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開天路,紫色的匹練,仿佛是一條紫色的長龍,直貫云汐城。
那一路的腥風血雨,是無數凡人和修者的命,便在滾蕩的劍氣里,化為了為之渲染的紅霧,更是凸顯著紫色長龍的浩大,以及蔚為壯觀的大氣象。
一旁的虎子已經看的呆了,那一雙兒女更是瞪大了眼睛。
委實是不曾想,平日里那個滿嘴污言穢語的懶漢,還能有這么一手。
至于四下里的修者和凡人,但凡是沒有被波及到的,無不跟哭爹喊娘的耗子一樣,到處亂竄的同時,哪里還敢接近此地一步。
反觀云逸城的無形大陣,已然是在那紫色飛龍的貫穿之下,波紋涌動的呈現了出來。
黑白發色的銀袍青年,則袖袍一抖的凌空一踏,綠色的妖瞳斜眼瞥了一眼還在那目瞪口呆的虎子一家,甚為不屑的淡淡而道:“走,進城!”
虎子一聽這話,這才將將回過了神,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連帶著他和那一家子,也一起的全被一道紫色的光輝所包裹,再這么一卷的時候,便全都消失在了那通連到云逸城內的長龍身體之內。
唯有到了此時,虎子才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正身處在茫茫的劍海之中,眼前周遭全是連綿不絕的密集劍氣,偶有神光閃爍,則是劍從心中起,意隨劍動的神光劍意。
這一刻里他似有所感,冰凍如冰的境界修為,居然也在這一刻好像是有了紋裂的跡象。
他臉上的表情茫然,耳朵里更是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所以在感覺到了虎子的異樣以后,宋大蛤蟆則翻了個白眼,心道這鐵樹也能開花啦?
不過想想也是,但凡真人以下的修行者,如果能有深入到自己劍意長龍里的機會,真要是一無所得,那才真真的天生蠢材。
可到底能從中悟出些什么,還是要看自身的機遇。
所以蛤蟆也不理會他,而是徑直的踏空而行,直到劍意飛龍的龍頭位置,這才身形一頓的停了下來。
目光閃閃的盯視著那已然成陣的連綿陰云,其內寶光熠熠的成型成陣,錐字形的好像一個巨大的蛇頭,兇光畢露的凝視著沖入無形大陣里的劍意龍頭。
“一天長蟲也敢與飛龍在天叫一叫板?”
咧嘴森然的一笑,單手再于虛空一抓的當下,體內的叱天令滴溜溜的光芒一轉,一式“定”字劍的隔空一甩的當下。
漫天風涌的云氣,天地存在的生靈,頓時渾身氣機一滯的呆立當場。
連帶著那蛇頭戰陣里的修者法寶,也都一起的光芒暗淡,若非有修士的心神聯系,怕是早已靈性大失的紛紛掉落。
只是這定的人有點多,即便蛤蟆擁有真極至寶叱天令,可還是無法堅持太長的時間。
幸好他這次不是來殺人攻城的,有這么幾息的時間,對于擁有真靈后期的蛤蟆來說,卻是已經夠夠的了。
只見他身形忽然的一轉,身后的劍意長龍驟然崩散的剎那,連帶著虎子的一家,全都和他一起的消失不見。
反觀云逸城上空的戰隊,則是哀嚎的一片,甚至有幾人身體搖晃的直墜城內。
若非這些人都是天湖劍派等四宗的精英弟子,修為扎實,在即將跌落地面的時候,趕緊提氣飛升的重新飛起。
若不是這樣,哪怕就是摔不死,那也得斷胳膊斷腿的吃下不小的苦頭。
而就在戰隊這些人一個個凌亂無比的時候,一道身影驟然的便閃現在了高空之上。
那臉上的表情,則是一片的無比森然,眼皮狂跳的四下掃視,可讓司徒雷心中驚訝的是,居然沒有找到哪怕是一丁點的痕跡。
縱使整個云逸城都在他的神念籠罩之下,居然也無法發現,剛剛那發起劍意沖天之人的任何氣機與跡象。
而最令他吃驚的是,云汐城外的無形大陣,僅僅只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窟窿而已,除此之外并沒有太大的損傷。
僅僅只是死了一些凡人,還在城外的修士,反觀城內的四派戰隊,則無損一人。
“長老!”
四派戰隊的領頭人,聶長山這時候面色難看的飛身而來,面對著這位同樣是天湖劍派的門中長老,聶長山可是極為的恭敬。
與此同時,城內亦有三道遁光升空而來,卻是張姓道士他們,比起司徒雷,他們的反應可是慢了一拍還不止。
“可發現是什么人?”司徒雷聲音冰冷的問道。
聶長山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說起來也是丟人,身為四派戰隊的總隊長,也是整個戰隊里修為最高之人,在面對這起突發的事件時,除了那條形態栩栩如生的紫色飛龍外,別說是人,他連直鳥毛都沒瞅見。
所以神色極其尷尬的張了半天的嘴,吞吞吐吐的好一陣,愣是半個屁也沒崩出來的好不狼狽。
屬實是有點抹不開面的張不開嘴,難道說自己除了一條紫色的飛龍外,毛也沒瞅見?
好在張姓道人他們都來了,其中的王姓修士則問了一句:“司徒道友,比起閣下的修為,這人的境界如何?”
就這一句話,立馬便把聶長山給解救了出來,和另外的三人一起,全都看向了司徒雷。
后者雙眼寒光一閃的瞇了瞇眼,略微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境界應于我相差無幾,但是這層次卻是比我高。”
他這話說的可是實話,眾人聞言頓時臉色難看無比,并且各個心情一沉的仿佛是壓了一座山一樣。
畢竟這人可是已經進了城內,那般的層次和境界,別說是找,哪怕真就是找到人家了,憑他們這些人,又拿什么奈何人家呢?
“先回城內再說!”
司徒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對著聶長山道:“重整戰隊,修復大陣,這回你可給我看好嘍!”
說完這話,也不等聶長山回答,司徒雷便當先一步的身形消失的轉瞬不見。
另外三人彼此的對視了一眼,也是滿臉的無奈,則一起的遁光一降,全都重新飛入了城中。
只留下聶長山自己在風中凌亂著,不禁暗罵了一聲:“這他娘的都叫個什么事兒啊!”
也無可奈何的忙乎著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反觀城內的某處破廟里,雖然有點房倒屋塌的破敗意思,可到底也算是頭頂一片瓦了,倒是讓陳氏和兩個孩子高興不已。
至于虎子,則依舊沉浸在之前的頓悟當中,滿臉茫然的好似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沒有什么反應。
蛤蟆吩咐幾人不得打擾他,便站到了破廟里的神像之前。
也不知道這是供奉的哪尊天神,反正是沒了腦袋,只剩下了一具泥土斑駁的法身。
略一抬腳,蛤蟆便坐到了神像斷口的脖子上,妖眼微微一亮的望向了破廟之外,而那里陰云壓頂,厚重的云層,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正緩慢的向這邊推進著。
如此看來,這云汐城怕也是安逸不下去了,所以蛤蟆一合計,便把灼陰寶鏡拿了出來,看看那古樸的鏡身道:“天底下就沒有不漏風的墻,所以寶鏡啊寶鏡,你就告訴告訴雜家,那個漏風處,到底是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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