來到自己(身shēn)前,似乎要接自己離開。
小曼……我很想你……
羅生眼角又酸了起來。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真的有點累了。一路走來,似乎從沒休息過。要為小曼報仇,要保護大家,要除掉best,除掉蒼穹教,除掉羅蓮……如果小曼還在就好了,她一定會像往常那樣,讓自己枕著她的腿,為自己唱起這首《夢美人》。
“時光如水,又蒸發。往事如歌,唱著她。永生難忘,那紅唇黑發。冷漠沉聲,又埋葬鮮花。想她嗎,曾經激(情qíng)澎湃,現在平淡如水。(愛ài)她嗎,那些海誓山盟,那些蜜語甜言。忘了吧,夢中里面那個她。忘了吧,釋放忘卻的魔法……”
當年劉小曼很喜歡唱這首歌,這是一首慢歌,唱起來輕柔舒緩,縈繞耳邊。
那時候,羅生總嫌棄劉小曼唱的這首歌太晦氣,小曼就會嘲笑羅生,老氣橫秋,封建迷信。可是啊,小曼……有些東西,真的會讓人小心翼翼。因為這段感(情qíng),他真的真的,很珍惜。
往事如流水,一去不復返。
而當零再次唱起這首歌的時候,羅生心里隱隱作痛。這痛,比被人刺了那一匕首更扎心。
明明修了魔,明明弱化了痛覺,可是為什么還這么疼呢?
零并不知道羅生心中的陣痛,她只道哥哥太累了,想休息。她用有些青澀的嗓音,繼續唱著這首歌,想讓自己的哥哥睡個好覺,做個好夢。
痛著痛著,也就麻木了。
羅生也遂了零的愿望,沉甸甸地睡去。
面前是深深的云霧,羅生墜入其中。他就像是失重一樣,狠狠地向下跌落。
他摔在一處懸崖上,懸崖上龍飛鳳舞,仿佛神仙刻下的三個大字。
“思過崖”!
他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雙手雙腿都被釘上了一米長的鐵釘,釘在了懸崖峭壁上。
面前是一個渾(身shēn)裹著黑甲的壯碩男子,他黑面重須,雙目含怒,鼻孔張大,仿佛能噴出火焰一樣,整個人就像一個黑面金剛。他手里抓著一桿打神鞭,時不時揮起來,帶著風火之勢,重重抽在自己的(身shēn)上。
一鞭下去,皮開(肉肉)綻!
血花跟著爆開,隨著鞭子潑灑出去。
這是夢嗎?為何痛的這般清楚?
羅生瞪著血紅的眼珠子,望著下面的人。
在那黑面金剛的旁邊,站著一個玉樹臨風的白面書生。他頭盤流云髻,手握白羽扇,一席干凈的白袍,繡著黑蟒,紋著金線絲邊,腳下一雙錦繡飛云靴,好不風流倜儻。
“瞪本公子,又有何用?”
他輕輕搖晃著折扇,看著羅生,嘴角掛著輕笑,“羅蓮,是你自己觸犯仙條,這幾鞭子,都是輕的。”
“羅某,無愧天地。”
羅生雖然被釘在峭壁上,接受處刑,但面不改色,好像被抽打的人并不是他。
“你無愧于天地?”
白面書生冷笑,“你(身shēn)為仙府門將,卻勾結魔族妖女,這可是抽筋剝骨的大罪!仙王大人念在你曾經護駕有功,這才免了你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羅蓮,你別想從這思過崖出去了!”
“在哪里,不是修行。”
羅生并不在意,“在這里,羅某一樣可以修行。”
“你倒是看得開。”
白面書生哈哈大笑,“等我們明天把那妖女抓過來,在你面前,把她剝皮抽骨,看你還能不能這般悠哉。”
羅生眼神一緊,但他依然面無表(情qíng),坦然說道,“妖女與我何干,隨你們處置便是。”
“還在裝模作樣。”
白面書生繼續笑臉盈盈,一步一步開始誅心,“那妖女對你來說,真的不重要嗎?”
“你想太多。”
“呵呵,羅蓮,你在仙府門前坐鎮千年。就算是一個小妖怪,到你面前,都會被你刺于槍下!銀槍無(情qíng),這就是萬象界給你的封號。但為什么,這個魔族妖女,你偏偏放過了她?”
