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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十四章 圣子

  三名密宗修行者沉默不語,他們并不懷疑林意的強大,然而他們同樣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這一脈密宗的轉世靈童從未以這種方式出現過。”

  白衣小僧看著這三名沉默不語的密宗修行者,搖了搖頭,道:“外界必然會有質疑,已經必須改變。”

  三名密宗修行者的喉結都艱難的涌動著,的確如他所言,以往所有轉世靈童,都是佛宗死后經過一段時間的尋覓所得,但如今日,這名繼任的佛宗直接出現在死去的佛宗身側,城中便必然會有不少人懷疑他是直接藏匿在這座輦之中,尤其是那些十分靠近這座輦的拓跋氏修行者,他們甚至可能提前感知到他的氣息,更加確定此點。

  “拓跋氏乃至黨項,他們最敬畏的并非是我們的傳統,而是我們的力量,能夠完美的繼承以往佛宗的經驗和知識,這種精神念力方面的力量,尤其值得他們畏懼。”

  白衣小僧平靜的看著這三名依舊糾結難斷的密宗修行者,緩緩的接著說道:“但在質疑出現之時,便需要有足夠的力量解決這樣的質疑,先生和夏巴族能夠幫得了我們,否則今日里…我或許能夠活著,你們之中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活,而夏巴族也自然可以從這里找出足夠的破綻,告訴天下人,我們這一脈密宗的謊言。”

  這三名密宗修行者平日里都是心智極為堅定的法王,然而聽到他此時所言,這三人心中都是大震,面色劇變。

  的確,今日這些畫面已經足夠可疑,若是這新任佛宗再落到夏巴族手中,而且林意等人在座輦之中親眼見證了這一任佛宗如何生成,若是今日決裂,他們光是憑借這架座輦,便應該找到足夠的證據。

  “任何改變都可以是更加光輝和神圣的起點,你們始終無法得證大道,便是因為始終蒙垢,不得凈琉璃之心。”白衣小僧看著這三名密宗修行者,緩慢而堅定的說道:“這城中所有人之前都看到了這架座輦之中前所未有的神圣光線,而我伴隨著佛宗的死亡而新生,所以我自然是在光明之中誕生的圣子,圣光之中直接轉生的光明圣宗。”

  聽到此處,三名密宗修行者面上已經沒有緊張和驚懼,反而都是一片莫名的歡喜,這三名密宗修行者齊齊頌了一句贊詞,紛紛俯身在地,口稱光明圣宗。

  “你們先行下去,看住拓跋氏那些人,我不希望有拓跋氏的人先行離開這座城,今夜這座城必定被光明和火焰籠罩,凈化罪惡。你們接下來便配合先生和夏巴族行事。”

  白衣小僧對著這三名密宗修行者,手指結印,如拈花般微笑。

  這三名密宗修行者再無絲毫猶豫,都是帶著歡喜般迅速朝著城內行去。

  “先前這佛宗是左手持法球,你是右手,這有什么說法嗎?”林意看著放在這名白衣小僧膝前的降魔杵,又看著他此時結印的左手,看著他右手托著的那顆法球,實在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

  “這是增智法球。”

  白衣小僧看著林意,隨著那三名密宗修行者的離開,他的神情驟然放松,嘴角沁出些鮮血,他光滑晶瑩的額頭上,也驟然出現了無數條細微的皺紋,內里的血脈扭動著,顯得有些痛苦,只是他的聲音依舊十分平穩,“拓跋氏這一脈密宗的最早任佛宗,是來自西域的增智法王,他帶著大量的經文一路從西而來傳道,沿途歷經五十余年,最終到了納措兒湖畔時壽元耗盡,坐化在納措兒湖畔,瓦密和納措兒湖是他最后的修行法地,留下了他所有的法器,所以拓跋氏佛宗便擁有了今日的地位。這顆法球可以驅散對自身不利的邪念,簡單而言,便是若是有別的精通精神念力的修行者攻擊過來,這顆法球便能幫助化解,而另外最為重要的功效,便是幫助精神念力的修行,以及在施術之中,大量增幅精神念力。”

  微微頓了頓之后,這名白衣小僧調勻了氣息,接著說道:“任何修行法門都有破綻,我們這一脈密宗的精神念力手段自然也有破綻,而每一任佛宗都知曉克制秘術,所以歷代佛宗只要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只要這顆法珠在身上,下面任何法王都不敢為亂,就如剛才那三名密宗法王,若是我徹底恢復,我也可以對他們造成重創。至于左手右手,這便只是傳統,上一任佛宗是左手,這一任佛宗便是右手,再下一任,便是左手。這在密宗法門之中,代表著新生和輪回。”

  “規矩太多,記住也難。”

  林意忍不住搖了搖頭,看著這名白衣小僧,終究有些擔心,問道:“你傷勢如何?”

  “不會死,不被人直接殺死,活到百歲都沒有問題。”

  白衣小僧看著林意微苦的笑笑,道:“四方游牧民眾和邊民的虔誠侍奉,即便是那些有著兇獸守護的,堆著壘壘白骨的高山崖間的靈藥,都會有舍生忘死的信眾采集而來。密宗的諸多靈藥,恐怕便是你們這些中土王朝的貴人都想象不到。”

  夏巴螢冷笑的看著那名佛宗的遺體,道:“所以從一開始,他所說的都是謊言。”

  “只是我無法提醒,無法反抗,因為他手中有這增智法球,他只要一個動念,我就死了。”白衣小僧說道。

  “我姓林,叫林意。”

  林意看著他,輕聲道:“你叫什么?”

  “天光納錯。”白衣小僧垂下頭來。

  他此時沒有任何的喜悅。

  即便他活了下來,成了真正的佛宗。

  只是他被選擇成為靈童而常伴在上任佛宗的身側開始,他便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親人。

  他孤單一人長留在這世間,尚且做著他許多不愿意而必須做的事情,對于他而言,更為悲傷的是,他這一生,還必須孤單的走這樣無比漫長的道路。

  他的悲傷沒有掩飾。

  林意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至少你還有朋友。”

  (小說就要和現實分開,讀者不要老是糾結這樣寫過不過分之類的,書中的朝代自然不是真正的歷史朝代,書中的密宗也當然不是真正存在的那些密宗。還有,現實的各種限制和監管已經對小說創作極為嚴格,這個不讓寫,那個不讓寫,對于原創創作已經是極為困難,如果有些讀者還反而覺得這個不行,那個不能寫,那小說真的就沒法寫了。多一點自由空間,多一些發揮的余地,這樣精彩的小說才會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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