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這句話可以非常恰當的形容楊蓉的人生。她有著顯赫的家世。祖父楊紹是隋朝開國皇帝楊堅的族兄,父親是隋朝門下納言(侍中),也就是說擁有批駁圣旨之權真宰相,伯父是觀王楊雄。
身為皇族之后,楊蓉又有著出眾的容貌,她和萬千少女一樣,對自己的歸宿有著各種美好的想象。
自從二八年華之后,楊蓉就在茫茫人海中挑選自己的另一半。然而,遇到的男人萬萬千,可惜始終沒有碰上讓她可以心動的男人。十年之前,她知道了她有一個小表弟陳應,無論家世,還是才華,都是是最接近她想象的那個人。
可惜,那個時候,她已經不是云英未嫁之身。十年之后,她終于發現了一件最為神秘的事情。那就是,陳應雖然已經接近而立之年,外表卻與十年之前一樣,從來沒有發現任何變化。
與自己一樣,歲月從來不會在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十年之前,她與李秀寧幾乎差不多,不分上下。可是現在,她卻有著傲然的資本,讓李秀寧為之嫉妒。
現在李秀寧對于陳應越來越擔憂,就連區區杜紅葉都會讓李秀寧緊張,這很是說明問題。李秀寧擔心陳應對她厭倦……以陳應與楊蓉二人的身份,他們注定不可能有什么結果,楊蓉倒也不在乎,畢竟誠如小表弟小令里寫的那樣:“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雖然,楊蓉很想很想與陳應在一起,只是她始終沒有機會,為了創造這個機會,她從長安出來,來到萬里之外的安西,就是想可以與陳應勝卻人間無數……
功夫不負有心人,機會終于來了。李秀寧為了因寵,連何月兒都推出來了。明明知道何月兒即將成為陳應的女人,楊蓉神使鬼差的走進浴室之中。
當然,楊蓉并沒有表明身份,浴池內霧水彌漫,伸開水,陳應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手,就在陳應錯以為是何月兒的時候,終于水到渠成。
在這個時候,陳應也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何月兒的胸非常壯觀,大約是基因的問題,有著亞洲女人傲然的C罩杯。兼之何月兒的熱情與火辣,很快讓陳應把持不住。但是何月兒的胸雖然規納為“蠻大”的類型,不過,卻不是不可控。可是入手的感覺,讓陳應發現非常荒謬,居然足足大了一圈。
而放眼這個火車上,唯一一個擁有D罩杯的女人。
答案呼之欲出。
可是關鍵時候,陳應根本就停不下來。這事就像小時候做夢尿床,明明知道濕身了,卻不能停止,大腦的思維,根本就控制不住人體的本能。
其實大家都不傻,當李秀寧看著李道貞和何月兒之后,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事。
可是,她能怎么做?
推開而入,光明正大的捉奸?
到時候最丟臉的還是李秀寧,畢竟失寵不是李秀寧的錯,可是輸給一個五十歲的老女人,讓李秀寧情何以堪。
眾女下意識的回避了。
李道貞裝模作樣的打著哈欠道:“我困了,我先回去睡覺!”
何月兒跺跺腳,好不容易逼著陳應接納自己,卻讓楊蓉截胡,這叫什么事情。
心照不宣,裝作什么也不知道。這是李秀寧眼下最無奈的選擇!
男人與女人的戰斗,一旦開始必然要分出一個勝負。
當大錯已經鑄成,陳應也卸下心中的負擔,大道自然,策馬揚鞭。
果然還是那句話,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等翌日清晨陳應醒來的時候,楊蓉早已不知去向。
追問周青,這才知道五更時分,楊蓉命武氏隨行扈從,駕著四輪馬車,一路向東,不知去向。
氣氛被破壞了。
李秀寧、李道貞、何月兒采取車輪戰的方式,讓陳應疲憊不堪,痛并快樂著。
人類有一種病,是沒有辦法治的,那就是紅眼病。隨著遠走安西的馳道修通,即使沒有蒸汽機火車,乘坐著馬車,也可以在兩個月內回到中原 這些第一波返回河北的遷徙百姓,大都是當初窮得只剩下一條爛命的窮鬼,可是到了安西之后,人人開著駕著四輪馬車,帶著龜茲、波斯,甚至樓蘭美女小妾,衣錦還鄉。
如今的大唐,能吃飽已經不算問題了。可是能不能養活馬,成了貧民與富農之間的最大差距。然而,擁有四輪馬車,卻成了富農與富豪的直接差距。
四輪載客型馬車一直走的是中高端路線,不算“公爵車”高達萬貫,就算沒有爵位的簡化民用版本,一輛馬車也足足兩千多貫,如果折算成人民幣,就高達百萬之巨。
眼瞅著當初那些被充軍或流配出到安西的窮鬼們,在短短三五年的時間內走上了人生巔峰,那些依舊在土地里刨食的普通農民不淡定了。
在唐人以自己身上的血脈自豪,西域漢家女子本來就少,哪怕長得歪瓜裂棗,聘禮還不少。原本娶妻有頭牛就夠了,現在聘禮至少是十六頭牛,或者三十二頭牛。雖然說大唐牛的數量大增,可是十六頭牛,依舊價值上百貫。這些富貴的了安西人回鄉有兩個目的,既向昔日的同伴顯擺顯擺,其次就是一個迎娶一個漢家女子為正妻。至于身邊跟著的胡姬,只能算侍妾或婢女。
原本大唐律法規定,沒有爵位的庶民,只有在年滿四十周歲,正妻無所出之外,可以納一房妾。然而對于胡人女子,這個倒沒有規定。正所謂法不禁則可行,只要是男人,誰不想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
無數百姓開始向官員申請去安西殖墾,沒辦法,真要等著其他人去了安西弄回來足夠錢財之后,這十里八鄉的好姑娘不就被這些混賬東西們搶先了?
