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讓他們再跑一會兒?
高戰魂這是壓根就不想追,同時也不想讓他去追。
柳飛有些生氣,但又有些無可奈何。
追上他們又能怎樣?
直接殺了他們?
在他們皆是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別說他和高戰魂聯手了,就是他自己出手,也能夠輕輕松松把他們給殺了。
現在問題的關鍵根本就不是能不能殺了他們的問題,而是殺了他們以后該怎么辦的問題。
往最簡單的方向說,他們都是無咎仙門的人。
他一口氣殺了無咎仙門三個弟子,問道肯定會帶著無咎仙門的所有人傾巢而出,找他報仇。
以無咎仙門的實力,他怎么抵擋?
而這種設想還是最理想的狀態。
無咎仙門早就認為他和妖魔二族有勾連,然后聯合其他門派準備收拾他了。
據蘭姨所說,他們甚至有動玄妙閣的想法,只是玄妙閣壓根就沒有把他們給當成一回事。
所以可以推斷,這三個人很有可能是來自不同的門派。
一個無咎仙門就夠他受的了,倘若三個仙門一起動手的話,別說高戰魂肯幫他了,就是玄妙閣直接介入,形勢對他而言依然很嚴峻。
當然,這是有一個前提的,即三大門派怎么看!
倘若他們覺得這是有辱門派尊嚴,惱羞成怒,繼續聯手,派出實力更強的人來對付他的話,他也無可奈何。
這就是實力懸殊的無奈。
還是那句話,實力為王。
沒有實力,注定是要被動。
柳飛是一個很有血性的人,其他兩個人就不說了,其中有一個三番兩次來他這挑事,而且上次還直接對海盟動手,他剛才真的打算把他給殺了!
“我知道你很不甘,很憤恨,但是實力不如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那么精明的一個人,肯定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走吧,還剩下點小酒,咱們就以酒消怒吧!”
高戰魂用手拍了拍柳飛的身體,將身體一縱,點了幾下海面,來到了快艇之上。
柳飛盯著遠方看了一會兒,也是手握巨劍飛到快艇上,拿起酒杯就一飲而盡。
高戰魂看了看酒瓶中還剩得那么點酒,很是不舍地盡數倒給柳飛道:“你只是實力不如他們三而已,其他方面,你可以說是完勝他們。”
這話聽著哪里像是安慰,倒更像是罵人。
不過柳飛還是心領了。
實力懸殊這個確實是客觀事實,一時半會是很難改變的,他在實力之外,確實做了很多事。
上來就對他們三那般“敲打”可以說絕對是他值得自豪的得意之作。
當然,從準備美食和好酒,到扔出還魂鏡和鎮魂珠,誘高戰魂出手,他一直都是在牽著高戰魂的鼻子走的,對于這,他也是很滿意的。
要說唯一不滿意的,肯定就是沒能殺了他們。
這又是現實的無奈,他也沒辦法。
他端起酒杯,示意了他一下,然后抿了一小口道:“無論如何,剛才謝謝你,不然我可就有生命危險了!”
高戰魂立即放下酒杯,言真意切地道:“你不用謝我,小老頭我求求你好不好?”
“額……”
“你特么今后能不能別像是扔燒餅一樣,把還魂鏡和鎮魂珠給扔出來啊?那可是人人都覬覦的兩大神器啊,萬一被人給搶跑怎么辦?萬一被人給打碎怎么辦?萬一……”
“這個簡單啊,你干脆利索地出手幫我不就行了!”
“靠,那我成為你的什么了?打手?!我有那么閑,那么賤嗎?”
“那我就繼續扔!”
高戰魂往艦首上一躺,徹底無語了。
這臭小子咋就這么賤呢?
別人視如珍寶,唯恐被人給發現的神器,在他手里都和普通的武器差不多了。
這絕對是手里神器太多,完全不珍惜了。
可惡!
實在是可惡!
這是逼人開搶的節奏。
想到這一點,高戰魂猛然站起身,伸手就去柳飛的懷里搶還魂鏡和鎮魂珠,柳飛既沒有閃躲,也沒有反抗,就這么讓他搶了去。
高戰魂萬分狐疑地看向他,柳飛微微一笑道:“我向來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這次你在我這立了大功,我就把還魂鏡和鎮魂珠借給你參詳到明早九點吧,所以你真的犯不著搶,這很丟人的!”
“你!”高戰魂指了指他,隨后又兩眼放光道:“此話當真?”
柳飛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就是利用它們輔助你修煉都可以!”
其實,他完全可以將還魂鏡和鎮魂珠放在高戰魂那幾天,讓他利用它們好好修煉。
但是他這心里可是打著如意小算盤呢。
如果讓他覺得還魂鏡和鎮魂珠這么好整到的話,試問他今后還怎么可能盡全力或者出手幫他?必須讓他在有限的時間內擁有,一直吊著他才行。
高戰魂也不喝酒了,而是拿著鎮魂珠和還魂鏡觀察了起來,過了很久,他才看向柳飛道:“你小子是不是又給我挖坑了?難道你就不怕我把還魂鏡和鎮魂珠給帶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柳飛很是自信地道:“不怕!”
