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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7 倫敦東區

  人類自古以來居住的城鎮選址都講究依水而居,水不僅僅是人類生存的必需品,更是商業貿易中的大動脈。

  在鐵路沒有出現之前,河流運輸還有海運則是最經濟效率最高的商品流通途徑。

  泰晤士河就是英國境內一條最著名的河流,倫敦城的工業品可以通過這條河流直接通向北海,然后輸送到整個歐洲去。

  整個倫敦城被泰晤士河分割為南北兩個區域,相比較下泰晤士河北岸是歷史上發展最早的,也是規模最大人口最多的地區。

  南部倫敦則更多的是后期移民,發展程度和北部倫敦無法相提并論。

  而北部倫敦則被市民習慣的分成了東西兩個區域,西倫敦是傳統的貴族文化區,這里有眾多的皇家宮(殿diàn)和歌劇院大教堂,英國貴族和頂級富豪們都集中在這里居住。

  就跟大清國的四九城一樣,誰的家越靠近皇城,那就說明誰家的地位越高,倫敦也一樣靠近白金漢宮、威斯敏斯特宮、國會大廈等區域的地價則是最高的。

  直到21世紀,倫敦西區早就已經不是一個地理的名詞了,而成為了一種時尚的符號,提到這個詞人們更多的是想到頂級的服裝,高水準的劇院表演,五星級的賓館和美食店,當然還有游客們最喜(愛ài)的皇家古堡和大教堂。

  于西區相對的則是氣氛完全迥異的倫敦東區,這里是倫敦重工業的聚集區,由于地處泰晤士河下游,污染的水源可以直接順著河水排放到大海里,這樣西區的貴人則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這里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林立的煙筒,漆黑的濃煙沖天而起把整個倫敦城染成了灰色,趕上沒有風的天氣,你會看見滿天往下掉灰燼就跟下雪一樣,所以在倫敦最不好賣的服裝就是淺色調的。

  只有貴族小姐們參加室內舞會才會穿潔白的襯裙,當你走上大街放眼望去全都是深色調的服裝,倒是很襯英國工業革命先驅的(身shēn)份。

  紡紗廠的紡織機徹夜不停的轟鳴,兩班倒的女工們頂著猩紅的眼睛走出廠房,十二個小時的高強度勞動幾乎讓他的耳朵失聰。

  鋼鐵廠和機械廠的藍領工人們一(身shēn)骯臟的油污,剛下班就鉆進漆黑的小酒館里買幾杯最便宜的威士忌舒緩工作的壓力。

  散布在工廠周邊的居民區骯臟破舊,小胡同內污水橫流,拖著鼻涕的孩子在里面來回追逐,下水道早就不知道淤積了多少年了,生活污水就直接傾倒在大街上。

  苦難的生活(日rì)復一(日rì),底層民眾的臉上是看不到希望的,你只能看見麻木。

  載淳乘坐著王室的馬車行進在東區的街道上,看著兩邊的景象皺起了眉頭“怪不得格萊斯頓能夠在東區拉到那么多支持者,不是沒有道理的啊!”

  坐在載淳(身shēn)邊的戈登臉色微紅心說這還是昨天晚間警察廳知道了你的行程表,提前雇人打掃過的呢,否則這里的破爛程度要遠超你的想象。

  一共五十名(禁jìn)衛軍的騎兵再加上24名騎著馬的紫(禁jìn)城帶刀侍衛,和十多名太監服侍的人員,浩浩((蕩蕩)蕩)((蕩蕩)蕩)的簇擁著王室的黑漆馬車。

  在大街的兩端,手持警棍的警察開始維持秩序,那些從家里涌出來看(熱rè)鬧的市民們,一個個瞪著眼睛看著一張張東方的面孔。

  “中國的皇帝啊!快看那些皇帝的衛兵,真的有辮子啊!”

  “他們穿的衣服是絲綢的嗎?顏色好漂亮,上面還有各種花紋呢……”

  “歡迎您……皇帝陛下!歡迎您來到倫敦……”

  掌聲響了起來,淳樸的底層市民天然的就對皇權有敬畏之心,在他們的眼中只要是皇帝都是值得尊重的,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中國講究君權天授,也就是說皇帝都是老天爺的兒子,其實歐洲也差不多,講究的是君權神授,皇帝和國王都需要教廷的加冕,也就是說上帝承認你的權利正統(性性)。

  那么既然同治帝是能和女王平起平坐的中國皇帝,那么也就證明了這個皇帝的(身shēn)份也是上帝認可的。

  不管對不對,反正淳樸的市民們是這么認為的,所以看見皇帝的車隊自然由衷的表示敬意。

  載淳現在已經讓肖樂天教的很會親民了,先甭管是真是假,反正做戲要做全(套tào)。

  他打開車窗笑著伸出手來,向那些鼓掌歡呼的市民們揮手致意,友善的舉動更換來了市民們的激烈回應,不一會的功夫大街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

  值班的警察掄著警棍來回奔跑,凡是有太過靠前的都受到了呵斥“推后……趕緊推后,誰讓你擠過來的?”

  半空中揮舞的警棍恐嚇著看(熱rè)鬧的市民,不過他們也知道當著中國人的面不能太過分,所以不敢如平時那樣真的動手揍。

  載淳皺著眉頭對戈登說道“怎么搞的,為什么要對民眾動粗?他們只不過想看看我而已,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戈登額頭見了汗趕緊笑道“好的,陛下放心,我這就解決……”

  說完戈登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很快找到了(禁jìn)衛軍的指揮官低語了幾句,指揮官點了點頭開始下令。

  五十名(禁jìn)衛軍騎兵本來是分成前后兩部分組成兩個小小的密集軍陣為同治帝開路,當命令下達之后,兩個軍陣開始左右變道。

  前后的軍陣變成左右兩列,二十五名騎兵為一列,戰馬和戰馬之間的大概保持著三米左右的距離。

  這樣就形成了兩條長長的警戒控制線,不用警察掄警棍自然也就給市民畫出了界限,任何人都不能越過戰馬的內側,只能在外側駐足。

  混亂漸漸被控制住了,警察們抹著額頭的汗水心說早干嘛去了,早這樣何苦我們累的一(身shēn)臭汗。

  戈登笑著又跑回到馬車上“陛下,已經辦好了,秩序又控制住了……”

  “嗯,很好,能不能打開遮陽棚?這么多民眾想見我,我總不能寒了他們的心吧?”

  這次出行載淳乘坐的不是固定車廂的馬車,而是敞篷的,因為東區空氣污染太過嚴重,空氣中有大量的黑灰,所以黑色帆布的折疊遮陽棚是蓋著的。

  但是一看到民眾這么(熱rè)(情qíng),載淳人來瘋的勁上來了,非要戈登他們打開折疊的遮陽棚。

  小皇帝的要求也不算過分,人們也不會為了這點事擰著他干,馬車降低了車速,兩名侍從一左一右快步跑了過來,小心的把遮陽棚折疊到了后面。

  這下道路兩側的民眾都能看見大清國的皇帝陛下了,人們歡呼聲和掌聲越來越盛,而載淳則笑著向左右擺手,氣氛頓時(熱rè)烈到了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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