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雙臂展開,身體前傾,一腿撐地,一腿后揚,如同展翅翱翔的雄鷹,又似殺人無形的毒蝎。
從銀針甩出,再到一腳后踹,間隔只是幾秒而已,可謂是一氣呵成,極其連貫,男子的速度就是再快,也難以閃躲。
眾多苗寨的村民看到柳飛這動作,皆是歡欣鼓舞。
太酷!
太帥!
太給力!
這完全就是一擊斃命啊……
“呃啊!”
當柳飛收起腳時,男子的神經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他發出殺豬宰牛般的痛呼聲,聽起來十分凄慘。
不過這僅僅是個開始。
對,他死亡的開始!
柳飛突然閃到他面前,雙拳如同雨點一樣砸在他的胸膛上,十幾拳落下后,他一腳飛起,側踢在男子的面頰上,男子在空中劃過一道頗為規整的弧線,然后撞在一顆大樹上,發出“咯嘣”一聲脆響,顯然是骨骼都撞得錯位了。
“你……你……”
摔在地上的男子郁悶異常地指著柳飛,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柳飛將雙手一伸,八根夾在十指之間的銀針寒光四射,很是晃眼,他嘴角微勾道:“你的步法是出神入化,但是我的銀針也是出神入化,盲射對我來說并沒有多大的難度。說到底,還是你沒能耐住性子,太想戰勝我了,純屬咎由自取。”
他話音剛落,男子舉起的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沒了生息,不過兩只眼依然圓睜著……
“我這人可是說話算數的!”
看他死了,柳飛冷哼一聲,轉頭掃了一眼眾多的劫匪,他們皆是神色大變,紛紛去挾持人質以求自保。
不過柳飛早就料到他們會使用這么一招了,所以一根根銀針以風馳電擎之勢襲向幾個劫匪。
在六七個劫匪皆是捂著流血的脖子,倒在血泊里后,眾劫匪再次神色大變。
“還有誰敢動!”
柳飛臉色一繃,突然怒吼了一聲,眾劫匪肝膽俱裂,似乎都抬不起腳了。
三個已經挾持村民當人質的劫匪也是戰戰兢兢地松開了,兩腿直打哆嗦。
差距!
絕對的差距!
他們是人多,但是這個人太特么逆天了,殺他們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這讓他們怎么跟他斗?
而且他當著他們的面殺死為首之人,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他們即使有殊死一搏的想法,也沒有人敢出來帶這個頭啊……
“嗖!”
柳飛抽了一下鼻子,隨便將手一甩,一陣銀針直刺一人的手面,打落他手中的彈簧刀后,厲聲道:“所有人把手中彈簧刀仍在地上,然后雙手抱頭蹲在一起!誰要是敢逃跑或者耍花招,我立即送他去見閻王!”
眾多劫匪相互看了看,趕緊照做。
柳飛先給山洞外面的村民解了綁著他們的繩索,又讓其中一部分村民到山洞里面幫其他村民解繩索,然后讓人把眾劫匪都給綁了,怒聲道:“其他人呢?”
一劫匪誠惶誠恐地道:“這……這件事真的和我們沒關系啊,我們也只是收錢辦事,從旁協助而已……”
“別特么廢話,我問你人呢?”
“在斜前方三百米處的那座大山的山頂。”
聽他這么說,柳飛立即對村民們道:“你們在這看住他們,我去救人,暫時別報警,待我和云飛魚商議后再做決定。”
面對眾多高手的包圍,云飛魚直接找他,而沒有選擇報警,肯定是不想暴露一些信息,從而招致更多的覬覦之人,所以柳飛處理起來也很靈活。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突然走到他面前道:“我們都被云銅給出賣了,不然他們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把我們所有人都給抓了!你去找他們可一定要小心啊,他們的身手都非常非常厲害……”
又出叛徒了……
這也讓柳飛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他其實一直都在琢磨他們云家即使沒有異能者,但是會用蠱毒啊,他們祖上傳下來的規矩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但是現在都面臨滅族之災了,顯然可以使用。
以他們云家蠱毒的威力,即使不能把那些異能者全部拿下,但是對付這些個一般的殺手,肯定沒有任何的問題,而且也勢必會讓那些異能者有所忌憚的,絕對不會如此不堪一擊。
他搖頭道:“你們云家叛徒可真多,前有那個老巫婆,后有這個云銅!”
年輕男子道:“在我們都被抓后,他自己承認了,他……他是老巫婆的內應。老巫婆死后,他一直就在等這么一天,為她報仇。”
“靠……”
柳飛一陣無語,都忍不住想罵粗口了,他擺了擺手,直接向云飛魚等人所在的山峰沖去,待來到山頂附近后,他發現這個山峰的一面竟然是懸崖,而山頂則頗為平坦開闊,倒是一個不錯的切磋場地。
小心翼翼地往山頂逼了逼,他屏住呼吸,趴在山坡上側身聽了聽。
“云飛魚,我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你要是再不把占星術、秘書、蠱術給交出來的話,你的好兄弟就會立即掉進懸崖不說,你的親妹妹也會成為我的女人,到時候她身體里流淌的神奇之血還不是隨我取!”
