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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二百一十五章 信仰告白

  展廳門口聚集的參觀者越來越多,現場卻比較安靜,只有葉天清朗的聲音不斷傳出,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身處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在聆聽著葉天專業而精彩的講解、并欣賞著倫勃朗的那幅曠世之作,《浪子回頭》。

  “這幅畫作中的小兒子,正是倫勃朗自己年輕時的寫照,回頭,意味著曾經出走,流浪天涯;浪子,在暗示著曾經的另一種身份。

  而如今,在外浪跡天涯的游子已經回到家中,人生從此也就圓滿了。倫勃朗早年一帆風順,但到了中年時期,卻逐漸開始落魄。

  但是,對于晚年創作這幅油畫時的倫勃朗來說,心境已經有了截然相反的變化。他對于此前成功和落魄的經歷,都認為是失敗的。

  也許是因為此前的他,在創作生涯中,不曾記起童年時母親的教誨,遠離了自己的信仰,沒有精神力量的支撐,從而陷入了空虛。

  當他創作完這幅《浪子回頭》,心境已有了截然不同的轉變,他找回了曾經失去的信仰,心態也開始變得平和,但生命也到了尾聲。

  高爾基曾說,‘你不能失去信仰、不能因為懷疑而毀滅那偉大的愛’,倫勃朗的信仰,不僅是他豐富題材的來源,也是精神世界的支柱。

  《浪子回頭》呈現出他強大的內心世界和靈魂信仰,支撐他在一無所有、受盡苦難的后半生,依然創作出了人類藝術史上的巔峰之作”

  聽著葉天的這番講解,現場眾多參觀者再看這幅《浪子回頭》時,都有了一番新的收獲,對倫勃朗的這幅曠世之作理解的也更加深刻了。

  而此時的葉天,一邊進行講解,一邊暗中透視著這幅世界名畫。

  透視之下,這幅世界名畫由表及里的所有一切,都清晰地呈現在了他的眼中,無一遺漏。

  在這幅布面油畫上,他看到了藝術大師倫勃朗創作時留下的無數痕跡、乃至創作的整個過程,就像親眼目睹一般。

  更重要的是,在這幅油畫的右上角、色調相對比較晦暗的一個角落、在表面顏料的覆蓋下,他發現了幾個隱藏起來且極其微小的拉丁字母。

  但是,那幾個拉丁字母具體什么含義,是人名縮寫、還是地名縮寫,暫時不得而知,現在只能牢牢記住,事后再去仔細研究。

  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并非倫勃朗的個人簽名,也不是他晚年居住地的簡寫。

  除了這幾個神秘的拉丁字母,在這幅世界名畫上,再也沒有其它發現。

  透視這幅《浪子回頭》的同時,畫作背后的展示墻,以及展示墻后面的整個展廳,都被葉天徹底透視了一遍,一個角落也未曾遺漏。

  在此過程中,除了一些賞心悅目的年輕女性人體,并沒有什么令人驚喜的發現。

  這種情況早在葉天的預料之中,他并沒有感到任何奇怪。

  二戰時期,在慘烈異常的列寧格勒保衛戰中,冬宮遭遇了嚴重破壞,有些地方甚至都被炸塌了、破爛不堪。

  戰爭結束之后,蘇聯人重修了冬宮,將其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

  即便冬宮隱藏著什么重大秘密、乃至是寶藏,在重修過程中也早被蘇聯人發現了,絕不可能留存到現在,讓葉天來發現。

  轉眼的功夫,葉天已將《浪子回頭》徹底透視了一遍,也算小有收獲。

  接下來,他就收回視線,結束了透視。

  與此同時,他依舊在向現場眾多參觀者介紹著這幅曠世之作。

  “再來說說這幅《浪子回頭》本身,整個畫面都籠罩在暖紅色的光線照耀下,如同熠熠生輝耀眼奪目的紅寶石一般,在鏡面中閃爍地展示著眾人。

  畫中色調對比強烈,在浪子刻畫的部分,其所穿的黃色內袍和跪地的石磚,使用的都是明亮色調,他面前身穿紅袍的父親也一樣,以突出主線。

  而父親背后的仆人和大兒子,卻處在漆黑的暗色調中,從暗到明涂抹的色層很通透,用色很少,幾乎只用‘紅與黑’,卻可以讓生動的色彩對比鮮明。

  更深處的模糊黑色陰影,使人物在其中棕紅色的空間中顯出輪廓,尤其是父親與浪子這組人像,用色極其微妙,看上去就如同一幅素描畫一般。

  父親那紅色的披肩,在畫面中顯得格外純凈,倫勃朗獨具匠心地將光源集中在畫面的視覺焦點上,而把其它細節都虛化在微弱黑暗的光影之中。

  就這一點而言,他顯然是受到了巴洛克藝術創始人、意大利著名劍客畫家卡拉瓦喬的影響,卡拉瓦喬對于黑影強光的藝術處理可謂非常出色。

  在這幅油畫中,畫家筆下的油彩和整體精神交相呼應,并且無一筆法重復,次要人物冷漠、毫無表情,容易讓人想起倫勃朗后半生的蹉跎境遇。

  畫面中那一道長長的暖色光調,以及濃郁厚重的臺階,都在畫作的底邊,這就使得畫面沿著方形底座有了縱深的空間感,構圖非常巧妙。

  在畫中,倫勃朗運用他自己發明的、非常獨特的油畫厚堆技法,運用強烈的筆觸,更加強化了畫面的厚重和滄桑感,使畫面效果更具深度。

  這種看似并不華麗的色彩、以及含蓄的人物表達,更加透露出這幅《浪子回頭》內在的美與高尚的精神,完全可以看做是倫勃朗的信仰告白!”

  進行這番講解的時候,葉天不時用手指著這幅《浪子回頭》上的各處細節,以佐證自己的觀點。

  與此同時,他整個人也越來越投入、聲音越來越富激情,就像在跟藝術大師倫勃朗隔著時空對話一般。

  現場除了他那清朗的聲音,再也沒有其它聲音,變得愈發安靜了。

  再看那些側耳傾聽的參觀者,每個人都是一副如癡如醉的表情,他們已被葉天的精彩講解徹底征服了、已被帶入了這幅世界名畫的意境之中。

  就連米哈伊爾等艾爾米塔什博物館的眾多高層人物和古董藝術品鑒定專家、以及馬克西姆和娜塔莎,都被葉天的精彩講解深深吸引了!

  講解仍在繼續,人們眼中的癡迷之色也更加濃郁。

  “……圣經記載的浪子回頭這個故事中,小兒子重新得到了父親給予的財富,結局皆大歡喜,現實生活卻并非如此。

  倫勃朗并沒有憑借他那驚才絕艷的繪畫技巧改變凄涼的晚年,他去世時尤為凄慘,就像一個乞丐一樣被人下葬了。

  直到一百年多年以后,西方藝術界和整個西方社會,才重新認識到他的偉大與價值,給了這位藝術大師應有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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