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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7 超人派宋靈溪

  這個丫頭,真的是越來越皮了。

  羅生被宋靈溪一句大叔氣的發笑,但他又不能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于是抱著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宋靈溪。

  “干嘛,你本來就是我請來的強力外援嘛!”

  宋靈溪被看的微微有些臉紅,她干咳兩聲,強調著,“雖然你的傀儡還不錯,但想要戰勝魔方派的高手,可能還差點。但是沒關系,只要你能幫我消耗一部分的高手,剩下的我就可以對付了!”

  “合著你找我來,是當炮灰的啊。”

  羅生苦笑。

  這丫頭,只知道自己有個傀儡,但并不知道他的傀儡到底有多強。

  “你當然不是炮灰啦,你本身武功就那么強,傀儡應該也還可以吧。”

  宋靈溪一指周圍那些研究著自家機關人的眾多弟子,帶著一點不屑,說道,“他們才是炮灰。”

  “喂!”

  一個有些年長的超人派的老者,摸著自己的胡子,頗為不滿地看著宋靈溪,“宋家的小丫頭,說話注意點,我可是你的長輩!”

  “長輩?”

  宋靈溪毫不客氣地譏諷,“剛剛我被人欺負的時候,可沒見你出來說這話,現在想起是我的長輩了?”

  老者臉不紅心不跳,反而氣定神閑,“欺負?怎么就欺負了?人家魔方派現在是機關門第一大派,說咱們兩句,有什么的?”

  “就是啊,人家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

  “沒錯沒錯,你要是嫁給他,咱們超人派就高枕無憂了!”

  “是啊,人家那是高看你,你怎么還拿上架了!我就是個爺們,我要是個女人,我早就倒貼上去了!”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宋靈溪氣的胸膛一鼓一鼓的,狠狠瞪了他們幾眼,然后拉住羅生。

  “別理這群白癡,我們走!”

  “你脾氣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羅生很驚訝。

  “揍他們有什么用,臟了我的手!”

  宋靈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因為他們這樣,超人派才一直毫無起色,甚至連人丁稀少的鑄銅派都踩在我們的頭頂上!他們早就該滾出機關門,一群白癡!”

  這機關門里,果然不是鐵板一塊啊。就算是在一個派系內部,也是這個德行。如果是這樣的話,羅生還是有辦法打聽到鑄銅派的消息的。就怕他們太團結,一致對外,那就不好辦了。

  “前面就到了。”

  宋靈溪指著前面一棟兩進的小院子,對羅生說道。

  “那里就是我家。”

  羅生瞧著這棟院子,感覺這里似乎很久都沒住人的樣子,院子里都是落葉,拌著鳥屎,令人生厭,似乎連個下腳之地都沒有。

  “這地方……是你家?”

  羅生感覺這房子太破敗了,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但宋靈溪卻點點頭,然后拿起靠在墻上的掃帚,把面前的落葉輕輕掃開,清理出一條路來。

  “走吧,進去吧。”

  宋靈溪很淡然,先抬腳走了進去。羅生跟著她,穿過院子,來到內屋。

  內屋也有些年久失修的模樣,房頂的瓦片都殘破不堪,好多瓦被風吹掉,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宋靈溪伸手一指,她的舍利傀儡默默走過去,伸出手,把房屋周圍的碎瓦給清理干凈。

  二人走進屋子里,明明是白天,但屋子里卻黑乎乎的,每一扇窗戶上都掛著遮光的黑簾。屋子的主人似乎很怕光的樣子,所以才弄成了這樣。屋子里撲面而來就是一股霉味,索性羅生嗅覺不是很敏感,還受得了。而宋靈溪竟然也沒說什么,小姑娘仿佛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環境。

  而一個年邁的老者,坐在房屋中央。他白發蒼蒼,目光呆滯,穿著破舊,衣服上盡是破洞,露出他骨瘦如柴的身材。而再往下看,他一雙腿竟然是斷了,原本應該長著小腿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對肉球鼓包。他就這么坐在一張木制的輪椅上,望著面前一個女人的雕像出神。

  靠著自己強大的目力,羅生勉強看清,這女子,似乎和宋靈溪的模樣有幾分相像。

  這位是宋靈溪的母親?而輪椅上的……瘸腿老人,難道是宋靈溪的父親嗎?可是看樣子,這人也太老了點。或許,是心死,讓人過于衰老了嗎?這倒是有可能的,要不怎么說,哀莫大于心死呢。

  “爸,我回來了。”

  宋靈溪輕聲說道,似乎很怕吵到這個男人。

  男人好像從很遙遠的地方聽到了她的聲音,微微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宋靈溪的身上。羅生感覺到,那渾濁的雙眼中,仿佛又那么一絲波動,但是很淺薄,一閃即逝。

  “嗯……”

  他輕輕應了一聲,然后又繼續靠在那里,盯著自己亡妻的遺像出神。

  “過去。”

  宋靈溪吩咐一聲,舍利傀儡自己走了過去,站在男子身前。他撤掉自己身上的斗篷,露出木頭和鐵塊打造的身軀。男子看到舍利傀儡,似乎恢復了一絲神采。他抓起旁邊桌子上的工具,打開舍利傀儡的身體,開始做一些調試。

  “今年的機關大會,我一定會贏的,你放心吧!”

