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小院,葡萄藤下。
花九看呂萌萌抱著飯桶狂吃,吃完一桶又從小茶手里接過一桶,額上青筋抽動,好想撓她一爪子。
她隨著修煉強度的增加,飯量也是暴增。
呂萌萌發覺花九看她,嘿嘿傻笑,噴著飯道:“吃菜啊,你們都看著我干什么,多不好意思的。”
說著,呂萌萌飛快的把靈椒燉珍珠雞里的靈椒撿到花九和蠢狗碗里,然后端起碟子整盤扣到自己飯桶里。
“好了,我不跟你們搶了,我吃這些就夠了,你們快吃啊。”呂萌萌嘴里塞得鼓鼓的說。
蠢狗捧著碗,清俊白皙的臉上掛著可憐兮兮的表(情qíng),“花九,我要吃(肉肉),不喜歡青菜。”
只見蠢狗碗里堆滿呂萌萌夾來的各種青菜,桌上除了魚沒人敢動之外,所有的盤子都是空的,都被呂萌萌吃光了。
就這,她還好意思說她吃這些就夠了,不夠你是還想怎樣,要吃貓吃狗嗎?
蠢狗現在每天都去渡頭跟凌云志修行,慢慢有了人的樣子,也早已經突破到凝氣一層。
雖然沒看出別的什么優勢,但是蠢狗每天回來都給花九帶幾條他抓的魚。
就憑這一點,再加上他那張秀色可餐的臉,花九都不忍心把他餓瘦了。
花九以神識卷起桌上的魚,剔掉魚骨,把蠢狗碗里的青菜卷到呂萌萌飯桶里,蓋上魚(肉肉),摸摸蠢狗的頭:“吃吧靈石,不用客氣,下次記得把小魚寶帶回來讓我見見,知道嗎?”
她還是很愿意跟魚妖做朋友的,不餓是好朋友,餓了就嘿嘿嘿……
蠢狗埋頭扒飯,(身shēn)后的大毛尾巴歡快的甩動。
青菜配靈米飯,淋上魚汁,花九擰著眉頭吃了一大碗,吃完之后立刻背起書箱,拿著白靈晶前往翠竹居。
今天起開始背《妖魔雜藥論》,這本書后半部分是手稿,黑石頭的筆跡,記錄了很多現在可以用來入藥的妖和魔(身shēn)上的材料。
之前花九也看到很多這樣的書冊,里面大部分是用妖血,妖丹入藥,令花九十分反感。
而墨夫子的手稿里有很多試驗記錄,他在尋找可以替代妖丹又不影響煉丹效果的藥材。
并且花九最近才知道,墨夫子天天在院子里把各種尸體切得支離破碎娘都認不出來,也是在做研究。
那些尸體大部分是死掉的野獸,也有少一部分是曾經被他救助過的妖自愿捐出的遺體,這種妖的遺體每一具都十分珍貴,墨夫子切的時候會叫他們三個一起觀看,并且講解每一種妖之間的不同。
醫人容易,因為每一個人的(身shēn)體結構都是一樣的,醫道在醫人領域已經到了巔峰,但是妖不同。
吃草的妖,吃(肉肉)的妖,水里的妖,岸上的妖都是不同的,醫治時就需要采用不同的手法,墨夫子隱居在大道山上,就是為了研究醫妖之術。
花九覺得,墨夫子肯定和老道士一樣,跟妖有一段不能說的秘密。
到訓練的竹林時,花九又看到了君不歡,他十天有七天都會跟著金滿堂一起上山,此刻他正用力搖著折扇,滿臉醋意的看著湊在一起的金滿堂和寧錦歌。
寧錦歌袖子挽起,露出玉白的手臂,捏著一根針正在跟金滿堂講解針灸(穴xué)位。
“女孩子家家這么不矜持,大庭廣眾露手臂給陌生男人看,不知廉恥,呸!”
