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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我是缺錢的人嗎?

  經馬周這么一提醒,陳應這才發現,每一張一萬貫錢的紙幣上,上面印刷著天干地支,

  所謂的天干,就是指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地支則是指子、丑、寅、卯、辰、巳、午;十干和十二支依次相配,組成六十個基本單位,古人以此作為年、月、日、時的序號,叫“干支紀法”,主要用于計時。十二生肖用于記年。

  陳應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你這樣做,實在太簡單了,我只要往錢莊分別存入三萬貫,拿到三張一萬貫的紙幣,就可以推算出,你制造的密要,要想仿制出這種飛錢,恐怕不出一個月就可以辦到。

  自從貨幣出現,仿制貨幣犯罪也隨之出現。在金屬貨幣的時代,仿制手段無非是往金銀銅等貴重金屬里摻入鉛和錫等廉價金屬,從而謀取暴利。比如在中國歷史上流行了長達七百余年的五銖錢,直到武德四年,李淵鑄造“開元通寶”廢除五銖錢,是中國歷史上鑄造數量最多,流通時間最久的錢幣。

  然而五銖錢中,充斥著大量的劣幣,有的重量極輕,不足兩克,比起五銖錢輕了足足一半,其中銅鉛比例達到五比五,甚至四比六,這樣的銅錢,用力輕輕一掰就會斷掉。相對而言,銅錢造假,想花掉卻不易,畢竟又逼真,重量又足的假錢,利潤太低。

  可是,陳應制造的這種飛錢卻不一樣。一萬貫,一旦造假成功,花出去就相當于萬傾良田一年的毛收益。再或者相當于一百五十頭牛的價值,這樣的重利,足以讓無數人為之瘋狂。

  馬克思在《資本論》一書中有一句名言:“如果有10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絞首的危險。”

  制造一萬貫面額的飛錢,其中的利潤何止萬倍。事實上,制造這么一張飛錢,加上前期研發改良造紙技術的投入,平均分攤下來也不過兩三貫錢,這其中的利潤足足三千多倍,比販毒的利潤高多了。

  當時對付這種犯罪唯一的方法是一旦發現,就使用嚴厲的刑罰,以此來威嚇偽造者。紙幣更容易偽造。法國大革命后,發行了以沒收的教會地產為抵押的債券,作為代用紙幣。為了破壞法國經濟,英國政府曾經偽造過這種貨幣(同時規定私人偽造法國紙幣將會被判處死刑)。

  這也是最早的經濟戰之一。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曾經在集中營里大量偽造英國和美國的紙幣。私人或犯罪組織偽造紙幣的記錄也層出不窮。

  就算換位思考,如果有人制造這種飛錢,陳應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去研制這種飛錢,其中的利潤遠比他制造甲胄、冶煉鋼鐵賺錢得多,哪怕是曬鹽,除了搶劫之外,沒有什么可以比這個利潤更高。

  原本陳應印刷過一次紙幣,分別為一貫,兩貫,五貫和十貫等四種面額,可是,無論他是發給左右衛率、左右司衛率將士充當軍餉和賞賜,還是以質押的方式,貸款給河南府的貧困百姓,可是這些百姓都不愿意相信這么一張薄紙,可以代表十貫,或五貫錢,他們都是拿到紙幣以后,快速花掉,絕對不放在手中。

  因為沒有成功建立紙幣的信用體系,上一次推廣,可以說是失敗了。經過上一次失敗的教訓,馬周決定從大到小,慢慢開始推行。

  馬周笑著解釋道:“飛錢的使用,還有一套密碼,只有在密碼對,飛錢并無差錯的情況下,才能取出現錢。而且存入錢莊的現錢,需要一個月之后,才可以異地存取。”

  聽到這里,陳應松了口氣。這就相當于后世的存款折,光拿到存折到銀行里是取不出錢的,必須配合密碼。這樣的密碼掌握到錢莊與用戶手中,一旦對不上密碼,錢莊不會支付或存入。從而避免造假的情況發生。

