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遠軍槍騎兵這個大殺器的進逼之下,細封步賴所部根本就不敢硬戰。定遠軍槍騎兵一出,突厥人莫敢爭鋒。
在陳應的指揮下,細封步賴所部被成割成三部,分別由野利禿發一部莫約四五百人,一部由拓跋侑率領莫約近千,最核心的莫過于細封步賴部,人數將近三千。
細封步賴所部萬余部曲,事實上并沒有全部戰死,至少上千人被逼到烏加河河畔。無奈之下,這些被嚇破了膽的突厥黨項軍跳進了烏加河河中。黨項人也好,突厥人也罷,其實都是旱鴨子,這上千人跳進洶涌彭拜的烏加河中,幾乎都像秤砣一樣一沉到底。
烏加河上兩具羊皮筏子,其實并不是軍隊,只是一幫船工或民夫,他們拿著鉤子或撐桿,將落水的突厥人撈上來。這些突厥人老老實實自覺的跪在羊皮筏子上,大氣都不敢出。唐軍將他們打得嚇破了膽,在他們眼中,唐人都是惡魔的化身,誰也不敢去這個霉頭。
雖然上千突厥軍隊跳河,最終撈上來的只有區區三百來人。其他人不用問,自然去做了海龍王的女婿。
兩具羊皮筏子上只有六十余名民夫,除了長刀,押著這些俘虜前往豐州城。陳應已經下令的命令,每一只突厥俘虜可以換一只羊,或一斗小麥。這就是突厥人價格,如果說在民心士氣沒有上來的時候,就算是懸賞再高十倍,也沒有民眾敢去殺人領賞。
然而,豐州地處河套,久經兵災洗禮,這里的民風更加彪悍。無論是漢人還是突厥歸附人員,都興高彩烈的騎上駿馬,拿著刀槍滿山遍野的尋找突厥人。
陳應假裝自己自刎而死,引誘細封步賴追擊,然后一舉切斷細封步賴所部的退路。當陳應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細封步賴就知道自己中計了,所以他一步步丟掉部曲,祈求斷尾求生。然而,陳應按排的天羅地網,豈是細封步賴可以逃脫的?
大青河,所謂的大青河,其實就是一條寬不過三丈的小溪。當大青河遙遙在望的時候,細封步賴率領兩三千黨項騎兵惶惶如喪家之犬,旗幟散亂人馬疲憊。實在狼狽到了極點。
僅僅三個時辰前。他們經過大青河的時候,還是殺氣騰騰的撲向唐軍。夢想在大殺唐軍,攻破靈州,殺入關中。可黨項將士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回程不是滿載而歸,高唱凱歌。而是喪師敗軍大敗虧輸。上萬人馬出征,回來不過不足三千。曾經在汾州、朔州等處殺的隋人尸山血海的黨項宿將野利禿發,恐怕也兇多吉少了吧?
黨項人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嚴重的損失。此前,豐州城外只是讓黨項人元氣大傷,此時已經不是傷元氣的問題了。而是傷筋動骨,有了致命憂患。細封步賴不明白。漢人還是那些漢人,為什么短短幾年。他們就變成了猛虎?
到此時早已人困馬乏,不少精壯的項武士竟然眼睛半閉,騎在馬背上打起了瞌睡。即使沒有睡意的黨項勇士,此時也是如喪考妣。
“兒郎們。前面大青河到了,停下來飲飲馬,留著點精神。咱們們還要回去睡漢人姑娘呢!”
黨項武士們轟的一笑開,敗陣逃跑的沮喪氣氛一掃而空。只是細封步賴的心卻跌入冰窖。
“完了,全完了!”就在剛剛,細封步賴無意間看到空中飛舞的鳥雀,卻盤旋著不落入大青河對面的樹林里。
鳥不投林,只有一種情況。樹林里有埋伏,這是兵家常識。此時連續的拼殺,耗盡了全軍將士的體力,就連自己也感覺肺部想要著了火。更別提那些普通士兵了。
更何況此地距離大營不過五六里地。敵人不可能不驚動大營中的留守成員,現在留守人員沒有示警,說明他們已經被俘虜或是被屠殺一空了。
大青河對岸的樹林里,羅士信不解的望著陳應道:“為什么不直接沖上去?還有不到三千人,一個沖鋒就可以解決戰斗!”
事實上,羅士信此時滿腹牢騷。因為他還沒有打過癮。除了剛剛開始下令羅士信率領五百余名“假”槍騎兵擔任誘敵深入的任務。跟拓跋侑交手不過一回合,他就按計劃撤退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陳應不僅沒有命令羅士信繼續戰斗,就連定遠軍也僅僅參加第一波戰斗,殲滅兩千來人全軍一直休整。
陳應卻把戰功都留給了靈武左軍和靈武右軍,這讓羅士信非常不理解。
“那是硬拼!”陳應道:“雖然定遠軍不怕打硬仗,但沒那個必要。騎兵就應該有騎兵的用法。”
羅士信自然不理解陳應的用意:“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羅將軍,不許輕敵!昨天的勝利并不能作為今天戰場的保證。但從更大的范圍來說仍然只是一支孤軍,每一戰都輕忽不得!”陳應忍不住喝斥了羅士信。
劉統和許敬宗隱隱猜測到了陳應的想法,卻沒有說出來。
在這個時候,大青河對面黨項人后方地平線上,出現一股黑線,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黑線越來越粗。
正在大清河河畔飲水休息的黨項人大驚失色,有的跳上馬繼續跑路,有的亂作一團,也有的閉目等死。
細封步賴沒有著急逃跑,他看出對面樹林里已經有了埋伏。這是一個絕地,就在這時,細封步賴抽出彎刀,向下虛劈揮出一聲短促的嘯音,大吼道:“讓南蠻子知道,才是馬背上勇士!殺光他們!”
“殺光南蠻子。報仇,報仇。報仇”黨項武士舉了手中的兵刃,或是鋒利的彎刀,或是沉重的狼牙棒,或是烏鐵錘。向唐軍騎兵壓去。
看到這一幕,陳應淡淡的道:“咱們唐軍要想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必須建立重裝步兵,重步必配精銳輕騎,步騎又必配以遠程弓弩,突厥人之所以會被我們的槍騎兵陣所制,除了槍騎兵本身的威力之外,他們的兵種太過單一也是一大主因。”
陳應望著羅士信道:“還記得當初在靈州城外,為什么我不命令你們直接沖擊劉統所布置的三疊陣?”
羅士信滿腹疑惑的問道:“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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