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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鐵樹開花瞞天過海

  (二更)

  大唐的戰爭機器已經開動,戶部準備糧秣,還有御寒衣物,工部準備甲胄,兵部負責制定換防調整以及人員補充訓練。可是一場國戰,大唐輸不起的國戰。

  陳應其實也在準備著,現在已經入秋,抵達涼州就已經進入了冬季,那個御寒保暖才是第一要務,一旦處置失當,很可能讓五萬余大軍,未戰先出現大規模非戰斗減員。在陳應的記憶中,棉花在唐初已經開始在高昌國種植,只是因為高昌國種植的棉花,屬于原古印度產地的粗絨棉,由于產量太低,纖維粗短又不方便紡織,一直沒有推廣開來,在這個時代,雖然大唐也有部分人種植,不過卻被當作花卉,叫白疊子。

  陳應卻知道棉花的商業用途,只要把生產成本降下來,棉花不僅可以取得現在的皮草和木棉、柳棉,成為被褥的最佳填充物,可以更好的防寒保暖。

  一旦將棉布、綿紗、棉線以及棉仔油產出,不僅可以改善大唐人的生活環境,同時也可以改變大唐人的生活質量。在這個時代,油是一個非常奢侈的物品,尋常百姓根本不舍得吃油,棉仔油雖然口感不佳,但是卻是一個非常好的油料來源,只要棉仔油大行其道,大唐百姓的體質就可以極大改善。

  “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于歐洲則國勝于歐洲,少年雄于地球則國雄于地球。”這是梁啟超在《少年中國說中》的一段話,雖斗轉星移,但對我們當下的中國仍有很大的啟發與警示意義,不過隨著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中國青少年的身高,從建國初到現在已經增加了十二點五公分,這是不爭的事實。

  陳應來到唐朝已經三年多了,在這三年多的時間,他見過無數的人,可是大多數百姓都是面黃肌瘦,罕見胖子。見到的胖子,幾乎全部都是貴族。拿下西域,開發棉花現在被陳應也提上了日程。

  就在陳應寫寫畫畫的時候,李秀寧帶著何月兒抵達了芙蓉園,當看到李秀寧的時候,陳應非常意外,又很是擔心的道:“三娘,你怎么來了?這一路顛簸,累壞了吧!”

  李秀寧看到陳應如此的緊張自己,心中更是得意。她不以為然的道:“陳郎,你莫我擔心我了,我的身體我自然清楚。你不要把我想象的那個柔弱。陳郎盡管放心。”

  陳應習慣性拉著李秀寧坐下,親自給李秀寧斟上茶湯。

  李秀寧望著陳應,眼神有些熱切。任何一個人女人,都希望有一個知熱知熱的男人,體貼入微。陳應對李秀寧非常細心,親口試了一下茶湯的溫度,感覺適中了才遞到李秀寧手中。李秀寧美滋滋的喝著茶湯,眼睛笑成了月牙兒。

  突然,李秀寧開口道:“陳郎,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出支援涼州,帶著東宮左右衛率、左右司御率,驍騎軍、陌刀軍、射生軍支援靈州,大唐能打的軍隊,就那么幾支,你都帶走了,關中沒有問題吧?”

  只是這么一句話,卻讓陳應知道,李秀寧雖然沒有聽到朝議的方略,卻猜測到了大致的計劃。如果只需要解圍涼州,事實上,僅僅需要驍騎軍一萬三千余騎,陳應就有絕對把握讓統葉護知道花兒為什么會這樣紅。

  可是,陳應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涼州的安危,而是想把西域給拿下來。

  此時,陳應心中也在暗暗想,得此如此,真是一件幸事。李秀寧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非常低調,但是不可否認,她可是帶著馬三寶一個僮客、十數名心腹,就拉起十數萬大軍,打下三分之二的關中,并且配合李淵攻下了長安城。

  論用兵方略,李秀寧確實是巾幗不讓須眉。

  陳應向李秀寧道:“三娘,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那個宿命的怪圈嗎?我現在去做的事情,就是試著打破那個宿命的怪圈,西域有地,西域有糧,西域更加扼守著東西要沖,也是大唐的西大門,一旦西域驚變,隴右道必然動蕩,雖然說這些年,突厥分裂東西,他們雙方似乎老死不相往來,可是從這一次西突厥攻打涼州來看,統葉護可汗與東突厥頡利可汗,必然有著密切的聯系,我想趁機滅掉西突厥,或者中創西域突厥,只要西域在守,大唐在面對東突厥的時候,就不會處處被動,若是我們在金山(既今阿爾泰山)附近駐扎一支精騎,一旦東突厥有南下的跡象,漠北必然空虛,我們就可以抄其后路,使用顧此失彼,這樣以來,大唐就不會在戰略處于被動!”

