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軍將士們越打越憋屈,越打越膽寒,他們的人數明明是唐軍將士的三四倍,真打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每個人都得面對數桿鉤鐮槍的刺殺,特別是這些鉤鐮槍非常的邪門,他們就算是躲過了鉤鐮槍的刺殺,或是唐軍鉤鐮槍騎兵在收槍的瞬間,也可以讓鉤鐮槍勾掉他們的腦袋,或者胳膊,他們沒有還手之力,沒有躲避的機會,只能被動挨打,
說是打仗,那絕對是在侮辱他們的智商,這分明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他們此時是如此的孤獨無助!
唐軍鉤鐮槍騎兵的鉤鐮槍實在是太太長了,唐軍將士各部之間的的配合太默契了,他們的兵器還沒有遞到官兵面前,那鉤鐮槍便刺穿了自己的身體,這叫他們怎么打!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以悍勇著稱的勇士被鉤鐮槍騎兵當靶子刺倒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袍澤,被鉤鐮槍刺穿身體舉起半空后,夏軍將士們終于崩潰了。
成群的夏軍將士扔下武器,哭喊著撒腿跑,很多人被自己人的尸體給絆倒,被自己人擠倒,剛想站起來,無數雙大腳便從他們身狠狠的踩了過去,踩得他們筋斷骨折,七竅流血!
后面的唐軍射生軍將稍稍聚集在一起,準備做困獸之斗的夏軍將士射成刺猬,而扔掉了盾牌的橫刀手,邁開大腿,像開閘放水似的從沖出,猛虎下山似的撲向逃跑的夏軍將士們,橫刀揮舞,血沫飛濺,一道道黯淡的刀光閃過,宣告著一條條生命的終結,橫刀手颶風般掃過戰場,無數具殘缺不全的尸體抽搐著倒下,從失去頭顱的頸腔里噴出一道道血柱,洺河南岸的土地上血流成河。
夏軍將士們都快被打瘋了,我們都認輸了,要逃跑了,你們還追著砍?還講不講道理了!當然,在夏軍軍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在戰場上可以逃跑,只要跑過敵人不死,事后返回歸隊,無過無功。
所以,一旦看到勢頭不對,夏軍將士調頭就跑就是習慣性動作。可是人家誰也沒有像你們這些王八蛋一樣,往死里追。一些自認為有幾分武藝的燕趙男兒,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轉過身去跟唐軍的橫刀手廝殺,結果很快變成了一具具無頭死尸。
橫刀手的刀法出的簡潔,凌厲,格擋、斷頭,一氣呵成,再加上高錳鋼打造的橫刀削鐵如泥,只一刀足以將夏軍將士手的刀劍長矛連同手臂一起斬斷,更是勢如破竹,誰敢回頭去抵抗,只有死路一條!
這些夏軍將士只能玩命的逃跑,就在他們跑到前面洺河河畔,眼看著前有滔滔河水阻擋,后面又有唐軍將士窮追不舍的時候,這些夏軍將士遲疑著,要不要跳入河水中逃命。河北人,哪怕是洺州附近的將士,他們會水的人也不是很多,關鍵是身上披著甲胄,只要跳進河水中,就像一個人背著十數斤或二十幾斤的配重物跳水,哪怕水性不錯,只要跳進去也會像秤砣一樣,一沉到底。
有的夏軍將士實在是受不了了,他們一邊解掉甲胄,一邊跳入河水中,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如同巨錘敲在他們心頭的馬蹄聲消失了,壯著膽子回頭,發現那些騎著高頭大馬的鉤鐮槍騎兵們不約而同的停止了追擊,而是留下來收攏俘虜,救治傷員。
那些腰間掛滿了人頭,如同厲鬼一般的唐軍橫刀手也停止了追擊,他們不是在收繳那些跪在地上舉手投降的夏軍將士,就是在救治傷員。
看著唐軍將士不再追擊,這些夏軍將士終于松了口氣,他們的勇氣,都被打得煙消云散了,再也沒有跟這些可怕的唐軍對抗的念頭,只想著活命,多活一天是一天!
“氣死我了!”劉黑闥看著陳應的部下停下了追擊,劉黑闥郁悶的想要吞血。這一戰,為了誘惑陳應上當,他做足了準備,將三百余具床子弩布置在洺河北岸,只要驍騎軍騎兵,進入了洺河南岸,這三百余具床子弩就可以利用洺河三百余步的跨度,將河對面五百步之內的唐軍騎兵射殺一空。
床子弩足足有著八百余步的有效射程,在洺河對岸的唐軍,恐怕在這樣一輪上千枝六尺長的弩箭,射入陳應麾下的鉤鐮槍騎兵陣中,上千枚巨弩,足足可以將陳應麾下的騎兵射得人仰馬翻。
如果陳應率領騎兵沖陣,他還可以順勢將陳應留下來。
可是,犧牲了足足一萬五千余人馬,最終倒好,陳應把誘餌吃了,卻把魚鉤給吞了出來。
“現在怎么辦?”高雅賢神情驚恐的說:“漢東公,這可怎么辦?陳應的麾下也太可怕了,都不像人啊!”
劉黑闥勉強定了定神,說:“不怕,損失雖然有點大,可是各州兵馬已經相繼抵達,咱們今天又有兩萬援軍抵達,損失這一萬五千人馬,咱們的實力不降反增,不怕,不怕,咱們可以源源不斷的得到支援,可是陳應的兵,死一個就少一個,咱們就算是磨,也可以磨死他!”高雅賢問道:“那以后我們可怎么辦?這次損失實在太大了,少說也沒了一半弟兄啊!”
劉黑闥沉默片刻,苦笑:“以后?還談什么以后……”
經過這一戰,劉黑闥麾下的將領都已經被打怕了。
就在劉黑闥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陳應已經接到了來自背嵬軍的情報,不過這份遲來的情報,卻讓陳應驚出了一身冷汗。
劉黑闥這個陰損缺德冒煙的陰貨,居然在洺河河畔布置了大量的床子弩,如果不是陳應意外下令見好就收,否則這個時候,痛哭涕零的恐怕不是劉黑闥,而是陳應了。
“好險!”
陳應忍不住的驚呼出聲。
就在這時,觀軍容使安興、河北道行臺尚書左仆射、山東道經略安撫使、淮安王李神通以及中書侍郎封倫聯袂而來。
“大將軍,天使駕臨,請接旨!”
陳應此時也知道唐朝的圣旨也不像明清時代的接旨一樣隆重,什么敲鑼打鼓,什么凈街黃土鋪地,他只需要神情嚴肅,態度恭順就可以了。
看著陳應與眾將領神色肅穆,封倫清清嗓子,抑揚頓挫的高喝起來:。
陳應的古文言文功底有了不俗的進步,這是李淵的敕令,讓他回城完婚,陳應沒有意見,可是讓他交出的兵權,回京完婚、這個就不屬于陳應可以滿意的了。
結婚和兵權。這是兩碼事好吧怎么可能混作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