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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哭笑不得

  “你遇到唐軍,表現比我只會更差!”郁孤尼沒好氣的道。

  此時,郁孤尼滿腦門子怒火,盡管現在他仍沒有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敗的,可是他卻看得出來,唐軍的人數并不多。一千余輛大小車輛,看著去驚人,事實上并沒有多少人。以多打少,還吃了一個悶虧,這讓郁孤尼非常惱火。

  如果艾則孜圖烈對他的態度好點,郁孤尼絕對不會刺激他。可是面對這樣艾則孜圖烈惡劣的態度,郁孤尼耍了一點小手段。

  別看郁孤尼城府不深,不代表他的腦子不好使。如果真是腦袋一根筋,他也坐不穩他的部落首領之位。

  聽到郁孤尼話,艾則孜圖烈的火瞬間就起來。不屑道:“別把我們附離軍,你們這些廢物混為一談。如果沒有我們附離軍,就沒有我們突厥汗國!”

  突厥,其實字意的意思是頭盔。在鮮卑沒落之后,柔然趁勢興勢。突厥當時只是柔然汗國的匠工,整個部落居住在金山(今阿爾泰山),整個部落以突厥命名。后來在土門繼任首領后,遇到鐵勒人襲擊柔然,土門率領部曲伏擊鐵勒,一戰大勝,突厥收降五萬余鐵勒降軍,實力暴增,后與柔然交惡,在懷荒(今河北張北縣)擊敗柔然,自立為汗,建立突厥。

  事實上最初的王帳軍,戰斗力相當彪悍,無論是伏擊鐵勒,北擊柔然懷荒之戰,突厥都是以少勝多。可是王帳軍的地位,是相當實打實的功績,可是隨著時間的流失,只會搶功奪賞的附離軍還擁有多少戰斗力,還需要實戰的檢驗。

  “附離勇士們”艾則孜圖烈興奮的大吼道:“你們怕不怕懦弱的唐人?”

  “不怕,不怕!”

  “讓他們看看,誰才是突厥真正的勇士!”艾則孜圖烈竭斯底里的大吼道:“殺光唐奴!”

  “殺光唐奴!”

  艾則孜圖烈率領本部人馬,一千余人朝著唐軍進沖出。

  事實上,陳應率領唐軍主力北上的時候,眾將領和全軍將士內心里其實是非常忐忑的,士氣也并不高。可是當輕松戰勝郁孤尼部,收獲上千里首級時,眾將士對突厥人已經不發怵了。當看到艾則孜圖烈率領一千余突厥精騎沖來。

  陳應一臉輕松的道:“陷馬坑準備!”

  有道是,一招鮮,吃遍天。陳應依舊用最簡單而又有效的辦法,讓民夫提著手爐在車陣之前布置大量的陷馬坑。容化積雪產出的濃霧。

  艾則孜圖烈率領的部曲,剛剛接近唐軍車隊,就看到濃濃的白霧將唐軍給籠罩住了。此時艾則孜圖烈已經對郁孤尼所說的話信了八分。特別是那些附離軍騎兵,接二連三的墜落戰馬,艾則孜圖烈頓時嚇得亡魂直冒。

  如果以裝備而言,附離軍確實強過控弦之士太多,突厥人本是柔然人的鐵匠,不是不會打鐵,只是他們開采鐵礦的方式非常原始,效率不高,鋼鐵顯得異常珍貴,放眼整個突厥號稱控弦之士四十萬,而王帳附離軍只有堪堪三萬余人。

  這些附離軍的裝備雖然好,可是戰斗意志實在差勁。僅僅損失兩百余騎,眾附離軍士兵紛紛調轉馬頭“唐人好厲害,我中毒了!”

  “快跑!”

  剛剛沖到唐軍陣前的艾則孜圖烈部,重蹈了郁孤尼的覆轍。不過艾則孜圖烈見趁快,只損失二百余級,陷馬坑可不管什么侍衛之士和控弦之士,照舊通殺。

  艾則孜圖烈出去的快,回來的更快。雙方潰兵聚集在薄骨律城之內,雙方突厥勇士在一起交流經驗。

  “唐人的法術太厲害了,只要咱們策馬沖鋒,他們就開始施法,滿山遍野都是濃霧。”

  “是啊,是啊,那霧可濃了,而且有毒!”