  宋靈溪握緊拳頭,對著自己的父親說道,“我一定會重現咱們超人派的威風!”

  “何苦呢。”

  男人卻輕聲道,“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爸,你別這樣好嗎?”

  宋靈溪有點焦急起來,“就是因為你這首領這般,外面那些白癡才越來越混蛋的!我們超人派以前可是機關門最強的一派,但現在都成什么樣了,你甘心嗎?住在這樣的破地方,仰人鼻息而活?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你像個乞丐!”

  “嗯……”

  男人竟然不生氣,也不辯駁,只是默默地幫著宋靈溪做完了傀儡的調試。

  “你保養的很好。”

  他輕輕撫摸著傀儡的每一個部分,羅生感覺,他那眼神,好像這傀儡是他的愛人一般。果然,也是個狂人啊!

  “總之,今年的機關大會,我一定要讓咱們揚眉吐氣!”

  宋靈溪說著,忽然上前,一把從自己父親的脖子上拽下一枚項鏈。

  羅生這才注意到這項鏈,項鏈一頭拴著把金鑰匙。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超人派的首領!你被趕下臺了,就在這里發霉吧!”

  “核心蓋,別打開,會破壞傀儡的機能……”

  男子依然淡淡地說著,“記得了,別忘了。”

  “我懶得理你呀!”

  宋靈溪氣的,扭頭從房間里跑了出去。羅生趕忙跟上這丫頭,生怕她一著急干啥事。

  小姑娘氣沖沖地跑到湖邊,蹲在那,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羅生也不知道該怎么哄人家,只能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宋靈溪穿著一身白色的小洋裝,蹲在湖邊,湖水映著她嬌俏的身影。眼淚掉在水里,蕩起波紋,一圈圈擴散出去。

  “哄我一下能死呀?”

  哭了許久,似乎是乏了,宋靈溪忍不住沖著羅生發脾氣。

  “沒……哄過女孩子……”

  羅生干笑兩聲,他在這方面一直挺短路的。

  “白癡……”

  宋靈溪氣不過,“你這樣的家伙……怎么會有那么多漂亮小姐姐喜歡……想不通!”

  “要不我幫你進去揍他一頓?打醒他?”

  “你,你敢!他身體那么弱,經不起折騰!”

  宋靈溪趕忙去阻攔,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圈又紅了。

  “腿麻了……嗚嗚……”

  “傻丫頭啊……”

  羅生正要去把她扶起來,而舍利傀儡先動了。他走過去,默默地把宋靈溪給抱了起來。

  “還是你對我最好……”

  宋靈溪靠在傀儡懷中,小眼淚流個不停。

  “我感覺,你才像是我爸爸……雖然你不會說話,但永遠陪著我,幫助我。”

  “好了……或許你爸爸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羅生輕輕拍了拍宋靈溪的頭,“能跟我說說嗎?”

  “別看他現在這樣,年輕的時候,很厲害的。”

  宋靈溪擦了擦眼淚,向羅生吐出心聲,“他是機關門最杰出的天才,他制造的超人傀儡,獨步宗門,無人能擋。后來,他在下山歷練的時候,認識了媽媽,兩個人相愛了……但是,機關門一直在內斗,斗的厲害……為了能推翻超人派常年的掌門,其他幾個派系,聯手陷害我父親,說我父親泄露了機關門巨靈神的秘密。于是,在機關大會當天,宗門把我父母禁閉起來。而我……就是在那天出生的。得不到好的醫療條件,母親難產去世了……那天之后,父親似乎就受到了打擊。他整個人頹廢不已,給我打造了舍利傀儡之后,就失去了所有的心氣,自閉家門不出了。”

  “那他的腿呢?怎么斷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

  宋靈溪搖搖頭,“我問過別人,但他們也都不知道。好像,他的腿,突然就斷了似的。誰知道呢,或許母親走了,他失魂落魄,跌斷了腿也不一定。”

  很多事情,宋靈溪自己也想不通。

  “反正,他對我沒什么感情,還不如我的傀儡。”

  宋靈溪握緊了手中的金鑰匙,“而我,會向所有人宣布。我,宋靈溪,一樣能撐得起超人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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