“為何?”
“不為何,不信邪你就試試!”
瑾萱可是鎮魂珠和還魂鏡真正的主人,能夠召喚它們,他想帶走它們,那也得看瑾萱答不答應!
他這么自信,讓高戰魂的內心有些翻涌。
拿起酒杯,喝盡杯中酒之后,他道:“我問你,你剛才是不是在故意放水?你使用的那兩個法陣加兩大神器的組合之前可是把我給打成了重傷的,剛才在對付他們三個的時候為什么會那么不堪一擊?”
柳飛咧嘴一笑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不放水,怎么可能會讓兩大神器面臨被搶的可能,又怎么可能逼你出手?”
“腹黑,太腹黑了,小心腹黑多了翻船啊!”
高戰魂很是郁悶地指了指他,又滿心歡喜地拿著還魂鏡和鎮魂珠溜進艙內修煉了。
柳飛則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可否認,他在用這個威力驚人的組合對付那三個人的時候,確實放了水。
但是今日的情況和他之前在海鳴山大戰高戰魂的情況是完全不同的。
當時高戰魂實在是太輕敵了,而且兩大神器毫無預兆地突然出現,讓他防不勝防。
而最為關鍵的是瑾萱在暗中讓還魂鏡和鎮魂珠發揮了最大的威力,這是他無法做到的。
所以說高戰魂只是看到了表象,并沒有看到實質。
就在他拿起最后一杯酒喝到嘴里,準備一口氣咽下去,來個痛快的時候,高戰魂的聲音突然從船艙內傳了出來:“忘了告訴你了,那三個人的身手套路差別還是比較明顯的,他們極有可能來自三個不同的門派,所以恭喜你,你中‘大獎’了,早點做好心理準備!”
“噗!”
聽到這話,柳飛直接把剛喝到嘴里的酒給噴了出來。
今年還真是流年不利啊,斗完這個斗那個,關鍵是實力還都這么彪悍,這還讓人活嗎?
搖了搖頭后,他回到駕駛艙,立即開著快艇回去。
且不管三個門派接下來會有什么動作,他都必須得早點做準備才行,不然估計會死得很慘!
無咎仙門大殿上。
“璞玉!”
“徒弟!”
“太目中無人了,我們三大門派這就帶領各派所有人踏平海鳴山,找那個天殺的報仇!”
無咎仙門、東盛仙門和天權宮的掌門看到愛徒被挖心掏肺,斷腿折臂,死不瞑目后,全都是怒火沖天,兇神惡煞。
“師兄!太殘忍了,實在是太殘忍了!這樣的殺人手法只有妖魔能夠干得出來!那柳飛不是妖,就是魔,必須要把他給千刀萬剮了,給三位師兄報仇雪恨!”
“怎么會這樣?三位師兄可是我們三大門派年輕一代中,絕對的佼佼者啊,怎么會被柳飛給虐成這個樣子?這一定是妖族和魔族的人出手幫他了!”
“肯定是這樣!你們仔細看一下這些傷口,明顯分成兩類,一類是只能對三位師兄造成有限的傷害,另外一類則是每一處都足有殺了他們,這明顯是兩到三個人所為,而且其中必有柳飛,因為他們身上還殘留有被伏魔爐給燒過的痕跡!那伏魔爐前些日子不是認他當新主人了嗎?現在證據確鑿,柳飛必須得死!”
“必須得死!必須得死!必須得死!”
大殿里一時群情激昂,一個個都恨不得扒柳飛的皮,喝柳飛的血。
無咎仙門門主問道看向東盛仙門的門主仰泰來,天權宮宮主徐陽子道:“愛徒被殺,又事關屠妖滅魔的大義,我想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討論了。”
仰泰來咬牙切齒地道:“這還討論什么?還有任何討論的必要嗎?我們三人這就親自帶著人到海鳴山走一趟,把那柳飛給捉來問罪,這次一定要在三個愛徒的靈柩前把他給千刀萬剮了!”
徐陽子附和道:“沒錯,此仇不報,我們三大門派還怎么有臉在修真界立足?”
眾弟子一聽這話,立即主動請纓。
問道、仰泰來和徐陽子親自挑選了門中強將,殺向海鳴山。
海鳴山。
柳飛正在蘭花大棚給心愛的蘭花澆水,一陣香風從他的身后襲來,緊接著只聽她道“你怎么這么糊涂呢?這次可是捅下天大的簍子了,連我們玄妙閣也保不住你了!”
柳飛轉頭看向她,眉頭緊鎖道:“天大的簍子?我不就是把那三個家伙給打成重傷了嗎?他們所屬的三大門派難不成還會因為這個直接傾巢而出,踏平海鳴山?”
“重傷?他們全都被挖心掏肺,死得慘不忍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