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據瑾萱所說,他們鮫人一族原本是遠離人妖魔三族的紛爭的。
這一方面和他們人數少有關,另外一方面也和他們一直以來采取的處世態度有關。
這其實和巫族最近幾百年來,在人族中采取的處世態度很相似。
但巫族也只是僅限于人族,在囊括妖魔二族之后,他們即使不想摻和,恐怕也身不由己。
畢竟巫族作為人族中,存續性非常悠久的一脈,千百年來可是發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的。
也就是最近百年才顯得非常沉寂。
無論是巫族的蠱毒也好,還是秘法也罷,這些肯定都是妖魔二族覬覦的對象,這也導致妖王和魔尊沖破封印后,帶領妖魔二族席卷人族之時,巫族必然會被盯上。
所以巫族上上下下還是非常緊張的。
他們曾經將希望寄托在落寒和柳飛的身上,隨著他和落寒之前整了那么一出,估計現在他們心里也是發虛。
因為落寒和他其實就是巫族的保護傘,沒了保護傘,他們可就危險了。
從這方面來說,柳飛覺得巫族上下,尤其是冥頑固執的老族長和幾大長老接納他和落寒之間的關系,肯定是早晚的事情,他們即使不為自己考慮,也會為全族考慮的……
再說鮫人一族。
從他們生成的這強大的結界、瑾萱的實力以及他們擁有的還魂鏡和鎮魂珠的威力來看,他們是絕對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不太需要仰仗外界,自然也不需要什么保護傘。
況且他們生活的這個地方很隱蔽,他們又非常擅長在水中作戰,南海那么大,真正和妖魔動起手來,他們即使打不過,隱藏躲避起來,問題應該不大。
另外,狡兔三窟的道理,他們會不懂?
這藍洞之下肯定不是他們唯一的生活之地,不出意外的話,在這茫茫南海之中,肯定還有其他的地方供他們生活和藏匿,而且還不止一個。
這么一分析的話,除非他們自己鬧內訌,不然妖魔二族是很難有機可乘的。
當然,這還是在一個大背景之下的。
那就是在兩年多年前,妖魔二族早就被封印了,不可能有大股妖魔和他們鮫族的叛變者里應外合。
估計是那些沒有被封印的漏網之魚。
柳飛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瑾萱。
瑾萱道:“老公,你真的非常聰明!在兩千多年前,我們鮫族確實出現了叛亂者,從而分成了兩個陣營,雙方之間的爭斗長達幾十年,我就是在爭斗中被重傷,差點死去。”
頓了頓,她繼續道:“但是我父王了利用鎮魂珠幫助我保住了最后一絲氣息!而實際上,后面發生的事情,我是通過還魂鏡中的有關記錄才知道的。”
這總算是解了她在透明棺槨中躺了千年之謎了。
這也同時解釋了海鳴山古墓中為什么有那么多的夜明珠了。
傳聞他們鮫人的淚是可以變成夜明珠的,而且他們又生活在這茫茫大海之中那么長時間,就是在海里隨便撿點,日積月累也會撿很多。
只是讓柳飛費解的是,他們不是在南海嘛,為什么把她的“墓穴”修建在了海鳴山,這可是相距很遠啊……
瑾萱也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沉聲道:“這和當時的局勢有很大關系,在對方勾結妖族之后,我父王這一方已經是明顯處于劣勢了,而他也有預感,反對他的勢力這是引狼入室,會葬送整個鮫族的未來,所以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根據高人的選址,最終把我的藏身之地定在了海鳴山。”
頓了頓,她繼續道:“海鳴山遠離南海,一方面可以讓我避免被妖族和反對勢力找到;另外一方面自然也是希望我醒來后能夠有緩沖的機會,可以在這窮鄉僻壤之地,通過古墓中的金銀財寶發展自己的實力,找機會解救族人于水火之中。”
說到這,她很是深情地看向柳飛道:“所以可以說,咱們倆之間的緣分,真的是天注定的。”
對于這一點,柳飛自然也承認。
華夏那么大,她的父王唯獨選擇了海鳴山,而她在海鳴山古墓中躺了兩千多年,都沒有人讓她醒過來。
他從一個一無所有,被一幫混混給硬生生趕出家園的苦逼男,到機緣巧合獲得《元氣五行訣》,歷練七年,上演王者歸來的強者,再到鬼使神差地救活她,這若是說冥冥之中沒有注定,誰會相信?
命運的齒輪,跨越兩年多年,就這樣讓他們緊緊地聯系在了一起,真的特不容易,理應珍惜。
瑾萱道:“其實當時促使我父王選擇海鳴山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海鳴山的元氣特別得充沛,那透明棺槨是可以源源不斷地幫我吸收元氣的,我即使什么都不做,就那么躺在透明棺槨中,充沛的元氣早晚有一天也可以把我的傷給治好。”
她這么一說,柳飛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他在透明棺槨中修煉,進步可以非常快呢,原來是這個原因。
那透明棺槨雖然有點兒瘆人,但是不可否認,那確實是一個好東西。
想了想,他道:“那我找到還魂鏡,讓你蘇醒后,你就認定我,而且還喊我老公,是不是也是你父王的交代?”
