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那群人要是連仙城大陣什么機制都搞不清楚,那就活該被劈死。比起去提醒他們,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qíng)要跟夫子們說,不過在這之前,得將你們弄出來。”
花九看向小魚寶,“這傳送陣你能破嗎?”
小魚寶頭搖得像撥浪鼓,“這是高階傳送陣,我……”
“破不了我現在就吃了你,正好累了一路餓死了!”花九呲牙道。
小魚寶瞳孔一縮,害怕的藏到呂萌萌(身shēn)后,哭道:“我真的不會,我連符陣師的八卦牌都考不到,我就條廢魚。”
花九給呂萌萌使了個眼色,呂萌萌點頭,一把拎起小魚寶,“這種危急關頭我們不養廢物,你既然不能發揮符陣師的能力,那就發揮食物的能力吧,吃了你,也要叫我漲漲力氣,出去多殺幾頭妖獸。”
小魚寶手腳在半空中揮舞,見呂萌萌對他毫無同(情qíng),哭喊道:“我試試,試試還不行嗎?”
“萌萌,切魚片,正好給夫子們也補充補充靈氣。”
“好嘞,我最喜歡吃新鮮魚片了。”
“能,我能!”小魚寶大聲喊道,兩個鴨蹼一樣的手對在一起,“就是可能需要的時間長了那么一點點。”
花九轉頭問楚荊南,“你還能堅持多久?”
楚荊南低頭估摸了一下,“以我現在的修為,最多堅持兩個時辰。”
“花九,你去金剛焰那看一看,我們的東西是否還在他(身shēn)上。”墨殊寒道,他們進來時,(身shēn)上的儲物法寶全都交給了金剛焰保管。
花九跑過去一番搜索,搖了搖頭。
小魚寶被呂萌萌放下來,撿了石頭在旁邊推算陣圖,花九叫呂萌萌去守著旁邊通道,順便把金剛焰拖進來給她醫治。
金剛焰傷到丹田,金丹上有裂痕,這不是她現在能治好的傷,她只能勉強幫他修復好經脈和外傷,盡力保住(性性)命。
這個過程中,花九將‘天羅蜃影陣’的事(情qíng)告訴在場四人。
聽完之后,幾個人都沉默了片刻。
“眾天這次有備而來,恐怕仙城這一次所要遭受的,會比以往每一次都嚴重。”楚荊南道。
許大娘點頭,“沒錯,聽花九描述的‘天羅蜃影陣’的范圍,它一定是覆蓋在仙城大陣之上,也就是說,如今仙城非但被困,還要受到仙城大陣的約束,所有人都只能發揮出筑基期力量。而眾天有妖獸大軍,就算是以數量壓制,也遲早能耗死城中的人。”
“那妖獸大軍是怎么進城的,這么大數量,執巡院的人不可能沒察覺。”無面問道。
“之前確實毫無異常。”楚荊南道。
外面驚雷聲聲,地動山搖,沉沉的危機感壓在幾人心頭。
墨殊寒掃了眼在地上亂涂亂畫的小魚寶,對花九道:“我們幾個尚且能撐一兩個時辰,你不如速去找符陣師學府的大夫子傅雨來。仙城里除了凌云志,便是他的符陣造詣最高。”
花九想了想,傳送陣這種精細的東西,不是她用爪子就能撕裂的,一不小心就可能讓夫子們被傳送到不知名的空間被困住,所以還是找專業的符陣師來比較靠譜。
“好,那我現在就去找,萌萌和小魚寶留在這里,小魚寶就算再廢,多少也懂一些符陣方面的東西,還可以和呂萌萌一起保護你們。”
說完,花九站起來便走。
“小師叔留步,如果你碰到季青,可以讓他陪你一起去。”楚荊南道。
花九瞇眼,“你難道就沒懷疑過他?”
楚荊南眼神清亮,搖頭道:“從不曾!”
花九垂眸,她絕對相信楚荊南,而楚荊南又相信季青,“好,我相信你。”
花九走到呂萌萌(身shēn)邊,低聲交代道:“萬一你們遇上打不過的對手,就拉上小魚寶一起進傳送陣,記住,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呂萌萌鄭重點頭,“嗯,我明白我該做什么!”
花九運轉變回貓的樣子,用墨殊寒之前教她的‘木隱術’,以草木生氣覆蓋自(身shēn),讓自己的氣息變得和草木別無二致,之后運轉‘踏雪無痕’,朝符陣師學府大夫子傅雨所住的宅子奔去。
之前兩家仙院比試,她曾在關于符陣師學府頭名武烈云的資料中,看到他常去大夫子傅雨家開小灶,所以記得那個地址。
一路上,花九看到四周的妖獸尸體越來越多,各方修士經過最初的慌亂,慢慢團結到一起,自發組成小隊互相協助,共同殺敵,已經逐漸扭轉被妖殺的局勢,變為清剿。
不過也有那為了護持小輩,(情qíng)急之下忘了壓制修為的結丹修士,滅殺了大片妖獸的同時,自己也被天上的落雷劈成粉末,慘不忍睹。
花九穿越一處處尸山火海,一處處殘垣斷壁,努力將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拋之腦后。
這是她第一次,以受害者的(身shēn)份參與眾天的屠殺,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和曾經全然不同,讓她內心極為震動。
傅雨的宅子位于(春chūn)城區一個比較清幽的巷子中,獸潮爆發在執巡院附近,這邊所受到的波及并不嚴重。
只有小批妖獸在沖撞的過程中跟大部隊走散,流入此處。
花九從墻頭跳下化形成人,看傅雨的宅子被一層符光結界所覆蓋,內中燈火通明一片祥和寧靜。
十幾個護院手持法器,全都站在門口,將流竄的妖獸斬殺在宅子之外,根本就不需要傅雨親自動手。
跟外面的護衛說明來意,護衛立刻去通報。
花九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法,才等到那護衛回來,對她道:“貴院夫子(身shēn)上的嫌疑還未洗清,傅大夫子說他幫不了你,怕一不小心會助紂為孽!”
“你們!”花九氣結,“他就算不想幫我們夫子,難道也不打算幫他自己的學生嗎?鴻蒙仙院的幾處浮島也被妖獸攻擊,他怎么能縮在這里只顧他自己的安危呢?”
“傅大夫子已經派了人去看望仙院學生,你少在這里污蔑傅大夫子!”護衛怒道。
他們人多勢眾,花九也不想妖獸還沒肅清,他們自己先打起來。
她咬了咬嘴唇,沖著里面喊道:“傅大夫子!你不想幫我們夫子也就算了,現在整個仙城被困在‘天羅蜃影陣’中,希望你能想到破這個陣的辦法!”
“喲,你連‘天羅蜃影陣’都知道了,這下可讓我怎么辦好呢?”
嗷——
寒風瑟瑟,枯葉飄零,一個女聲伴著一聲獸吼從花九(身shēn)后傳來,叫花九背心驀地竄起一股涼意。
她一轉頭就看到遠處屋頂上,一個紅衣女人(身shēn)背巨大戰鐮,坐在一頭劍齒雪豹背上,冷冷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