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嘭嘭嘭!”
當阿布再一次被大魔頭絆倒在地上時,失去所有力氣的他,便再也沒法從地上爬起來了。
而大魔頭依舊風度翩翩的毫發無損的站在原地,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在地上翻了個身,阿布呈大字狀躺在草地上,喘著大氣。
在李霸道認輸之后,阿布便再一次挑戰起了大魔頭,大魔頭就是他們的試金石,盡管他們知道打不過大魔頭,但是挑戰的過程之中,他們可以找到自己的不足之處。
“起來!”
方白走過來,用腳踢了一下阿布。
阿布默默的點了點頭,從草地上一下子挺坐了起來,隨后用手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你對于防御的理解確實不錯了!”方白稱贊道。
“可是還是輸了。”阿布有些沮喪道,他原本以為自己哪怕打不贏大魔頭,但是最起碼應該也是個平局。
“因為,你沒有贏的辦法。”方白拍了拍阿布的肩膀,“放棄攻擊去專修防御,這樣的你只能成為最強的沙包,而成為不了最強的盾!”
“額!”阿布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隨后迷茫的看著大魔頭,他并不是很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最強的防御,是進攻!”
大魔頭突然抽出了尺子狠狠的打在了阿布的小腿上。
“嗷——”阿布瞬間打了個激靈,雙手撐地,如同一只靈活的猴子一樣,從地上空翻了幾下,隨后金雞獨立于草地之上。
“跑啥跑,趕快過來,老師這次就只打瘸一條腿!”大魔頭看著阿布勾了勾手。
“不要……”阿布哭喪著臉搖了搖頭。
“你怎么不能跟人家李霸道學一學,你看看人家李霸道多乖,老師說只打瘸一條腿就只打瘸一條腿!”大魔頭一臉嚴肅的看著阿布道。
此時聽見這話的李霸道一臉無奈的拄著拐杖,兩只眼睛里滿是幽怨之色。
(李霸道:
什么?你說大魔頭會放過打瘸我們的機會?!
你真以為大魔頭改邪歸正了?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大魔頭改不了毆打小蘿卜頭,他說不打,你就信了?
你們太天真了!
你們以為你們會比老子李霸道更理解這個狗賊?這個老陰比有多么的不要臉你們還不知道?這個該死的大魔頭有多么的卑鄙無恥陰險狡詐……
李子成:別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沒多久,李霸道的身邊便又多了一個拄著拐杖的少年。
而三年一班的熊孩子看著這兩個拿拐杖熟練的樣子,都不由打了個冷顫,這是被打瘸了多少次,才有如此熟練的動作?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無他,唯手熟爾?
想起他們曾經想要扔掉拐杖的時候,這個該死的鄉巴佬班主任說他們以后還用得著……
這些熊孩子就不由吞了口唾沫。
當阿布也被打瘸之后。
張子弘和白語突然從隊伍之中向前走了一步。
“你干啥?!”張子弘皺眉的看著白語,很是不滿。
“想被打瘸!”白語的回答永遠是那樣的簡短明了,或許也只有面對他表妹的時候,才會變得話多起來。
“我先出來的!”張子弘怒道。
“那又如何!”白語直接拔出了自己手中的木劍。
張子弘翻了翻白眼,“現在連挨打都要排隊了嗎?!”
“是的!”白語點了點頭。
看著二年二班那幾個最強的小蘿卜頭依次排隊去挑戰那個無論如何都打不贏的鄉巴佬班主任,這讓三年一班的熊孩子迷茫了。
既然打不過,為什么這些人還要一個個上去‘送死’呢?
