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rì)清晨,花九一行人便來到昆吾劍宗山門前。
除了江山秀和魔猿之外,還有兩個江山秀昨(日rì)認識的修士,也是來加入昆吾劍宗的。
此刻那女的正像個小蜜蜂,圍著那男的轉,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可那男的卻一直抱著劍,不茍言笑,不發一言。
女的叫蕭汐兮,筑基初期修為,(身shēn)上并未帶劍,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劍修。
她生得貌美如花,臉上略施粉黛,且每一處都很精致得體,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緋紅襯得她肌膚如初綻的花瓣般(嬌交)嫩。
淡青色長裙點綴片片竹葉,外披白色紗衣,頸如天鵝般線條優美,鎖骨微露又添幾分魅惑。一頭青絲瀉于(身shēn)后,只留一縷垂在(胸胸)前,時常被她用手指卷著笑靨如花。
江山秀都說,若她是男子,定會在第一眼(愛ài)上這個蕭汐兮。
可是她這幅樣子,顯然對她(身shēn)邊的男人起不到半分作用。
男的叫林海云,筑基中期修為,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藏藍色勁裝,自始至終板著一張臉,連表(情qíng)都沒有。
相貌算不上帥氣,但整體卻讓人看了舒服,并且他(身shēn)上有一種花九說不上來的魅力,就是那種第一眼看到,就讓人覺得安全,覺得可以依靠的感覺。
蕭汐兮精致明艷,林海云質樸無華,這樣兩個人站在一起,竟然會讓花九和江山秀都覺得很相襯,真是奇怪的組合。
“風好大啊,吹得我臉都干了。”蕭汐兮摸出長柄銅鏡,對著鏡子皺眉搓臉。
林海云伸手奪走她手里的鏡子,將鏡子丟在地上從上面踩過去道:“把你梳妝打扮的時間節省出來,我此刻早都進了昆吾門墻。”
蕭汐兮在林海云(身shēn)后不以為意的扁扁嘴,又馬上笑嘻嘻的追上去,“林大哥等等我,昆吾我熟,我帶你上外事堂。”
花九看看江山秀和魔猿,也加快腳步跟上兩人。
昆吾的山門并沒有花九想象的那般恢弘大氣,不過一段爬滿青苔的石階夾在兩山之間,蜿蜒而上一眼望不到盡頭。
抬頭眺望,遠山和樓閣在層層云霧中若隱若現,倒還有幾分飄渺仙氣。
幾個人拾級而上,走到半山腰處,才見一座嵌在山壁中的亭子,里面有兩個赤膊劍修,一個滿頭大汗的磨劍,一個叮叮當當的鍛鐵。
聽到他們的動靜,其中一個抬頭望來,“求道還是踢館?”
“求道。”林海云道,花九和江山秀跟著點頭,蕭汐兮莫名其妙的躲在魔猿(身shēn)后不肯露面。
那人眼中劃過一抹明顯的失望,不耐煩道:“外事堂走到頭左手邊。”
見此,花九有種錯覺,可能他們說來踢館,這兩個人的態度會(熱rè)(情qíng)一些。
一行人繼續朝前走,花九聽到(身shēn)后兩人唉聲嘆氣。
“真是的,現在的人怎么都這么理智呢?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找事的,真無聊。”
“我的寶劍已經饑渴難耐了,你看都繡了。”
磨劍的聲音傳來,花九嘴角抽了抽,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有一種自己正走進土匪窩的既視感,而不是凌天第一劍宗。
往上走了沒多遠,一塊斷裂的巨石映入眼簾,巨石斜倚在山道上,猶如一座小山般龐大,上面篆刻著一個劍意凜然的‘昆’字。
花九往山道邊上走了兩步,就見巨石原本的底座插在兩山之間的峽谷中,下面是另一個‘吾’字。
“這就是當年被余正則前輩一劍斬斷的宗門劍碑吧?”江山秀打量著劍碑道。
蕭汐兮三兩步走過來,“沒錯,就是這塊劍碑,聽說當初沒倒的時候,從劍門城就能看到這個劍碑上的昆吾二字,氣勢相當了得。”
林海云上前用劍鞘敲了敲倒伏的半塊劍碑,上面發出金屬一般的清脆聲音,在山間回((蕩蕩)蕩)幽遠。
“暮云鋼,余正則前輩的劍術果然了得。”林海云贊嘆道,萬年不變的臉上終于多了一抹興奮。
暮云鋼是凌天界最為堅固的礦石,尋常法器里加上花生米一點,就能將法器的堅固程度大大提升。
而這跟山一樣巨大的劍碑被余正則一劍就從中斬斷,可見他劍法之高超,以及他當年對昆吾的怨恨之深。
花九扯了扯耳朵,“招牌倒了都沒人扶,昆吾的人好懶。”
蕭汐兮一笑,“是啊,昆吾都是劍瘋子,除了劍和打架,其他的一概懶得理會,你們不知道,有那昆吾的女劍修,練劍走火入魔,幾年都不梳頭不換衣服,臟死了。”
花九狐疑的瞅了眼蕭汐兮,“聽你的語氣,你好像對昆吾很了解的樣子,難道你是昆吾的人?”
蕭汐兮慌張擺手,特意看了眼林海云,“不是不是,我怎么會是昆吾的人呢,我就是……就是打聽的比較多,對,打聽的比較多。”
花九沒再追問,林海云已經從劍碑下鉆過,走到前面去了。
一行人越走越高,走了一個多時辰在終于走到腳下這座山的山頂,看到左邊一排陳舊的大(殿diàn),掉了紅漆的墻壁上滿是爬山虎,屋頂開滿山花,還有鳥雀在上面筑巢,整體充滿了歲月的斑駁痕跡。
一走進外事堂,花九就看到兩個小孩并一個中年管事圍在一青年劍修(身shēn)邊,兩小一大眼睛都亮閃閃的,聽那個青年劍修吹牛。
“你們是不知道,我跟慕師叔一殺進眾天的據點,好家伙,三百多人撲面而來,那殺氣嘖嘖嘖,慕師叔當時就有點怯。”青年一拍(胸胸)口,“但我不怕,不就是些眾天的砸碎嗎?我一馬當先斬出霹靂一劍,直接就滅了他們先鋒一百。”
“哇,卓武哥哥好厲害,等我長大,我也要進((蕩蕩)蕩)魔堂。”
“我也是我也是,我爹說了,生在昆吾,不進((蕩蕩)蕩)魔堂就枉為昆吾劍修。”
“你們兩個小(屁pì)孩,((蕩蕩)蕩)魔堂也是你們想的,去去去,去外面頂缸扎馬步兩個時辰,敢偷懶我抽爛你們(屁pì)股。”
兩個小孩被中年管事趕出來,紅光面滿的卓武轉頭就看見了花九。
“小胖子你可算是來了,等你一早上耽誤我多少練劍的功夫,來來來跟我走,我領你去凌云峰,能不能見到凌云仙君,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在凌天界,結丹稱‘真人’,元嬰稱‘真君’,到了化神期,就會被尊稱為‘某某仙君’。
卓武口中說的‘凌云仙君’,就是墨殊寒讓她找的化神后期的醫師慕凌云,也就是慕凌風的弟弟,凌天醫師榜上霸榜五百年的榜首。
可是,她今天來,并不是想要以醫師的(身shēn)份進入昆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