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再細密的篩子下,也有漏網之魚,不過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王懷遠的心中,劉大刀這類人,就跟大小四喜,滿順等人一樣,是載淳的親信,是不可感化之人。
所以對這種人,完全是敬而遠之,不 許他們接觸任何機密就是了,等到這些人完成他們的任務之后,那就該哪里去就哪里去。
載淳將來要親政,四大太監和四大侍衛肯定是要跟著會京師的,至于劉大刀這類人更是任務完成了就滾蛋。
華族已經養成了大氣的 襟,自然不會對這些小角色趕盡殺絕,可能滿清的小聰明就是看到這一點了,這才有了小魚小蝦滲沙子的現象。
究竟劉大刀背負了什么樣的秘密任務,現在中局和肖樂天完全不得而知,甚至對劉大刀的 份也不曾懷疑。
因為劉大刀還真是一名名廚,尤其是他的鍋塌豆腐,那叫一絕!這小子可以用他的刀工在豆腐片上雕刻百福字,然后這些福字豆腐下油鍋定型,最后進行秘制加工。
色香味那叫一個絕活,洋鬼子別說吃了,他們見都沒見過!
正因為專業,才讓中 局放棄了戒心,不過萬萬沒有想到,這大清國還是有幾分底蘊的,畢竟是數億人口的大帝國,奇人異事數不勝數。
也不是所有人都被肖樂天洗了腦,并不是所有人都認可他的那一 就在劉大刀和小四喜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肖樂天的船艙內氣氛卻詭異到了極點。
項英、蔡璧暇、金三順、林震……四名二代軍官中的翹楚,留學生團隊中的精英,海軍的首批指揮官,就靜靜的站在肖樂天的 邊,屋子里一片死寂。
四人的軍靴踩在玻璃碴子上,軍姿鼻子,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誰都不敢喘一聲大氣,而肖樂天卻陷入了沉默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朗姆酒,酒瓶商標下面清楚的寫著,奄美大島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足足一刻鐘,四人承受了一刻鐘的沉默,額頭汗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尤其是項英,手上的傷口開始刺痛,被彩碧璽故意弄壞的紗布內滲出了殷紅的鮮血,每過十秒鐘就有一滴掉落在地板上,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把你的紗布解開,讓蔡璧暇從新包扎一下吧……”終于開口了,元首一句話就好像從他們 上搬走了一座山一樣。
蔡璧暇趕緊動手拆解染血的紗布,又從元首的儲物柜子里尋找急救包,戰艦內有自己的安全條例,幾乎所有的艙室都有應急急救包。
這時候肖樂天單邊嘴角一翹,冷冷的笑道“苦計我玩的比你好,當年為了擠兌拿破侖三世,我可以自己給自己 口一刀,比你們這個狠多了……”
“師傅……元首……”四人一聲驚呼,尤其是項英心臟就跟被捏了一樣,肖樂天這句話太誅心了。
“師傅……您就這么看我們?我們在您的眼里就是這樣的人?”
“是的,我們承認,未經您的 許私自制定軍規是大忌,甚至您有可能會認為我們是反叛!但是我之前話已經說清楚了……”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華族,為了將來的大海軍軍魂……我們在戰后愿意接受任何的懲罰!可是您不能這樣冤枉我們的發心……”
哽咽的項英觸動了四人的 感,就連負責后勤的金三順也開口頂撞肖樂天了。
“對,元首您不能這樣……您可以在那霸以殘血旗激勵十萬華人,難道我們現在就不能用血去激勵每一艘戰艦嗎?如果這是苦計的話,那么我覺得天下所有的將領都應該有這樣的苦 計!”
林震立正敬禮,以鐵血到渣的口吻大聲喝道“元首,海軍和陸軍不一樣,我們的兄弟們常年在大海上飄,一旦有任務了或許數月都見不到陸地!”
“茫茫大海上,只有最堅強的勇士才能堅持到最后,不僅戰時需要高昂的士氣,就連和平時期的巡航也需要士氣……”
“孤懸在外,大海上什么 況都有可能發生,沒有第三方的旁觀,也許下一艘偶遇的戰艦就會突然向我們發動襲擊……”
“這不是什么天方夜譚,這在英國崛起的路上那就是常態……也就是說,海軍并無和平期的概念,只要大海上沒有旁觀者,也許未曾交戰的兩國戰艦也會殺一個你死我活!”
“所以,海軍就必須要比陸軍更具有進攻,更具有侵略 !有進無退的敢戰精神絕對不能丟……所以我認為殘血旗雖然違規,但不能丟棄!”
此刻,蔡璧暇也包扎好了傷口,她平靜的看著元首“實話說了吧,在漢堡是我提出的這個建議,如果說始作俑者那個罪魁禍首,就是我!”
“師妹……璧暇……”三人急切的看著她“不,你不用攬這個罪名,這是我們男人的決定,跟你沒有關系……”
“夠了!”肖樂天啪的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少給我演孤臣的戲碼,避重就輕你們在回避什么,你們自己清楚!”
“我雖然不贊成你們這種自殘 軀的激勵士氣方式,但是我也認可海軍應該有一面決死旗幟,殘血旗留下并不是什么問題……”
“我現在要問的是……你們為什么這么盼著同治帝去死?”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艙內氣溫頓時下降到了冰點,項英的表 都被凍住了。
“這……這這……這是什么意思?元首您為什么這么說……”
“揣著明白當糊涂?我告訴你們吧,哪怕我眼睛看著前面,后腦勺也會留心一切 謀小算計……”
“載淳在指揮艙內觀戰,被大四喜第一時間用褲腰帶給拴住了,后面是誰給他解開的?是你蔡璧暇……”
“我……我只不過是看沖撞已經結束了,隨手解開的……”蔡璧暇委屈的說道。
“哈哈……隨手解開的?好一個隨手解開的……那么我問你,你隨手可以解開為什么不隨后看住他?”
“好了,金三順我再問你,為什么載淳開門往外跑的時候,你卻擋在了他和大四喜中間?我再問問你林震,你是致遠號的火炮長,你當時就負責艦首的主炮區域,哪里都是你的手下……”
“為什么沒有一個人去攔住載淳?就讓他毫無阻攔的跑到了艦首去?這一路過來,你們所有人都沒有責任?”
“頭上三尺有神靈啊!你們真以為小心思,我肖樂天覺察不到嗎?”
這聲大吼,嚇的四人臉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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