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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喵:被圍仙院中

  子時深夜,一抹烏云遮月,晚風略帶濕意,預示著大雨將至。

  辛世誠倚在院墻(陰陰)影里,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心中盤算著接下來兩個月,該怎么輔導他那幾個學生。

  他在遠處認真盤算,花九則穿梭于各個學府之間,將已經做好的玉簡從學子居所的窗戶丟進去,順便帶走窗戶上掛的答謝品。

  有時候,遇到十分大方的人,除了魚干之外,還會掛上些許靈石,所以每次花九都會親自來。

  更何況她修為低,遇到突發狀況也不容易觸動此處的大陣。

  學子居所的防護大陣設置很巧妙,凝氣期弟子都可以隨意進出,但是筑基期以上就會被大陣所感應到,需要令牌才可以進出,辛世誠之前也一直是在大陣之外幫她制造幻象和寒風的。

  剩最后一塊玉簡,花九直奔金大寶的小院。

  出門前小茶跟她說,靈石、蘿卜還有萌萌也要從今天開始兩個月的自由修行,所以今晚他們要在歸雁居烤(肉肉)喝酒,放松一番。

  呂萌萌這個修煉狂,也是破天荒的同意晚上不去瀑布修煉。

  所以趕緊忙完,趕緊回去烤(肉肉),去晚了她那份又要被呂萌萌吃掉了。

  黑夜寂靜,小院門上那一挑燈籠在風中搖曳。

  花九輕手輕腳的掀開金大寶的窗戶,正要抬手將玉簡丟到屋內時,忽然看到(床床)上的金大寶(身shēn)體在微微顫抖,露在外面的額頭上布滿豆大的汗珠。

  空氣中驀地多了一股蕭殺的冷意。

  有埋伏!

  花九飛快運轉踏雪無痕,(身shēn)體向后倒飛出去,就在她剛剛落在院墻上時,窗下青磚崩裂,幾條腕粗的藤蔓破土而出瘋狂纏繞上來。

  一擊未曾抓住花九,藤蔓如蛇,再次朝花九電(射射)而來,并且更多的藤蔓從青磚下鉆出,如群蛇狂舞。

  花九掉頭逃離,那些藤蔓上并無倒刺之類帶有攻擊(性性)的東西,那么暗下埋伏的人定然是要活捉她。

  躲過藤蔓襲擊,花九奪路奔逃,卻猛然撞在一面結界墻上被反震倒地。

  四周燈火依次亮起,將花九所在之地照得亮如白晝,她此刻才發現她已經被一個碗狀結界倒扣其中,根本跑不出去。

  花九抬手遮擋刺目火光,透過指縫隱約看到一群人朝她走來,為首的那個,正是鴻蒙仙院的司院長岳生海,看來這結界就是他布下的。

  而跟在他(身shēn)后的是十大學府的大夫子,還有管事和其他夫子。

  此地居住的那些學子,也從屋里出來,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遠遠觀望。

  “貓妖花九?”

  曾經在頭名之事上,幫花九說過話的元夫子分開人群走過來,震驚的看著花九。

  “怎么、怎么會是你?”

  遠處的辛世誠被這邊動靜驚動,趕忙拿出畫筆就要救花九出來,卻忽然看到花九悄悄對著這邊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花九吸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是怎么被發現的,但是現在已經暴露,就沒什么好躲藏的了。

  在場的岳生海是結丹期,還有幾個大夫子也是結丹期,在鴻蒙仙城內,所有人最多也只能發揮出結丹期的威力,辛世誠沖進來免不了一場惡戰。

  而且,與其都被發現,不如她一個來面對。

  “沒錯,就是我。”花九站起來,用尾巴掃掉(身shēn)上的灰塵,坦然面對這一群鴻蒙仙院的掌權人。

  “就是你(誘yòu)惑本院學子在課業和考核上作弊的?”

  “你還以此詐取錢財?”

  “說,你究竟什么目的?”

  “如此作為,你不覺得羞愧嗎?”

  幾個大夫子一人一句的質問指責花九,其他管事和夫子也都怒瞪花九,好像她是十惡不赦之徒一樣。

  氣度威嚴的岳生海一抬手,所有人逐漸安靜下來。

  深知花九背后勢力不凡,岳生海對花九尚算是和顏悅色,輕聲問道:“花九,這三個月來,我仙院中學子作業代寫,考核作弊之事,是你做的,還是你們山上仙院的意思?”

  花九心中一緊,盯著岳生海那雙意有所指的眼,他這是要為她開脫,又可以順勢抹黑山上仙院的意思啊。

  想到碼頭當扛夫的無面夫子,夜市擺攤的許大娘,坐診的墨夫子等等,花九目光一寒,朗聲道:“大考費用太貴,我不想我家夫子幫我出,就獨自出來撈點外快,不行嗎?”

  岳生海雙眼瞇起,輕笑道:“花九,事涉十大學府,我覺得你一個人可做不到。”

  “沒錯,你當初筆試考核零分,如何能答得出十大學府的作業題目,并且還能幫人沖到第一名?”一個大夫子質問道。

  元夫子走到花九面前蹲下來,平視花九雙目,勸道:“花九,或許你還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性),鴻蒙仙院里藏不住消息,任何一個學子的任何一件事都會被凌天界各大門派得知。仙院的每一次考核成績都是各大門派招收新弟子的參考,如果是因為你,使得這份參考變得不可信,那么鴻蒙仙院在各大門派眼里就不再可信。”

  “還有你,將來不出事則已,一旦出事,那么所有的罪責全都會怪到你頭上。所以花九,這不是該你一個人承擔的罪責,你背后是誰在主使,你最好實話實說。花九,我相信你是個好孩子,你也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花九朝元夫子微微頷首,投以感激的目光,這么多人之中,唯有他是真心為她著想的。

  “元夫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你之前就該知道,我很窮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窮,是修士的原罪。因為太窮了,所以我只能鋌而走險。”

  元夫子瞳孔一震,想要再勸時,花九已經轉向剛才質疑的大夫子。

  “誰告訴你說我做不出來十大學府的作業題目的?”

  “還有你,憑什么說是我(誘yòu)惑他們代寫和作弊?如果不是他們找到我頭上,我也做不成這筆生意。你們與其在這里質問我,不如先去問問他們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做!”

  花九的手指過遠處那群圍觀的學子,面對花九的話,他們之中大多數都默默低下了頭,不知道如何面對在場的夫子們。

  “還有,”花九目光落在之前酒樓門口看到的那個收取學子孝敬靈石的夫子(身shēn)上,一字一句道:“就算沒有我,你們仙院學子的考核成績,就一定是公平公正的嗎?就沒有夫子因為錢而做手腳的嗎?”

  人群中好幾個夫子心虛的轉開目光,花九冷笑,“我做的事(情qíng)我認,要打要罰我都毫無怨言,你們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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