花九扯了扯嘴角,“你們合歡一道的人抱在一起滾的時候都穿得整整齊齊嗎?”
君不歡看到花九眼睛一亮,用力推了她一把道:“你還不趕緊給我過去,別忘了咱倆的約定。”
花九斜眼,“裝什么善解人意,惡心!到時候脫了衣服還不是原形畢露。”
“廢什么話,快去!”
花九嘆了口氣,快步跑到寧錦歌(身shēn)邊,拖住寧錦歌的手臂喊道:“大師姐,你快看我,我突破了!”
寧錦歌轉(身shēn)蹲下來,見花九凝氣四層,柔柔一笑摸了把花九的腦袋,“你可真厲害,這才兩個月就從凝氣三層到了凝氣四層,小師弟吃丹藥都沒你修煉快。”
被打斷的金滿堂眼角抽抽,不開心又不失優雅的抿著嘴,干巴巴的說道:“滿堂恭喜二師姐了。”
金滿堂一個月之前才開了心竅,比花九略小,但也有三寸。
只不過他的心竅修為才凝氣一層,所以這些(日rì)子他專修心竅和神識,要等心竅和神識的修為都達到凝氣五層才能齊頭并進。
所以花九突破凝氣四層,讓他很有壓力。
“大師姐,剛剛的(穴xué)位滿堂還是不太熟悉,大師姐可否再為滿堂演示一次?”
“哦哦,好。”
花九揪著寧錦歌的袖子不放,“大師姐,還有十九天夫子就要考核我的,夫子對我的要求那么高,大師姐能不能陪我做一會訓練,正好我剛剛突破,說不準訓練能有所提升呢?”
“大師姐,滿堂……”
“你要試針去找他啊,他一定愿意給你隨便扎的。”花九打斷金滿堂,抬手一指遠處的君不歡。
君不歡見花九指他,馬上甩開折扇長(身shēn)玉立,折扇上那個大大的‘無’字,正對著金滿堂。
“滿堂賢弟若是不嫌棄,不歡愿為滿堂賢弟試針。”竹葉與桃花齊飛舞,君不歡含著淡雅微笑,沖金滿堂頷首示意。
美人如畫,叫寧錦歌不由看癡了,雙頰浮起一抹粉色。
花九見狀趕忙搖搖寧錦歌的手臂,寧錦歌低頭咳了兩聲緩解尷尬,“滿堂你的確應該自己嘗試一下,我先陪花九去訓練。”
花九拉著寧錦歌離開,偷偷沖君不歡眨眼,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
無奈之下,金滿堂只好拿著針到君不歡面前,君不歡袖子高高挽起,露出肌(肉肉)均勻的手臂,還秀了幾下。
“不歡兄,不用挽那么高,我初學針灸之術,若是扎錯了,你可以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沒關系,我皮糙(肉肉)厚,只要能幫你學會針灸,扎一千次一萬次,我在所不惜。”
“不歡兄,滿堂今生能結交不歡兄這般摯友,當真是三生有幸,那我就扎了啊。”
一針下去,君不歡只覺手臂經脈像被什么刺激了下,靈氣活躍,流轉加速,這應該是沒扎錯了,不過他答應過花九……
“唔!”君不歡悶哼一聲,半個(身shēn)子一軟朝金滿堂倒去,兩個人頓時一起倒在地上。
金滿堂緊張的將君不歡托在臂彎里,“不歡兄,你怎么了?我扎錯了嗎?”
君不歡秀眉緊蹙,眼底掙扎著露出笑意,“無妨,第一次痛是難免的,戳錯地方也可以理解,再來,我可以。”
“不歡兄,你……”
一只手按在金滿堂櫻唇之上,“別說,我懂,我也并非是為了你,而是為了這天下,能夠多一個優秀的醫師。”
花九回頭看著這一幕,突然有點畫(性性)大發,她那(套tào)尚未完結的《風月集》,好像又可以接著畫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