其實柳飛這會兒心里挺凌亂的。
因為她一口一個父王地喊著,很明顯是鮫族的公主啊!
梁靜妍是魔族的公主,她是鮫族的公主……
這不知不覺間,他身邊已經出現兩個公主了!
這是天生當“駙馬”的命?
柳飛只想苦笑。
瑾萱這邊其實還好,現在關鍵是梁靜妍那邊,她可是魔族的公主,注定對立,如果她鐵了心要和族人一塊對付人族的話,那么他們倆到時候必定會成為死敵。
從摯友變成死敵,這種痛苦,他現在想想都有點害怕……
瑾萱道:“沒錯,父王是這么和我說的,我也是這么決定的。能夠找到還魂鏡,讓我醒來,離開古墓的人肯定就是我的‘命選’之人,對于我們鮫族來說,尤其是鮫族的女人來說,我們都是很相信命的。所以在我醒來的那一刻,我就認定你了!”
柳飛笑了笑,打趣道:“那這么說來,我豈不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瑾萱道:“應該是我撿了一個大便宜才是,有你在,我解救族人的希望就不再變得那么渺茫了!根據還魂鏡透露給我的信息看,反對方讓一群妖介入,而且還是實力很強大的一群妖介入后,我父王這一方敗了,他被殺……”
說到這,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兩眼通紅地抬起頭,有些艱難地繼續往下說:“支持我父王的這一方就成為了被奴役的對象,剛開始還是族人奴役族人,但是后來那些妖欲壑難填,嫌我們鮫族滿足不了他們的要求,尤其是沒有把還魂鏡和鎮魂珠交給他們,所以就惱羞成怒,設計將整個鮫族的人都帶到了妖域,進行奴役,年輕的鮫族女人都成為他們發泄的工具……”
說到這,她再次淚流滿面。
柳飛緊緊地抱著她道:“我一定陪你把她們全都解救出來。”
瑾萱道:“她們恐怕早就死了,但是她們的子女繼續遭殃,就這么生生世世下去,即使是混血,在妖族恐怕也沒有任何的地位可言。”
徐徐地吐了幾口粗氣,她繼續道:“這些都是還魂鏡記錄的,而父王在用鎮魂珠守護我的身體后,是把還魂鏡交給一個親信的,那位親信為保護好還魂鏡,對其施加了秘術不說,而且還吞進了腹中。他在妖族忍辱負重地活了幾十年,默默地記錄著慘痛的一切,就是希望我看到。”
柳飛連忙道:“后來呢?”
瑾萱道:“后來他等來了逃離妖域的良機,是把還魂鏡送出來,讓它流落世間,避免落入妖魔二族之手了,但他卻是被發現,然后慘死……”
聽到這些,柳飛也是很震驚,很觸動。
都說禍起蕭墻,鮫族之禍,就是最血淋淋的例子。
他們本來可以一直在這藍洞之中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的,但是因為權欲,先內斗,再引狼入室,最終導致整族之人被羞辱兩千多年之久。
這真的是……
如果那引狼入室的始作俑者還活著的話,柳飛恨不得把他給千刀萬剮,碎尸萬段了。
不過這里也有一個問題。
妖魔二族不是在遠古時期就被封印了嗎?他們怎么還有能力摻和鮫族之事?
他把這個疑問拋給了瑾萱,瑾萱用手摸了一把俏臉上的淚水道:“你可能有所不知,人族封印妖魔二族是采取分區域和空間封印的,也就是只是把他們封印在一定的區域內,無法完全限制他們的自由。”
柳飛道:“這個我還是知道的,妖封于海,魔禁于山嘛……”
瑾萱道:“但是妖魔二族的實力太過強大了,當初封印的時候就已經顯得有些勉強了,所以數千年來,他們一直在尋求著各種沖破封印的機會,尤其是天地間的戾氣和煞氣有一個周期,每當戾氣和煞氣特別充盈的時候,他們意欲沖破封印的動作也就越大。”
聽她這么說,再結合蘭姨之前所說的封印大陣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千百年來,無數修真者加固和完善的,他明白了很多。
既然如此,那每當戾氣和煞氣充盈周期來臨的時候,那封印法陣就很難對妖域和魔域的所有妖魔完全控制,勢必會有一些或者一撮妖魔逃出來。
而妖魔處于策略上的考量,肯定也會篩選一些精英,祭出所有的能量將他們給送出來,讓他們召集那些漏網之魚,聯系其他勢力,然后和他們里應外合,爭取早日沖破封印。
所以從這方面來說,修真界這千百年來,并不僅僅是加固和完善封印那么簡單,而是每到一個周期,還要和妖魔二族斗智斗勇。
瑾萱繼續道:“而且因為實力的原因,修真界其實一直都是有區別地封印的,就是對妖王、魔尊以及妖魔二族的那些精英們進行重點封印!不過你現在也看到了,魔族左右護法和妖族的九大長老都已經沖破封印了,他們完全來去自如,不受任何的限制……”
這說明什么?
說明妖魔二族就差被重點“照顧”的妖王和魔尊了,一旦連他們也沖破封印的話,那么人妖魔三族間的大戰勢必會一觸即發……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