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天肯定是聽不到大帥的喝罵了,早在曾國藩進京前半個月,致遠號還有另外七艘風帆戰艦就已經在那霸國頭軍港楊帆起航南下直奔馬六甲而去。
致遠號經過了一次大清理,全部油漆一新,彈藥庫重新裝填,甚至連每一根鉚釘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世界各國使用戰列艦還真沒有如肖樂天這樣玩命壓榨的,最早普魯士的工程師在完成肖樂天這個夢想的大玩具之時就說過“致遠號這樣的武器,單艘盡量不要形成戰斗力,只有形成梯隊才能投入戰斗……”
工程師說的沒錯,鋼鐵戰艦不同于風帆戰艦,其精密程度更高,維護成本更大,需要的技術工種也更多。
每一艘戰艦如果不是戰時應該每巡航一年就大修一次,如果發生了戰爭,那么基本上每一次海戰之后都要進行一次維修保養。
這可不是風帆戰艦找點木匠就能修理的了,鋼鐵戰艦的維修是一個非常非常專業的學科,有時候一次大檢修時間超過半年都是很平常的。
在嚴謹的普魯士人心中,這種戰艦想要穩妥的給一個國家提供軍事保護,就必須要做到三三艦隊編制。
三分之一的戰艦在干船塢內維修保養,三分之一的戰艦狀態最佳正進行戰備巡航,另外三分之一則屬于待命機動狀態。
三批戰艦輪番戰備輪番整修,這樣才能形成完善的戰備體系,一旦發生戰爭了才不至于出現斷層。
肖樂天也認可這樣的理論,可是肖樂天做不到!華族畢竟不是英法,幾百年底蘊手上有的是各種型號的戰艦可以相互補充,逐步進行升級換代。
華族所擁有的戰艦基本上全都是繳獲而來,還有從美國買的老舊型號,當訓練艦還可以但是當做戰艦實在是有些不堪大用。
致遠號是華族海軍唯一拿得出手的利器,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歐洲人高看一眼的殺手锏,這次出航歐洲,致遠號就算再疲憊也得硬著頭皮上了。
項英、蔡璧暇、金三順、林震……這一批華族海軍最早的鐵甲艦指揮官,也確實夠遭罪了,從去年的歐洲大返航開始一路血戰,大西洋上和法國人死磕,達喀爾炮火熔城,緊接著又支援了伊基克的天國老兵戰斗。
一路行一路鐵血,回到琉球后馬上參與了對沙俄的作戰,閩江口炮戰然后就是扭轉局勢奄美大伏擊,一直到平定遠東,致遠號完全是超負荷的作戰,好幾次普魯士工程師凱文都暴怒了,很多隱患再不排除就要生出大故障。
直到戰爭平定之后,致遠號才有一個半月的時間進行大維護!
超負荷作戰對于戰艦來說是一種傷害,但是換個角度看對于這些海軍人才來說可是一個絕佳的鍛煉機會。
正是因為戰艦超負荷工作,才會暴露出無數的隱患問題,為了排除這些隱患整個致遠號官兵拼了老命的去工作,對于鐵甲艦的維修、保養和操作他們已經用最快的時間熟悉了起來。
人才太難得了,裝備想要形成戰斗力靠的是人才,華族是第一個完全依賴鐵甲艦海戰的國家,那么項英這批人的經驗也就是世界最頂尖的了。
很多他們在工作中摸索出來的一點小竅門,對于那些后來者來說都是值得千金而換的寶貴知識。
以這一批精英為根,將來就能訓練出一批又一批的精英學員,只有有了充足的海軍人才儲備,更多的戰艦才能形成戰斗力。
肖樂天站在致遠號的甲板上,他能感受到這批海軍官兵們氣質上的變化,最早的時候他多少還能看見一絲的忙亂和焦慮,可是現在看這些小伙子們操縱致遠號,更多的則是輕松的微笑和強烈的自信。
或許人船合一的境界就是這樣一點點培養起來的吧!
致遠號可不是這次出訪歐洲的唯一戰艦,這次肖樂天的目的非常明確,除了外交之外更重要的任務是摻合到普法戰爭中去。
致遠號為旗艦,其余七艘風帆戰艦作為補給船和運兵船隨從,肖樂天一共抽調了兩千最精銳的老兵組成了一只特混部隊。
四個加強營,五百人為單位由高級將領降級指揮。
蕭何信并沒有隨著一起出發而是留在了東亞看家,和沙俄、法國公使交涉的任務也交給了他。
司馬云現在已經是上將軍銜,但是在特混連隊中也只能任第一營營長,楚昭為副手。
第二營營長羅火,副營長盧英也都是從一開始就跟隨肖樂天的老將了。
第三營,營長梁坤,副營長江烈,第四營則全部由外籍軍團組成,營長野平太,副營長兵太郎。
這已經算是超豪華的隊伍了,羅火、司馬云本來都是軍團長級別的上將,但是在特混連隊中也變成了一線指揮官,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整個軍團的素質了。
這可以說是當時世界上素質最高的一批軍人,基本上每個連隊都有20的大學生比例,基本上每一個排都能分到一名英文翻譯、一名法文翻譯和一名德文翻譯,在營部甚至還有意大利語、俄語等翻譯人才。
整個部隊幾乎就是預備役軍官所組成,識字率為百分之百,數學普及率達到70每一名班長都能進行復雜的圖上作業,真個部隊就算被打散成班為單位的建制平均的撒在歐洲大地上,他們也能找到自己作戰的方向并活下來。
也許在歐洲的軍事觀察家心中這兩千人建制少的可憐,普法戰爭注定是百萬人以上的超級大戰役,你這兩千人究竟能干什么?
但是如果他們的情報人員能夠看明白隨性戰艦都帶了一些什么軍火補給品,恐怕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嘲諷了。
“戰爭……永遠不會按照你們幻想的樣子去進行的……我肖樂天帶的兵永遠都是靠打破舊有的規則而贏得勝利,這也是后起民族唯一挑戰先行者的辦法了!”
“為了這一戰,我等的實在是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