“一劍?!”方白看著面前早已經蓄勢待發的白語問道。
“一劍!”白語點了點頭,他的右手早已經握上了劍柄。
“行!”方白點了點頭,隨后掏出了戒尺。
相對于李霸道以及阿布等人,白語更具有攻擊性,不僅僅如此,白語的天賦要高于李霸道等人。
所以白語到底到了什么地步,方白并不好判斷,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因此,方白才會選擇拿出戒尺,再說了,早拿晚拿都是得拿的。
在握住劍柄的那一刻。
白語平淡如水的氣質在頃刻之間改變。
一柄劍。
一把鋒利的利劍。
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這一刻,世間萬物都在他的心中沉寂了下來。
唯獨只剩下了一把劍。
他手中的這把木劍。
年少學劍,幾年悟道,年少輕狂的他,以為世間萬物都可以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天才都有著不一樣的自信,他也是如此,從最開始的凝聚劍心,領悟詩劍,習得快劍,以及明白劍魔的四重劍境……或許常人一輩子都難以學習的其中一種,但是對于白語來說,并沒有什么難度。
風動了。
云卻沒有動。
心動了。
劍卻沒有動。
在場并沒有人看見白語出手。
白語的面無表情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只是,他對面的大魔頭換了一個位置。
從他的對面,換到了他的身后不遠處。
這一劍,只有站在‘海神階梯’之上的那些人看的清清楚楚。
當云靜止的那一刻,白語便出手了。
結合天地之勢,天空的云朵擋住日光的那一刻。
劍光隱藏在了陰影之中。
相比白語的劍,方白的戒尺更快。
大魔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疼嗎?”
白語依舊保持著站立的姿勢,眉頭微皺,許久,才道出一個字:“疼!”
大魔頭道:“還裝逼不?”
白語道:“不!”
大魔頭道:“那你還站著干嘛?”
“噗通!”
白語單膝跪地,一只手拄著手里的木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尺子,比平常挨打的都要疼上幾分,整治右小腿都就像是被人硬生生踩斷了一般,不僅僅是疼,疼中帶麻,麻中還帶著幾分灼痛。
一滴冷汗從白語的額頭流了下來。
“哎喲……”白語低沉的痛哼了一聲,從自己的空間里拿出了自己的拐杖塞在了自己的腋下,連痛苦的呻吟都叫的這么有逼格的,可能二年二班也就只有白語這么一個人了。
“你學的東西太雜太多了,有些東西,并不適合你。”大魔頭的聲音從白語的身后響起。
白語的身形一亂,拄著拐杖的手也沒有再往前移,愣在原地有一會兒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從李霸道到李子成,再到白語。
基本上二年二班的小蘿卜頭一個接著一個沖上去被打瘸。
除了班上的那幾個女孩子以及學醫道的人之外,所有人都輪流被打瘸了一條腿。
這樣的場景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了小蘿卜頭們的身上了。
只是,這些小蘿卜頭也有了自己的感悟,大魔頭的話雖然見不得是最正確的,但是在切磋的過程中,大魔頭也指出了這些小蘿卜頭的缺陷,也給出了建議。
而作為交換,就是被打瘸一條腿……
“我說,你們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看著這些人一個個沖上去受虐,雷凡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呵呵!”面對這種什么都不懂的人,李子成并不想跟他搭話。
二年二班的其他人也是一幅鄙夷的眼神看著雷凡。
他們并不想給雷凡解釋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大魔頭的人品盡管很渣,但是他在當老師這一方面還是沒的話說,可以說是所有的問題在他面前都不算是問題,他能夠一針見血的指出自己的缺陷,這才是最重要的。
“弟子孫武,請求一戰!”
就在此時,孫武突然走出了隊伍之中,來到了方白的面前。
“額?”方白看著突然走出來的孫武,愣了一下。
“這孫武是不是傻?這明顯打不過的,去干什么?”
“自從這個鄉巴佬班主任來了之后,這孫武是越來越傻了。”
“他喜歡受虐就受虐唄!”
“最好被打死!”
“哈哈!”
