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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7 第二軍之殤

  事實上肖樂天一直都有一種莫名的憂慮預感,無論他的記憶庫再怎么詳實也不可能把歷史上所有的細節全都一網打盡,有很多時候他只是隱隱的感覺到有些什么東西存在但是一直都記不起來罷了。

  普法戰爭中普魯士打的非常順利,看起來好像法國一點還手能力都沒有,但是肖樂天知道不是這樣的,法國在歷史上還是有幾次漂亮的反擊的。

  據說還有一處陣地在一個上午的時間消滅了兩千普軍的沖鋒,那么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呢?

  直到薩爾布呂肯城下的重機槍開始掃(射射)之后,肖樂天這才恍然大悟,他原來把法國點錯科技樹的那(挺tǐng)重機槍給忘記了。

  米特拉約茨重機槍,世界機槍發展史中曇花一現的絕唱,這是法國為了對付后裝針刺步槍普及的一件鎮國利器,但是很可惜在普法戰爭中卻被克虜伯公司的鋼炮徹底碾壓。

  不得不說,這種重機槍的(性性)能還是很不錯的,無論(射射)程還是(射射)速都能夠輕松碾壓步兵團的沖鋒,但是法國使用他致命的缺陷也有兩點。

  一個就是法國缺少優質的火炮來配合這種重機槍,雖然機槍可以輕松的掃(射射)步兵團的沖鋒,但是只要暴露了位置,他們就會遭到敵人野戰炮的精準打擊。

  第二個就是過分復雜的((操cāo)cāo)作,讓那些少量的機槍手成了寶貝疙瘩!

  也不知道法皇怎么想的,他把這種武器藏的太深了,為了保密他甚至對一線作戰部隊也封鎖了消息。

  現有編制的士兵幾乎全都沒有((操cāo)cāo)作過這種武器,直到大戰開戰之前,法皇才連著機槍和專門訓練的那一批機槍手,分配到了一線部隊當中。

  這就是最大的軟肋,肖樂天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當他得到重機槍神器現(身shēn)的(情qíng)報后,迅速做出決斷,派出了三十名最優秀的狙擊手,跟著普軍三個團的援軍滲透到了薩爾布呂肯城之內。

  當天色漸漸暗,夜幕降臨之時,狙擊手開始發起反擊,把那些近在咫尺的法軍機槍手一個個的(射射)死在陣地上。

  “該死的,又是中國人的神槍手!重機槍推后……尋找掩護!”

  “調轉槍口,向城墻上(射射)擊,壓住那些神槍手……”

  混亂中機槍陣地一下子手忙腳亂了起來,有的推著機槍向后方找掩護,而有的則嘗試調轉槍口向城墻上掃(射射)壓制。

  可是機槍火力再猛也很難壓制住那些幽靈一樣的狙擊手,這些黑暗精靈們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一槍又一槍的消耗著敵軍的生命。

  他們不急不躁,心態沉穩如水,戰爭在他們眼前呈現的是如果外科醫生的解刨圖一樣的玲瓏剔透。

  不貪功,不冒進,但是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射射)擊的機會!

  那些在城頭上向下(射射)擊的普軍們都看傻了,他們只見這些中國人如同瘋子一樣在城墻上雜耍,一會貓腰快步小跑,一會趴在地上匍匐前行。

  他們不停的變換(射射)擊位置,不停的狙殺城下的敵軍,幾乎是槍槍不落空彈無虛發!

  “讓我的機槍手退下來!該死的,把他們(身shēn)邊的火把熄滅了!這不成了活靶子了嗎?”

  佛羅沙德心疼的在滴血,他當然知道這些武器和機槍手有多寶貴,再這么拖延下去估計這些士兵全都得戰死當場。

  米特拉約茨機槍灰溜溜的退到了安全區域,失去了重火力支持的法軍遭到了空前的傷亡,城墻上的普軍越來越多了,居高臨下的(射射)擊讓進攻的法軍傷亡慘重。

  最狠的還是那些黑暗中的神槍手,一個個專門找重點目標開火,無數一線的連排長被狙殺,法軍的指揮體系頓時混亂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佛羅沙德一看懷表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多,整整十一個小時的進攻,這座該死的城還是沒有攻打下來。

  旁邊的阿爾弗萊德團長受不了了“長官,讓兄弟們下來休息吧!再這么打下去,第二軍就打殘了!”

  “反正我們已經孤立了這座城市,城外的土地全在我們的控制之中,渡河的浮橋也都安全,我們其實已經完成了任務啊!”

  “何苦非得和這座城較勁呢?您的任務是建立一個進攻普魯士的橋頭堡啊!現在我們已經度過了薩爾河,已經幫陛下搶到了陣地,任務已經完成,我們何苦再犧牲那么多人呢?”

  “讓炮兵上吧!現在只有戰爭之神才能攻克這座城堡!別讓我們的小伙子白白喪命了……”

  佛羅沙德痛苦的閉上了眼“好吧!讓我們的炮兵開火!讓士兵們下來療傷……”

  轟轟轟……法軍的火炮發出了怒火,他們好像要把今天所有的負面(情qíng)緒都發泄出去一樣,這些炮兵絲毫不顧及彈藥消耗量,整整一晚上居然發(射射)了一千五百多發炮彈。

  這個數字如果放在一戰和二戰期間去看,建設什么都不算,但是放在1870年,這已經是讓人瞠目結舌的戰略轟炸了。

  不夸張的說,這座薩爾布呂肯小城,今夜過后將再也沒有一間房屋還有完整的屋頂。

  熊熊篝火的旁邊,到處是慘叫的法軍,血戰結束之后醫生是最忙碌的,他們在短短一個小時之內就用光了所有的麻藥。

  “我的腿……我的腿……”被炸斷雙腿的法軍慘叫著伸手指著暴露在空氣中的骨頭碴,慘白慘白的倒映著火光。

  “上帝保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手術中的傷員根本就分不到一丁點麻藥,四名強壯的士兵按著他的手腳,醫生和護士就這么直接在他開膛的肚子上縫合腸道。

  “醫生呢?醫生呢?救救我們的班長,看在上帝的份上救救他……”

  “滾到一邊排隊去!別說什么班長了,現在就算是軍長來了,也得排隊!”平(日rì)里嫵媚動人的小護士,今天脾氣沖的就跟桶一樣。

  一幕幕的慘劇在第二軍的營地里不斷上演,薩爾河畔等待埋葬的尸體已經擺的放不下了,黑夜中無數士兵正在挖坑掩埋戰友。

  佛羅沙德走在士兵之中,臉色慘白無比,他突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我真不應該讓他們退下來的,我應該接著野戰……一鼓作氣啊!”

  “戰爭中,士兵靠的是一股血氣,所以不懼生死……可是現在沒有打勝仗,卻退下來了,這士氣我該怎么維護?”

  “明天這場仗還怎么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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