  用一個月的時間來及時將所有的消息共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當然,錢莊與銀行最大的區別是銀行可以繁榮市場經濟,而錢莊卻沒有這個功能,只是私人謀利的工具而已。

  雖然用戶麻煩,存儲不便。不過考慮到在這個時代,可以拿出一萬貫的用戶,絕對不會是一般人,陳應還是認同了馬周的這個辦法。

  像后世的特殊紙張,膠版凸印、水印,磁性油墨,金屬安全線,紫外線熒光記號、變色油墨、正反面圖案對印等技術,在陳應的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只能想想而已。

  利用這種原始的防偽標志,由于效率低下,肯定無法與真正的方便快捷的銀行系統相比,關鍵是陳應也不懂。

  陳應想了想道:“暫時只能用這種辦法對付著,將來肯定要改,咱們錢莊系統內部,要注意培養人才,錢莊的業務要遍布全國,很可能可能要開遍全世界!”

  陳應腦袋中甚至浮現,將來全世界都認可大唐通利錢莊發行的紙幣,陳應將來哪怕不做官,也可以成為世界頂級富豪。即使找一個島,或者是一塊未開發的大陸,完全可以關起門來自己當自己王。

  不過,這個念頭想想而已。

  馬周道:“主上,那咱們府里需要多買些人來,最好是七八歲或者十一二歲的童子,這個年紀的童子,心智未開,他們就像一張白紙,培養三五年,就可以獨擋一面,雖然說投入大些,將來完全可以放心使用。”

  陳應是現代人,他心中有一個觀念,讓他無法動搖。人人都是平等的,當然這個平等只是相對而言,陳應實在不想當奴隸主。陳應搖搖頭道:“買人就算了,陳府不養奴隸,從各個工坊的匠師或者府里的丫鬟和仆役,都是雇傭關系,只要他們不想干了,完全可以抽身離開。”

  馬周苦笑道:“主上,咱們錢莊里可有太多的秘密,就是現在,咱們錢莊吸納了不少存款,如果照著這個勢頭發展下去,年底有望突破二百萬貫。別說秘密不說,一旦讓皇帝陛下知道咱們錢莊里有這么多錢,恐怕皇帝陛下都睡不著覺了。”

  馬周的話不無道理。

  李唐朝廷財政困難的事情,陳應又不是不知道。

  李淵現在是拆東墻補西墻,剛剛填了這個窟窿,馬上就會出現另外一個新窟窿,如果讓他知道陳應有這么多錢,不管這錢是誰的,對于李淵來說,完全可以借用。關鍵是錢莊,也就是后世的銀行,里面有太多漏洞,如果里外勾結,完全可以將陳應賣了,陳應還幫人家數錢。

  想到這里,陳應腦袋中靈光一閃。

  那不如開設一個孤兒院吧。

  反正開設博愛醫院的目的,賺錢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經營人脈。更何況,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哪怕一千人里有一個人可以回報,那么收益將會比投入高出萬倍。

  如果不是侯莫陳氏當初資助過馬周,馬周會效力陳應嗎?

  答案是肯定的。

  馬周出身貧寒,對于貧困人家生存之難感觸更深。

  想到這里,陳應道:“要不,我出錢建立一所孤兒院,收留無父無母的孩子,教他們讀書識字,教授他們一技之長,可以謀生,也可以效力陳氏!”

  馬周聞言一怔,皺起眉頭低聲道:“主上,一所孤兒院恐怕投入不會小。”

  陳應輕輕一笑道:“我是缺錢的人嗎?”

  馬周一時語塞。

  陳應還真不缺錢。雖然他把冶煉作坊以及兵器作坊,全部送給了李淵,可是李淵卻投桃報李,把陳應的馬車工坊給保留了下來,另外還給陳應大開了綠燈,錢莊有朝廷作背書,醫院作背書,清林里的大唐工業大學作背書。

  當然,這些產業暫時還看不到收益。可是一旦產生效益的時候,這將是一本萬利的大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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