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四五英寸口徑的加特林重機槍威力可不是玩的,直徑十一毫米的銅殼子彈足能在一千五百米的距離內形成有效的殺傷,每分鐘400多發的‘射’速在當時世界上已經可以稱之為絞‘肉’機了。(廣告).79xs.
銅音一起,項英的心就跟被誰攥了一把一樣,腦袋一暈心說這下可壞了,我闖禍了!他痛苦的把眼睛都給閉上了不敢直視對面的慘劇。
突突突……突突突……加特林足足響了一分多鐘,到最后還是林震沖過去強行從機槍手哪里奪過控制權,這才讓加特林停火。
整個軍港一片死寂,就這一會的功夫少說也有三百發重機槍子彈被傾瀉了出去,那可是點四五口徑的子彈啊!這得死多少拔刀隊員……
沒有人死亡……在場所有的士兵都傻愣愣的看著拔刀隊員面前的水‘門’汀地面,那上面已經被重機槍給打成了篩子,變形的彈丸嵌在水‘門’汀路面上,人們甚至能感受到那上面的溫度。
重機槍手長出一口“我哪敢真下手啊,都是自家兄弟,嚇嚇就得了……我可真不敢下死手……”
林震回頭拍了拍機槍手的肩膀,伸出大拇指表示好樣的。
道理這玩意不能拿嘴來說,有時候就得用槍口來講,三百多發子彈打了出去,狂熱的拔刀營武士們就如兜頭一盆涼水潑了下來,這下全都老實了。
致遠號士兵們扇形包抄而上,‘毛’瑟對準了這些武士“放下武器……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都是丞相的兵,我們給你們留面子,別讓我們動粗啊?回頭等丞相審判你們……都蹲下!”
野平太和兵太郎此刻已經絕望了,兩人哭著從最后沖入人群,手里的太刀鞘就跟馬鞭一樣左右‘抽’打,在這群武士的后背上‘抽’出一條條血檁子。
“八嘎……嗚嗚嗚……你們這群白癡!”
“‘混’蛋啊!為什么不聽命令……你們撞邪了嗎?怎么可也鬧事……怎么可以去友軍軍營鬧事!”
“刨腹,我們只能向丞相刨腹謝罪了!”
兩人一邊哭,一邊‘抽’這群王八蛋,直到此刻他們才算從‘迷’‘亂’中清醒了過來。
坂本龍馬也‘毛’爪子了,事件從頭至尾梳理了一遍,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如果這場斗毆只是控制在拔刀營地內部,那么完全可以事后進行內部調節,等大家都平靜之后坐下了慢慢協商,只要不鬧的盡人皆知那么就算丞相知道了,也只是一個內部懲罰并不會破壞節日的氣氛。
可是這場該死的沖突怎么就沖出了軍營?‘波’及到了海軍的營地?甚至讓回國的致遠號都不得不出手鎮壓?
最要命的是,致遠號上還有數百普魯士友軍,這下丞相就算想捂蓋子也不可能了。
坂本龍馬想到這里趕緊回頭沖著海軍等人深深的鞠躬道歉“非常抱歉,今天這場沖突責任完全在我方!請友軍不要介意……請問今天那位長官值班?現在官階最大的長官是那位?”
軍港的官兵相互看了看,然后伸手向后指向項英“龍馬大人,軍港的長官已經全都出海了,眼前官階最大的……就是致遠號的艦長項英了!”
此刻致遠號的踏板已經搭上,項英等軍官正快步走下來,一臉嚴肅的都快‘陰’沉出水了。這時候的龍馬君豈敢托大,快步跑過去鞠躬賠禮道。
“非常抱歉,這次沖突完全是因為我們宴會上多貪了幾杯!這些孩子酒后無德以為我們軍官之間有什么矛盾……各種機緣巧合下,才把事情鬧的這么大!”
“請您看在丞相大喜的日子上,先不要聲張,不要鬧的萬民皆知好嗎?”
項英當時就是一愣“丞相大喜?丞相怎么就大喜了?又娶媳‘婦’了!”
噗嗤一聲,身后的蔡璧暇笑了場,林震、金三順等人笑的后槽牙都‘露’出來了“我們敢的可真巧啊!回來就喝丞相的喜酒……”
坂本龍馬他們給‘弄’了一個哭笑不得“不是的,不是丞相娶媳‘婦’……是丞相發布華族法典,琉球已經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時代……”
聽著龍馬君簡單的介紹華族令的前因后果,在場致遠號官兵們全都楞了,嘴巴驚訝的都能塞入一個‘雞’蛋。
致遠號回國之路選的是一條不怎么繁華的海路。如果致遠號從大西洋南端直接向東,過南非好望角入印度洋和東南亞的話,他們恐怕在半路上就能知道琉球新年大宴會的消息。
可是致遠號的歸國之路不是走這條繁華黃金航道,而是選擇了橫渡太平洋,更故意的躲開主航道盡量避免和商船接觸,也就是說直到他們戰艦看見了軍港的棧橋,他們也不知道琉球發生了什么。
別說他們不知道了,就連肖樂天也不知道致遠號會在今天回國,畢竟那時候還沒有無線電技術。
震驚,所有人都震驚了!華族法典的出臺不僅讓項英等人目瞪口呆,就連普魯士工程師凱文等人也愣住了。
“大變革啊!這真是東亞不可思議的大變革!如果華族法典真的能推廣開來的話,我感覺這意義絕對不亞于美國的獨立宣言,還有英國的大憲章,甚至包括法國的人權宣言……”
“這真是劃時代的一次大變革!上帝保佑你們,我的朋友!”
眾人紛紛點頭向凱文表示感謝,但是扭頭項英對坂本龍馬的臉‘色’就拉下來了。
“如果是丞相娶媳‘婦’,你們日本人這么鬧一鬧,我覺得還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現在是丞相華族法典頒布的重要歷史時刻,你們居然鬧出這么一出,實在抱歉我必須要出手了!”
“全體都有,把這些拔刀營士兵控制起來,關押在軍港的倉庫里!接觸他們的武裝,有反抗的給我捆起來!”
一聲令下致遠號士兵沖過去就要動手,可是這群野‘性’難馴的扶桑武士根本就不接受項英這么年輕軍官的呵斥,原本蹲的好好的,這一下很多人都炸鍋了。
“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關押我們?就算懲罰也應該由丞相和我們將軍來處理,憑什么你們來下手……我看你們敢動一個試試!”
項英早就不是剛剛離開國‘門’的軍校生了,這一路殺人殺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而且海軍自古以來就是一個驕傲的軍種,他們怎么能容忍這群‘俘虜’的挑釁。
“全體都有,槍口上揚四十五度……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