到時候自己娶個歪瓜裂棗的當正妻?雖然說娶妻娶德,納妾納色,可是也沒有誰會嫌自己家的婆娘長的太漂亮了不是?雖然對外都說這是拙荊什么的,可是一個個的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老婆打扮成天上的仙女一般,拙是不可能拙的。
歷史上第一次百姓自發的移民朝開始出現,自長安向西的馳道上,到處都是隨著商隊出關的漢人青壯。
人群中有一個年輕人非常顯眼,首先他長得氣宇軒昂,身高八尺有余,背著一張碩大的鐵心弓,牽著一匹青瘦的馬,跟著一輛奢侈的馬車后面。
那匹瘦馬馱運著一桿包裹著葛布的馬槊。
少年的打扮非常另類,他背上的鐵胎弓與馬背上的馬槊,無一不是有價無市的神兵利器,少數也要價值萬金。
可是身上的穿著卻顯得有些寒酸了。
這名年輕的男子名叫薛禮,字仁貴。出身河東薛氏南祖房,其曾祖父薛榮、祖父薛衍、父親薛軌,相繼在北魏、北周、隋朝任官。薛家因薛軌早逝而家道中落。薛仁貴少年時家境貧寒、地位卑微,以種田為業。
年方十六時,向河東柳氏柳萬紀求親。這門親事還是薛軌在世的時候與柳萬紀定下來的,當時薛軌為襄城郡贊治,這是一個太守佐官,在唐代就是州長史,從四品級別。而柳萬紀則為舞陽令,算起來這門親事,也有柳萬紀對薛軌巴結的成份。
薛軌不死的時候,無論官職還是門第,都比柳萬紀要強上三分。可是薛軌死后,柳萬紀先是任舞陽令,后來唐朝立國,他又成了張公瑾記室參軍,轉而任陽州刺史(今山東東平)。現在身為四品大員的柳萬紀一看薛禮前來求親,馬上翻臉了。
可是其女柳迎春初見薛仁貴,春心大動,就瞞著父親,偷偷與薛禮相會,并且暗生情素。
這事被柳萬紀得知之后,勃然大怒,派出家丁限制柳迎春的自由。
薛仁貴可是藝高人膽大,借著柳萬紀看管不嚴的空檔,打昏了看管柳迎春的家丁,帶著柳迎春跑出河東。
關鍵是河東柳氏可不是浪得虛名,這是真正的地頭蛇。薛禮無奈,只好申請前往安西。
終于到了一處驛站,薛禮安頓好柳迎春之后,來到腳店采買吃食。
剛剛進入大堂,一名紅著臉的大漢一眼就看中了薛禮。
上前熱情的道:“這位兄臺,可是單幫闖安西?”
薛禮點點頭道:“正是!”
“在下李慶先!”李慶先笑道:“兄臺一看就知道是好漢,單幫其實很危險,安西最賺錢的,就是捉奴,一個奴隸賣五貫錢,小的也能賣三貫,隨便逮著一個部落,幾千上萬貫就到手了!”
薛禮遲疑起來,他只是逃難。可是柳迎春手中的錢財已經所剩無幾,就算到了安西,也需要買地置房,總不能讓柳迎春跟著自己受苦。
李慶先笑道:“兄臺,不要擔心,我也是安西這條線上的老人了,我們已經有了一百多個兄弟,中下小部落肯定可以一口吃下,看兄弟就是一個爽快人,要不要一起干!”
薛禮遲疑起來。
李慶先突然伸手入懷,掏出一張百貫大鈔,拍在桌子上:“兄臺,只要你入伙,這是安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