羅生并沒有說話。
“哦,對了,千萬別說被她蒙蔽這類的話。連我們都看的出來,以你的眼力,她的(身shēn)份,你怎么可能無法識破?這原因嘛,自然是有的,而且只有這么一個。這位魔族妖女,便是你在大荒界師父的轉世投胎。”
羅生聞言,再也無法保持鎮定,而白面書生看出羅生(情qíng)緒的變化,微微有些得意,繼續說道。
“當年在大荒界,你學成《不死帝王決》,與黃龍大仙決一死戰。但黃龍大仙拼死一擊,差點殺了你。而與你(日rì)夜相伴的兔妖靈玉,舍(身shēn)相救,用自己換了你的命。你殺了黃龍大仙,然后用法寶留住兔妖靈玉的靈魂……”
白面書生多看了羅生兩眼,冷笑起來,“這時候,你才發現,這兔妖,其實就是你師父留下的一個魂魄分(身shēn)!你(日rì)夜相伴,對你有教化之恩的師父,竟然是你最討厭的妖怪,是也不是?”
“你……從何處得知?”
羅生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你擊敗界王,來到萬象界。而你師父的殘魂不小心遺失……而你再見到她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千多年,她已經是魔族的妖女。不過,你師父似乎已經不記得你了,你也沒有再提此事,這倒是讓本公子奇怪的。”
白面書生嘿嘿一笑,“其實,那妖女長得也算不錯,若是殺了她,也有些可惜,不如收做,留在(身shēn)邊,教化一番,也別有一番風味。”
一股怒火,從羅生體內爆發。這一刻,他幾乎要爆炸了。
“一個小小的((賤jiàn)jiàn)民,還妄想成為仙府的第一戰神……本公子今天就讓你明白,((賤jiàn)jiàn)民,是永遠不可能爬到我們這些貴族的頭頂上的!”
說著,白面書生一合手中的折扇,大聲道,“來人那,把妖女帶來!”
“你敢動她,我叫你死無葬(身shēn)之地!”
羅生發出一聲咆哮,震得整個思過崖跟著顫抖!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
白面書生卻不以為然,反而放聲大笑,“就算你練了《不死帝王決》,此時此刻,又能如何?四根打魂釘釘著你,你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掙脫不出去!本公子要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師父,你的(愛ài)人,是如何被本公子玩弄的!哈哈哈!”
這白面書生,竟然恨羅蓮恨到這個地步。但羅蓮與他應該是無冤無仇,是他的嫉妒之心,讓他很不得立刻毀掉羅蓮,毀掉他的一切!
很快,那穿著一(身shēn)紫衣的小姑娘,被另一個黑甲大漢押了過來。她小巧(嬌交)嫩,在大漢面前,柔弱的如同兔子一般。
白面書生嘿嘿怪笑,面色猙獰,像是準備捕食的惡狼似的,完全失去了那玉面玲瓏的模樣。
“是你呀。”
她被扔到地上,摔在羅生面前。但她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有些擔憂地看著羅生。
“我就說,你怎么好久沒來了……你怎么樣,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這個丫頭,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在想著自己的事!
“你怎么這么笨,為什么會被他們抓住!”
羅生實在忍不住,罵道。
“我擔心你……所以忍不住溜進仙府看看……”
她有些委屈地看著自己,“你竟然還兇我。”
她眼睛里閃爍著淚光,明明被抓來都不怕,卻因為自己兇了她想哭。這丫頭……她……她簡直笨到家了!
“羅蓮,好好看著。”
白面書生走到少女(身shēn)邊,一把拉住了少女的頭發,把她扯了起來,然后嘴巴貼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輕輕((舔添)添)了一下,羅生紅了眼睛。
“沒事的。”
少女依然向自己露出一個笑容,“你在這里,我不害怕。”
“真是個傻女人,哈哈哈!”
白面書生聞言大笑,“一對蠢貨!真的是絕配,絕配啊!”
說著,他伸出手,要去撕扯少女的衣服。
“放開她!”
羅生發出一聲大吼,聲音再次震動思過崖,白面書生都忍不住晃了晃。他微微有些恐懼,但看到四根打魂釘,又安心下來。
“虛張聲勢!”
白面書生嘲諷,“老老實實看戲吧!起碼還能過個眼癮!還有你,你這卑((賤jiàn)jiàn),骯臟的妖女!告訴你,本公子上你,是你的福氣!”
“呸!”
被白面書生拉到面前,對視之后,少女啐了他一口。
“狗(屁pì)貴族,你比螻蟻都不如!”
“啪!”
白面書生給了她一個嘴巴,抽的她口吐鮮血,臉頰紅腫。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本公子要先玩爛你的嘴!”
“你!找死!”
羅生怒火燒到了頭頂,竄到了天上,他聲聲咆哮,在白面書生驚恐的目光中,四根堅不可摧的打魂釘,正在一點點地,從羅生四肢上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