  李秀寧點點頭道:“怪不得,怪不得,你在涼州若是大敗統葉護,恐怕頡利也會退避三舍,你就放心打仗吧,家里有我……”

  說到這里,陳應突然想起歷史上李秀寧正是武德四年四月前后意外亡故,陳應原本以為李秀寧是身體有問題,可是在這個時空,他讓陳懷仁仔細檢查過李秀寧的身體,她的身體很健康,可是肯定李秀寧應該不是病亡,況且歷史上李淵以親王例給李秀寧下葬,這說明李秀寧是死于社稷。

  陳應隱隱約約猜測到了李秀寧肯定是在駐守娘子關,防御突厥,在與突厥的戰爭中意外陣亡的。

  想到這里,陳應突然道:“三娘,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一定要注意身體,萬萬不可再做劇烈運動,特別是領軍打仗。”

  就在這時,一聲窗外響起:“我大唐又不是沒有人,何至會讓一個孕婦上陣!”

  陳應與李秀寧循聲望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李淵已經來到了門口。

  陳應和李秀寧同時躬身向李淵行禮:“拜見外父,拜見父皇!”

  李淵其實也是剛剛抵達,正好聽見陳應督促李秀寧莫要上戰場,李淵溫言道:“陳應你盡管放心的去吧,三娘我會替你照顧好的!”

  原本李淵不會輕易出宮,可是臨行在既,李淵又多了一些小心思。因為東宮左右衛率在陳應的率領下,在洛陽之戰,以及河北之戰中表現都非常搶眼,如果拿東宮左右衛率與左右司御率相比,左右衛就好比業余軍隊。一旦讓這只精銳離開關中,李淵都睡不好覺。

  更何況,竇建德的十余萬降軍,雖然大部分解散務農,可是,李淵已經下心決心要殺掉竇建德,萬一竇建德的部將,或者是其他人煽風點火,很可能釀成兵災。

  李淵心中拿不定注意,這個時候,他對陳應不像對一般的臣子那樣了,在李淵眼中,陳應是他的半個兒子,自家人一定要敞開了把話說透,絕對不能留下膈應。

  李淵得知李秀寧也來了長安,就白龍魚服,來到芙蓉園。

  陳應看到李淵到來,就知道李淵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既然來了,肯定有重大的事情,陳應沖著身邊侍侯的宮娥還有宦官,以及下人仆役。

  李淵看到陳應如此懂事,滿意的點點頭道:“陳應你如今也是皇家人,咱們關起門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朕以為然,東宮左右衛率和左右司御率不可輕離關中。在河北、河東、河南地,東宮左右衛率與左右司御率留下赫赫威名,有四衛率威懾,河東、河南、河北即使將來有變,也可以隨時出兵彈壓,一旦東宮四衛率前往涼州,萬一河東,河北有變,恐怕也長鞭莫急。”

  陳應還未表態,李秀寧一聽這話,頓時急了:“阿爹,若是只派一些烏合之眾前往涼州,恐怕解決不了問題。”

  李淵尷尬的笑了笑道:“當然,朕也知道這樣有些強人所難,不過關中干系甚重,不得不防啊,大唐現在輸不起了。陳應,你看調哪支部隊過去?”

  陳應聽到這話,心中一咯噔。

  這并不是因為李淵忌憚他,而是李淵鐵定要竇建德死。如若不然,李淵絕對不會說河北有變。

  陳應想了想道:“陛下,如果這樣的話,那不如索性來一個瞞天過海。”

  “什么瞞天過海?”李淵饒有興趣的問道。

  李秀寧眨眨眼,笑道:“陳郎的意思是東宮四衛率與十六衛全部不動?”

  “還是三娘知我!”陳應解釋道:“陛下可命左武侯大將軍李世績,統領東宮左右衛率、與左右司御率,出鎮太原,以備不時之需。若是如此調動,恐怕最應該擔心的應該是頡利可汗了。”

  李淵也不是不懂軍事,當然李世績歸唐,他還是比較放心的大將。李淵想了想道:“那支援涼州,就以左武侯衛為主?”

  “不……不需要調動左右武侯衛!”陳應解釋道:“十六衛大軍,不可輕離關中,應作為機動部隊,調動到所需要的地方。臣以驍騎軍、陌刀軍、射生軍兩萬余精銳兵馬為主,輔佐三萬河北降軍,既可支援涼州。臣此去涼州,路途遙遠,即使最快也需要一個半月,或者兩個月時間,臣可以一邊訓練,一邊行軍,等抵達涼州,大軍也該訓練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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