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漆黑色防雨斗篷的車夫端坐在駕駛位安靜的如同一尊雕像,而車廂內一雙漆黑閃亮的眼睛正盯著三樓亮著燭光的窗戶。
芳官,這是歐洲外交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個中國女人,她對外的身份是中普友好基金會的顧問,但是所有情報機構都心知肚明,這個女人就是肖樂天安插在歐洲的一朵交際花。
稱之為交際花而不是間諜,那是因為任何人都找不到這個女人進行間諜活動的證據,她從來沒有主動的打探什么,也沒有偷過什么,甚至英法情報機構所故意設置的一些陷阱,這個女人也從沒陷入過。
相反芳官憑借自己的美貌和智慧還有她神一樣的歌喉,當人還有基金會龐大的財力支持,這個女人迅速在歐洲的交際圈內掀起一場風暴。
幾乎所有國家的那些美麗名媛們都和他成為了朋友,各國君主還有貴族們的情婦們成了芳官宴會上的座上賓。
別看法國和華族關系緊張,但是對于芳官來說巴黎的所有社交場合都對她敞開了大門,拿破侖三世一生中最喜愛的那三名情婦,芳官全都認識。
英國也是一樣,在倫敦的名媛圈子里,就有一批美麗的小姐圍繞在貴族身邊,比如說維多利亞女王的兒子,也就是英國王室的法定繼承人,愛德華。
這位風流太子在倫敦的所有情人,芳官全都認識,也正是通過這樣的交情,芳官可以和整個英國貴族高層對話。
如果你覺得芳官就這么一點本事,那就大錯特錯了,芳官所儀仗的還有新教的撐腰,由于肖樂天和新教關系密切,所以芳官可以和教廷展開很深入的合作。
很多打不開的局面,芳官完全可以借助宗教的力量,比如說芳官剛到倫敦,在無數英國情報人員的監視下,芳官就是靠大量和教宗合作的慈善活動,換來了外交工作的突破。
慈善事業是芳官的第二殺手锏,孤兒院、醫院、傷殘士兵俱樂部、貧民窟……這些地方總能看見她和新教牧師修女們的身影。
果然是慈悲沒有敵人,一次次的慈善活動讓芳官在貧民中的聲望與日俱增,而這些聲望代表的就是一張張的選票,正因如此芳官一下子從英國官僚的層層設防中突圍而出。
現在的倫敦還有巴黎,已經成了美女的后花園,芳官在這里真的是有特權的,這位美女的一張名片遞過去,只要你犯得不是叛國、間諜等重罪,基本上都能幫你洗刷一半甚至更多的罪名。
四年的辛苦經營,讓芳官在歐洲編織了一張無比巨大的關系網,這個女人簡直是個傳奇,就連翼王此刻對她都已經敬佩萬分了。
四年時間,精明的芳官并不像某些齷齪的中國人所想的那樣,是用自己的身體陪男人睡覺換來的如此成績。
與之相反的是,芳官潔身自好的游走在無數仰慕者追求者的身側,從來沒有見過她的臥房進入過任何男人。
芳官畢竟是從教坊司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磨練出來的,她太清楚男人都是什么得想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想要永遠保持自己的魅力,那就得讓他們偷不著。
但是還不能把橡皮筋給拉斷了,為了維持由這些好色貴族所編制的關系網,芳官利用財力在全球采購了無數美麗的女子進行訓練。
亞平寧半島、伊比利亞半島、北歐、中東、北非、亞洲、南美……只要你想得到的人種,都有漂亮的女孩子在芳官手下討生活。
這些女孩子在中情局內有一個共同的代號,那就是‘燕子’正因為有了這些燕子在歐洲外交場合來回飛翔,才最終保護了芳官的清白,同時也刺探到了無數有價值的情報。
黑暗的車廂內,芳官眼睛望著三樓的窗戶,內心的思緒卻已經飛到了天邊,四年前肖樂天把她丟在了歐洲,現在她的主人又回來了,自己的命運會變成怎樣,天知道。
芳官內心非常矛盾,她知道自己無論表面多風光,其實真實身份就是肖樂天的奴隸,說好聽的是陪嫁的通房丫頭,說不好聽的就是奴隸。
教坊司訓練出來的全都是女奴而已!
肖樂天會不會逼自己回國?他會不會逼自己侍寢?他會不會因為政治目的把自己送人,送給那些惡心作嘔的老男人政客?
芳官的手心冰冷濕滑全都是汗,坐在她對面的兩名美麗的姑娘看出了主人情緒的波動,兩人聲音都緊張的發顫了。
“芳官姐姐……難道這位大人物很難侍奉嗎?他是不是有怪癖?難道說是暴力狂嗎?”
“您為什么這樣緊張?我們都有點害怕了……”
芳官一愣趕緊換了一幅笑臉“哦,別擔心我的妹妹們!剛剛我是走神了,我想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不要怕,叫你們來我只是以防萬一罷了,今天我要見的這位先生,不同于其他的那些色鬼流氓,他的口碑還是非常好的……”
“你們的存在只是以防萬一!我想再過一段時間,他會見我的!”
正說著呢,突然別墅的房門靜悄悄的打開了,一名身穿黑色禮服的管家迅速的走了出來,門口抽煙的兩名警察趕緊扶著帽子點頭示意。
管家沖他倆笑了笑,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馬車前,輕輕的敲了敲馬車的門“尊敬的小姐,財政大臣有請,不過只能您一個人見他!”
終于等到了,芳官心中一塊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她在管家的攙扶下走下馬車,那一刻芳官眼睛瞟了一下唐寧街方向。
她心中冷笑道“英國真的是無敵的嗎?哈哈哈……我看不盡然,堡壘總是在內部攻克的,本杰明你不要囂張,能克制你的人有的是!”
凌晨一點半,英國自由黨黨魁,財政大臣威廉.尤格爾.格萊斯頓,于倫敦自己的居所內,秘密接見肖樂天的特使,雙方持續了三個小時的密談。
沒有人知道二人到底談了些什么,但是有心人驚奇的發現,三天后格萊斯頓居然以個人的名義給傷殘軍人療養院,還有四座孤兒院,與兩所醫院捐款八萬英鎊。
這一舉動頓時讓格萊斯頓在倫敦貧民和工人階級中聲望大增,不僅是格萊斯頓開始收攏民意了,就連他領導的自由黨在之后的一段時間內也開始拿出大量的黨產開始進行慈善活動。
東方外交團到來的前夕,倫敦政壇充滿了一股濃濃的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