雷神帝國的學生,和大夏帝國學生最大的區別,就是沒有集體榮譽感。
雷神的學生都是從一個個班級里通過一次次的競爭而上來的,對于班級,他們并不明白什么是班級團結。
這樣的環境造就的是,極其可怕的個人思想。
這也是為什么雷神帝國出的都是一些個人英雄主義的戰士。
哪怕是同為最強一班的學生,彼此之間的競爭都非常的激烈,因為他們即將面臨雷神各大學府的考核,成績更好者,能夠進入更強更好的班級。
所以看到孫武主動找虐,這些人更多的不是去想為什么,而是幸災樂禍,更有人期待孫武直接被打廢。
看著面前的方老師愣了一下,孫武趕緊將拐杖取了出來,望著方白道:“規矩我懂。”
方白:“……”
李子成:“……”
李霸道:“……”
李子成:“我突然對這個人有了一些好感。”
李霸道:“同感。”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方白對著孫武招了招手。
沒多久,瘸腿的學生隊伍之中,又多了孫武同學。
或許是瘸腿的次數還不夠多,所以孫武同學在跟著前面這群拄著拐杖的人走的時候,時常掉隊。
在把所有來找虐的小蘿卜頭都虐了一遍之后,方白積攢許久的癮都釋放了出來,整個人都舒坦了許多。
果然毆打小蘿卜頭是一件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事情。
在將這些學生都帶往‘海神階梯’之后,方白便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這里,他準備給這群小蘿卜頭弄一頓好吃的作為補償。
當達到‘海神階梯’之后。
二年二班的學生并沒有太過于草率的踏上階梯,擁有天焚煉氣塔的經歷在前面,這些小蘿卜頭也明白,這應該就是大魔頭弄出來的另一個給三年一班淬煉自身的地方。
看著這群不敢走的人,三年一班的學生不由心中小小得瑟了起來,果然是三流學院的學生,沒見過世面。
一群鄉巴佬……
三年一班的學生暗道了一聲,隨后昂首闊步踏上了‘海神階梯’。
“這群人在得瑟個什么勁?”看著這些眼睛仿佛要長到腦門上的人,李霸道皺了皺眉頭。
“也許他們以為我們沒見過這種好東西。”李子成猜測道。
“那我是不是應該把哇哈哈阿薩姆以及棒棒糖什么的拿出來得瑟一下?”葉天愁眉苦臉的沉思道。
“如果我們把大魔頭給我們改造的記錄儀拿給他們看,他們會不會搶我們的東西?”陳月嘻笑道。
“還是算了,畢竟那是一群鄉下孩子,我們還是別太裝逼,大魔頭說過,裝逼容易遭雷劈!”張子弘搖了搖頭道。
“既然裝逼容易遭雷劈,那為什么大魔頭總是裝逼?”葉沉帶著深深的怨念吐槽道。
“因為他就是個老陰比!”李子成翻了翻白眼道。
“哇哦!我聽見了哦!”洛雪突然跳到了李子成的面前,指著李子成道:“我聽見你說方老師的壞話了喲!”
“我沒有!”李子成趕緊否認道。
“一根真知棒,不然我就去打小報告!”洛雪將腦袋扭到一邊,不想聽李子成的解釋。
“叛徒,你這個二年二班的叛徒!”李子成恨的牙癢癢的看著洛雪,最終還是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真知棒。
“呀哈,有糖!”敖小小不知道又從哪個角落里鉆了出來,“快點快點,我也要,不然我也要打小報告!”
李子成:“……”
就當李子成把真知棒交付到敖小小的手里的時候,從旁邊又伸過來了好幾只小手。
只見王月怡、白紫蘭、陳月她們都笑瞇瞇的看著班長同學。
面對這一群強盜土匪,李子成有了一種嗶了狗的感覺,只能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真知棒一個個給。
“臥槽,敖小小我都給你了,你還要?!”李子成發現了一只熟悉的小手。
“唔……我右手拿到了,可是這是我的左手啊!”敖小小的右手拿著一根剝開包裝紙的真知棒,而左手空空的。
“你覺得,你這樣真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李子成憤怒的看著敖小小道。
“良心?那是啥?能吃不?”敖小小歪著腦袋問道。
李子成:“……”
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