“你們這幫畜生,立即放開她,有種就沖我來。”
“飛魚,你就別執迷不悟了。你要是在當初聽我和她的勸,好好地發展蠱毒,我們云家何至于落到今天這種悲慘的境地?識時務者為俊杰,他們四個的身手你也看到了,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老老實實地交出他們想要的東西吧,這樣我也好向他們求求情,讓他們放父老鄉親們一馬,讓上古巫族的血脈得以延續下去。”
“云銅,你還是巫族子孫嗎?”
“是!在我心愛的女人被趕出苗寨,過著流浪狗一般的生活之后,我還把自己當成巫族子孫呢!我低聲下氣地在苗寨生活了那么多年,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和她里應外合,拿下苗寨,鏟除所有反對發展巫蠱和秘術的人,徹底發揚光大巫蠱和秘術,讓我巫族一脈重現往日雄風。”
說到這,他冷笑一聲道:“可是你們竟然把她給殺了,這就注定你們有些人要給她陪葬的,但是我還是要完成她的心愿,這樣才能讓她在九泉之下瞑目!”
聽完這幾個人之間的對話,柳飛對峰頂的情況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云小白應該是被綁在了懸崖邊上,或者被吊在了懸崖上,而落寒則是被挾持著,隨時都有可能被玷污。
他們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逼出云飛魚交出他們想要的東西。
蠱術、秘術、占星術,還有落寒的血……
他們的胃口可是真夠大的。
云銅在苗寨隱藏那么多年,勢必掌握煉蠱、解蠱之術,然而他們還是問云飛魚要蠱術,顯然是涉及到巫蠱之術最核心的一些東西了。
這樣吃里扒外,置那么多族人性命于不顧,還口口聲聲說要發展壯大巫族的敗類真是該死!
柳飛又向前逼了逼,待聽到落寒的呼喊聲,似有人對她動手動腳的之后,他心急如焚,也沒有多想,直接竄上山頂,朝著挾持他的男子就是四根銀針。
那男子身手極好,而且反應也非常快,帶著寒寒快速閃躲之后,看了一眼柳飛,還沒說話呢,云銅像是見到鬼似的,立即躲到一人的身后,然后指著柳飛道:“他就是海鳴柳飛,殺死我心愛之人,他也有份!如果你們能夠殺了他,我不僅會把我知道的巫蠱之術全部告訴你們,而且還會幫助你們拿到巫蠱之術的核心部分!”
柳飛掃了一眼云銅,發現他滿頭白發,都已經七老八十了,無比厭惡地道:“你和那老巫婆還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狗男女,好好的巫族竟然被你們倆給整成這個樣子,你們還有臉說是巫族子孫?真特么丟人!”
“你!”云銅火冒三丈地指著他,聲嘶力竭地大吼道:“殺了他!立即幫我殺了他!”
他這么一說,四個并沒有戴口罩遮掩面容的人齊刷刷地看向柳飛。
他們一個抓著繩索的一頭,正是那條繩索把云小白吊在了懸崖上;一個掐著落寒的脖子;一個把云飛魚給逼到了懸崖邊上;還有一個則是給云銅當保護傘。
一眼望過去,這四個人大概都是三十多歲,長相普通,身高都不超過一米七,而且皆是剃著光頭,頭頂光亮無比,都可以當電燈泡了。
上來就被云銅給賣了,無疑讓柳飛更加得被動,因為他壓根就不認識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實力是在他之上,還是在他之下。在這種情況下,和他們交手的話,太危險了!
云落寒看了看柳飛后,淚眼朦朧地在喉間喊了幾聲“先生”,并沒有喊出聲,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讓自家先生分心。
云飛魚則是不停地向柳飛使臉色,示意他這幾個人都非常強大,實力恐怕不在他之下。
吊在懸崖上的云小白格外的安靜,既不吭聲,也不折騰,就在那靜靜地吊著,好像已經完全做好了掉下懸崖的準備了。
擋在云銅面前的光頭男看了看柳飛,冷聲道:“地榜三十,富可敵國的柳飛?幸會,幸會!”
柳飛抽了抽鼻子道:“幸會什么啊?你們敢報上家門嗎?”
男子道:“要看看我們是不是天地榜單上?從而確定我們的紙面實力?你小子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很不錯。”
柳飛聳了聳肩道:“所以幸什么會?我都不好稱呼你們,這樣吧,我獻丑,臨時給你們命名一下,你就是‘光頭強一號’,拿繩子的是‘光頭強二號’,挾持小姑娘的是‘光頭強三號’,逼云飛魚的是‘光頭強四號’,你們看怎么樣?”
“你個渣渣,活得不耐煩了!”
逼著云飛魚的男子二話不說,快閃幾步,就要對柳飛動手,男子立即道:“三弟,切勿上當!”
柳飛笑了笑道:“三弟?哇哦,不好意思,看來我還給命名錯了,這位應該是‘光頭強三號’才是,失敬,失敬!”
“你祖宗的!”
暴跳如雷的男子還是沒忍住,兩個氣勢如虹的拳頭一起對轟柳飛。
柳飛見機會來了,瞬間將體內的五行之氣調整到最活躍的狀態,然后完全以殊死一搏的心態同時對轟兩拳,他不敢說這兩拳能夠祭出他所有的實力,但是肯定在九成以上!
“嘭!”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兩人周圍急風大作,碎石抖動,震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