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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首輔起先沒搭話,半響后才嘖了一聲:“這位殿下還需你來跟我討主意?我跟了圣上這么些年,尚且不敢說次次猜得準圣上心意。可這位殿下做的事,哪回不是摸準了圣上的心意行事?我就沒見他行差踏錯過,這樣重的心思,偏還不是那立身不正的人,你不用替他擔心。”
崔應書當然知道這一點,否則他這比宋程濡還精的老師怎么可能平白給周唯昭次次賣面子通關系?便是太子自己,在常首輔這里也不能討到什么好,更別提求常首輔伸手了,便是看準了周唯昭同太子不同,不是池中物,他這老師才會幾次出手相幫的。他朝著自家老師扯了個笑:“老師說的道理我都知道,我從前也覺得太孫殿下實在是個再清明不過的,可今天聽他說些話,又覺得他是小孩子了。”
常首輔的手就頓了頓,抬眼看向崔應書:“這是怎么說?”
內閣五個人,常首輔資歷最老,為人最是中庸,他干實事,卻也絕不僅僅只干實事,這么些年內閣進來的人多,走的人也多,唯獨他一個人屹立不倒。自古以來,內閣首輔就沒幾個善終的,他卻想當這為數不多的其中一個,因此處處都留余地。
而想要善終,自然是能站在高處多久就站在高處多久的好,否則一旦落下來,誰知道什么時候就被人暗算了?就如同先帝時期的李首輔,辛辛苦苦戰戰兢兢好容易熬到告老還鄉,原本以為能風光養老了,誰知道一朝他從前得罪過的一個小人物上了位,他一家就倒了大霉。
前車之鑒不遠,他這個首輔在位期間雖然算是不與人為難,到底得罪過不少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落得跟李首輔一樣的下場,不如永遠把持權力握在手里。
而以他的年紀,說不得還是能伺候下一位圣上,這個時候自然要更加謹慎。
崔應書就把之前周唯昭說的話說了,末了看著常首輔:“自古以來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咱們太祖那算是極少的,尚且后宮妃嬪娘娘們的脂粉錢一月也要十幾萬兩白銀呢,可見后宮有多少人。殿下卻想著一生一世人的事,做著這樣的夢......”
這不是小孩子的想法又是什么?
常首輔卻皺起了眉頭,他跟周唯昭也算是打過不少交道,知道周唯昭決計不是那等無的放矢之人,他既這么說,就一定是打算這么做。而且也有能力這么做。
這么說來,之前常老太太的想頭倒是可以歇一歇了這位太孫殿下這么說了,就一定會這么做,他把宋家小六看的這么重,到時候他們上趕著送家里女孩兒去,不僅顯得太過勢力了,恐怕又得罪了宋家又討不著周唯昭的好。
他放下手里的東西看著崔應書:“你同太孫殿下打交道的日子也不短了,該知道他不是沒成算的人,他要是沒把握,不會說這樣的話。”
一個能把建章帝的心思都琢磨得這么透的人,不會是個傻蛋,自然是有了萬全之策才敢夸這樣的海口。
崔應書等回了家同端慧郡主也說上一回,到底覺得常首輔有些太樂觀了,他自然相信周唯昭有這樣的能力,只是人心易變,他此刻正是新鮮的時候自然會這么說,可難保他日就不會變心啊,他琢磨一回,見端慧郡主滿臉動容,就嘆:“你別羨慕的太早,等尋個機會替我勸一勸小宜,別太把他的話當回事。”
端慧郡主哂笑了一聲,隨即又扳起了臉:“就不許這世上真有癡情種?”
雖然是聽著女誡看著女則長大的,可是女人家,哪有真的樂意跟人分丈夫的?知道道理,到底意難平,如今乍然聽見丈夫說周唯昭給宋楚宜的承諾,自己心里竟然也有些不好過起來,坐在床沿半響,捂了臉半日方才抬起頭來低低的嘆一聲:“便是一時高興,也是好的。做夢能做的久一些,自然多高興一些,你又何苦非要戳破她。”
她是聰明人,父母早亡,很明白怎么把日子過好,崔應書只有一個良妾一個通房,已經算得上難得一見的好人了,她不該肖想更多。有時候糊里糊涂的反而好過日子,算的太清楚了,這日子就要難過了。
崔應書有些急了:“你也曉得這是做夢,夢里自然是高興的,可醒來又該怎么辦?倒不如一開始就別抱著希望。”他自己脫了大衣裳掛在屏風上,轉頭來看著她:“殿下說的這樣好聽,連我這個當舅舅的都禁不住感動起來,何況是小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又不是個眼里能容沙子的人,我怕她到時候鉆牛角尖。”
自宋楚宜的母親在宋毅那里吃了虧以后,崔應書實在是有些怕了,這兩個人都是好的時候萬般好,恨不得一顆真心全部捧給人家,一旦出了事,哪里能輕易想的開?他生怕宋楚宜步她母親的后塵:“你趁著中秋上門做客的時候,勸勸她,把話說的委婉些。我雖是她舅舅,有些話卻不好說的,告訴她,以后好自然好,不好了,也千萬別鉆牛角尖,不管怎么樣,還有我們呢。”
端慧郡主收拾好了心情,現在倒是慶幸女兒能自己收的住心,否則若是這樣的景況,她求著,靠著往日的情分成全了女兒,宋楚宜也礙于自己跟崔應書答應了這事兒,女兒日后也多的是苦頭吃周唯昭心里眼里,分明都只有宋楚宜一個,哪里還有旁人的位置?
她答應了一聲,又問崔應書:“唯昭他說不自己動手,又是個什么意思?”
聽周唯昭的意思,是少見的生了氣,不想放過恭王妃了,可是他能怎么樣?好歹恭王妃明面上什么也沒做,怎么好動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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