  “對,就是有毒。我剛剛進入濃霧之中,就感覺手腳無力,四肢發軟,幸虧逃得快,否則肯定死在那里!”

  “死,想死可沒那么容易!”

  “哦!”

  “怎么回事?”

  “我告訴你啊,城外的那支唐人可會吃人!”

  “他們不光吃人,而且還會吃馬,吃的速度太快了,最多一柱香的時間,一匹活馬吃得只剩下骨架了!”

  “胡說!”突厥人中也不是沒有明白人,當既就反駁眾突厥人的話:“你們妖言惑眾,該當何罪?”

  “真不是胡說八道,那是真的,我們好多人都見過了唐人的法術!”

  “唐人的法術太厲害了,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出門試試!”

  “哎呀,唐人來了!”

  “快跑,唐人要是施法,這全城全部都會被毒死,一個也活不了!”

  眾突厥人有的攜帶金銀細軟,有跨上戰馬,不顧天氣的嚴寒,朝著北方呼嘯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陳應率領唐軍也抵達了薄骨律城城外。站在望塔之后,望著四門洞開,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的突厥人。

  陳應反而摸不著頭腦:“這些突厥人搞什么鬼?”

  “難道突厥人想引我們進城?”

  “不可能!”陳應搖搖頭道:“突厥人多,咱們人少,只有人少的時候才會用計。”

  “這還沒打了,突厥人怎么會亂了?”張懷威道:“突厥人不是很厲害嗎?”

  現在的情況其實就像麻桿打狼——兩頭怕。

  陳應擔心突厥人多勢眾,而突厥人同樣擔心唐軍的“法術”。

  陳應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所以然。

  “布置陷馬坑,把突厥人堵在城里!”陳應想了想下令道。

  魏文忠撫須而笑道:“將軍英明,這樣以來,突厥人就無法輕易出擊靈州了!”

  事實上到現在這個時候,右衛率全體的意見,依舊是盡力解圍。

  兩千余民夫提著手爐,緩緩靠近薄骨律城。薄骨律城城墻上的突厥人看到民夫戰戰兢兢的靠近,根本不知道怎么辦。

  然而當手爐融化冰雪,升騰起大量蒸汽時。城墻上的突厥人嚇得魂飛魄散。

  “完了,完了!唐人施法了,咱們都在死在這里!”

  “娘啊,我不想死!”

  “跑啊!”

  “跑個屁,你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十五嗎?”

  “那怎么辦?”

  “投降!”

  一名突厥拓揭渠帥心中暗暗想著,反正都是當狗,給突厥人也是當狗,給唐人也是當狗。游牧民族根本就沒有什么忠義觀念,他們都是生存下來執行的都是物竟天擇,強者為尊,弱肉強食。

  現在唐人會法術,可以毒死他們一城人。抵抗肯定是死路一條,投降是唯一的出路。

  陳應望著如同潮水一般涌出來的突厥人,立即下令道:“準備作戰!”

  陸德操道:“總管,好像不對!你看他們好像不是出擊,更像投降!”

  陳應定眼一看,果不其然,這些出城的突厥人沒有一個人拿著兵器,他們唯恐唐人施法將他們毒死,將手高高舉過頭頂。更有甚者,跪在雪地上,不顧冰雪之寒,用膝蓋代步,挪動著前進。

  陳應目瞪口呆:“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魏文忠膛目結舌:“突厥人一定瘋了!”

  “誰知道呢!”張懷威道:“現在怎么辦?”

  陳應道:“還能怎么辦?突厥人愿意投降,咱們還能拒之門外?”

  薄骨律城,除了最先跑出來的數千人,總共有一萬三千余人投降。其中精壯過半,約七千余人。其他都是婦孺,當最后陳應弄明白,原來突厥人投降,是擔心唐軍施法將他們毒死。得知勝利的原因,居然是這么操蛋。

  陳應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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