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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 欠條與股票

  歐洲主要國家的貨幣這里都有,當然最多的還是英鎊和金法郎,這是現在國際最大宗的結算貨幣。

  碼放整齊的紙幣一沓又一沓如豆腐塊一樣齊整,每一沓都沉甸甸的壓手,上面的白紙封條寫明了金額。

  “十萬英鎊……五萬英鎊……十萬法郎……”

  “十萬馬克……五萬美元……”

  一捆又一捆的現鈔被擺放在牛皮箱子內,十名士兵在四名法國會計的監視下開始迅速裝箱。

  每一捆現鈔被搬走都讓在場的法國心疼不已,尤其是帶路的那位臉上的肌肉都開始哆嗦了,手下的鋼筆在顫抖記錄的數據寫的歪歪扭扭的。

  這個時代歐洲通行的貨幣政策是金本位,別看這些都是紙幣但是按照各國央行的規定,這些錢都是可以兌換成等量的黃金的。

  一英鎊等同于7.32238克的純金,一法郎等同于0.2903225克純金,一美元等同于1.50463克純金……這些都是定律是各國用法律固定下來的兌換比例,而且也是支持紙幣和黃金的兌換的。

  中國人拿走的這不是一箱又一箱的紙,而是一箱箱的黃金啊!法國人怎么可能不肉疼。

  七百萬現金從清點到裝箱也是需要時間的,項英背著手在站在金庫中央,表面上看他是在監視現金交割的過程,可是他的眼睛卻賊溜溜的左右亂轉,周圍的鐵柜成了他留心的重點。

  還有中間桌子上的牛皮紙袋,那上面露出的一些英文、法文單詞讓他怦然心動。

  由于十九世紀歐洲各國貨幣政策嚴格跟金本位掛鉤,所以各種貨幣之間的匯率還是相當穩定的,除非金銀產量有太大的調整或者說戰爭,否則貨幣之間的匯率很少有變動。

  一英鎊等于二十五法郎,等于五美元,等于二十馬克……這些匯率項英都背在了心中,所以別看貨幣種類多但是清算下來還真不慢。

  很快華族士兵就往外運出了四口巨大的皮箱,價值三百萬法郎的賠款已經搬出了運河公司,而這時候運河公司的現金柜已經見底了,那幾名會計苦著臉說道。

  “非常抱歉,參贊大人并不知道公司今早的財政狀況,今天清晨埃及總部調走了一批現金,所以現在我們只能給你們提供四百萬法郎的現金……”

  “其余三百萬,以運河公司的名義打欠條……可以嗎?”

  項英閉上眼略微沉吟了十幾秒鐘“原則上我只能接受一百萬的欠條,三百萬數量實在太大,萬一你們不還我可沒法交代啊……”

  “怎么可能?我們的運河就是一條流淌著黃金的財富之河,這點錢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就能給你籌集好!不不不……半個月就行!”

  “哈哈……我可等不了你們半個月,因為我們解決了這里的事情最晚后天就要離開塞得港……這樣吧,你給我抵押品!等現金到賬后,我再還給你可好?”

  “抵押品?你要什么抵押品……”四名會計迷惑的問道。

  “股票!我要運河公司的股票……價值三百萬法郎的股票,我代為保管,什么時候現金送到了,我什么時候還你們股票!”

  “股票?”四名會計師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后退到角落里開始交談了起來。

  項英很有耐心的在等待,他知道對方一定會答應的,因為十九世紀的股票市場完全是實名制,而且是人工交割,一份股票對應一份人名,任何交易都必須經過嚴格的過戶手續。

  也就是說,寫著法國運河公司所屬名頭的股票,放在項英的手里就是廢紙,因為沒有過戶手續,運河公司可以不給予項英分紅,甚至可以不承認項英這些股票的合法性。

  因為沒有正常交易的甲方和乙方,也沒有過戶的中間商,所以運河公司完全可以認定這些股份為非法所得,甚至法國無賴一點都可以宣布項英手上的股票廢除,然后再印一批新的股票。

  四名會計前思后想覺得三百萬法郎的股票當抵押并不是多大的問題,運河股票總市值已經逼近了三千萬英鎊,足足價值七點五億法郎,就算讓中國人拿到三百萬也不會對股份構成有任何的威脅。

  “好吧!我們同意用股票作為抵押品,給您欠條和股票……”說著這幾名會計又交叉使用鑰匙打開了全新的鐵皮柜,里面用牛皮紙包裹著厚厚的紙質文件。

  項英等的就是這個時刻,他眼睛如鷹隼一樣死死的盯著柜子里的文件,把上面那一行行的字母死死的烙印在心中。

  項英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是中國古代讀書人最講究的基本功就是背誦,死記硬背是他們的強項。

  項英的智商沒的說,這些密密麻麻的單詞他不敢說全都記住但是至少能記住六成。

  柜子從打開到關閉只有三分鐘的時間,可是這三分鐘項英已經記住了很多有價值的單詞,現在他可不敢浪費時間了,他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內離開這里,把記住的一切都寫在紙上。

  “哦!老天啊,我的胃口太難受了……我的胃病又犯了……”

  “艦長你怎么了?”身邊的士兵焦急的問道。

  “我需要出去吃點藥……后面的事情讓伯爵來處理吧!我先離開……”

  四名法國會計渾然不知道項英要搞什么鬼,不過聽說來一名伯爵交割,他們也就無所謂了,只要能送走這些中國人,誰來不是來呢。

  沖出運河公司,還沒等兵太郎問呢,項英搶過一盞防風煤油燈蹲在角落里開始在筆記本上速記,一串串的英文單詞跳動在紙上,周圍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兵太郎懶得理這個瘋子,他扭頭走進運河公司以他伯爵的身份去交割最后的三百萬欠款,打白條這種事情自然會很快,不一會的功夫他就帶著一份厚厚的牛皮紙袋走了出來。

  “好了嗎?神經發完了……”

  還沒等兵太郎說完,項英丟掉剛抽了一口的香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聲說道“走吧,離開塞得港,我們的任務圓滿完成了,去見元首……”

  “我知道你心中有疑問,一會回到致遠號上,我親自給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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